“摩羯。”我漫不经心地说。说真的，我对于这种带神经质的杀人手法并不了解，所以需要秀妍的帮助。

“摩羯，是一年中最后的星座吧。”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猛然想，是不是所有女生都爱看星座书呢？回家的时候，我一定问问我女儿。

“应该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完成了一个周期，可以结束了？于是，他选择了逃跑？”

“看上去似的。只不过，第一名受害者是什么星座？”

我试图去回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去拿随身的笔记本，半天才翻到第一名受害者的照片。

“崔永鑫，司机，39岁，身份证上的生日是2.14，噢，正好是情人节。”我说。

“那他就是水瓶座......”她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几秒钟，她突然煞有介事地从长椅上站起来，说：“我觉得他还不会停手。”

“为什么？”看她肯定的表情，我不得不问。

“从他的心理出发，他从水瓶开始杀，必然要在水瓶画上句号。现在他虽败露，但仍然想完成最后一个，这是他的规则。”

“艺术？”我问。

“恩，他就是在完成一个艺术品......”秀妍得意地笑了，“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凶犯身份、动机、不在场证明。”

我不置可否，在看到那些照片后，我立刻派人确认了高锐的不在场证明，有些是根本没有，有些是很容易能被推翻。现在他的动机也清晰起来，也许他对星座有着很变态的情怀，这些都可以解释。

然而，我突然有点怅然，之前做了那么多关于受害者联系的调查，都指向同一个策划者——杨幸福，而这个人却主动亮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且让我将调查方向转变。

且做个假设：杨幸福和高锐是合谋，杨幸福在背后，高锐帮她复仇，最后拿出星座的挡箭牌，让一切变成变态事件。可是，杨幸福却出卖了这个身背数条人命的凶犯，她难道不怕高锐捅自己一刀吗？

显然这里面有问题。我决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再这样下去，会演变成无差别杀人案。

我还在沉思，秀妍推了推我，我抬头，她正在打电话。

“吴前辈，白警官的电话。”

我接过她的手机，“喂，怎么不打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我打不通，”白警官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更有磁性，“我查了一下，你的信号似乎被屏蔽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正奇怪，决定向这个网络高手问清楚，他却打断我的话：“先不研究这个了。我刚才定位到了高锐租的一间公寓，就马上过来了。你猜里面怎么着？”

“你别墨迹了，快说。”

“这里简直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啊。凶器、血衣、甚至还有很多照片。”

“受害者的？”我问，秀妍在一边听着。

“不仅是受害者，似乎他偷拍过很多人，每次都要选择——去杀谁。而且，这里还有很多星座书。”

我啧了一声，又听见他说：“书全都被撕烂了。顺便说一句，鉴证科已经在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他延长了声音，似乎听到或看到了什么，过了片刻，他兴高采烈地说道：

“采集到指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