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做梦。
没错,我非常清楚我现在是在自己的梦中,可是我却无法清醒过来,只能继续“做”下去。
开始,我只是待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后来,我不受控制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渐渐地,周围的景象变了。
我的视线可见之处,开始出现了成片的荒草,一眼望不到头。这些草长到我的胸口,茂密地生长在每一寸土地。
我仿佛被操控了一样向前走着,伴随着的,是野草被我走过之后的“唰唰”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还是一望无际的齐胸高的野草,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整片天地都安静的不可思议。没有风的呼声,没有鸟的叫声,什么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后面的“唰唰”声大了起来。
接着,我就感到我的后颈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吹风。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后面可能跟着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东西。
我想回头看看我后面跟着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身体还是和之前一样麻木,无法控制。只是一直向前走。
就这样,我在前走着,身后的喘息声一直跟着我。
时而粗重,时而轻缓。令我一路提心吊胆,时刻不敢放松。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办法阻止身后的“东西”对我做什么。
就算他/她/它想要杀了我,我也只能乖乖地任其摆布。
这里除了我,和他/她/它之外,没有任何人。就算那个东西或者是人想要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越想越觉得恐惧。
我可以感受到从脸颊边流下的汗水,如雨点般滴落进草丛,随后不见踪影。
我的双腿已经有些酸软,可是还是不得已地,保持着机械的步子向前走着。
和之前一样。这片天地除了我,除了看不到尽头的野草,除了我后面的喘息声,依旧什么都没有。
渐渐地,我的双腿变得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
这时,我已经忘了恐惧,忘了身后如影随形的喘息声,只想停下来休息休息。
不久,我似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而那对我来说,如同催命的喘息声也消失不见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真的可以控制。于是,我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向后仰躺在了草地上,压倒了一片的草。
而身后曾经被我走过的地方,也早已被立起来的野草覆盖,什么都看不到。
随后,我后知后觉地环望起四周。因为我想起了刚刚紧跟在我身后的喘息声。
什么都没有,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
我双眼死死地盯住面前的野草,似乎下一刻,就会从里面蹦出来个东西。
四周静静的,除了我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随后,我承受不住身体传来的疲劳和困倦,忍不住睡了过去。
然后,我醒了。
我保存着醒时的姿势,一直反复地想这个梦,猜测着它背后的含义。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有人要害我。
这个梦是警告我的,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我开始在脑子里,把和我有仇、不和的人过滤了一遍。
最后,我得出三个人选。
一个是我的上司,他一定是因为我之前投诉了他,所以怀恨在心;
一个是我的同事,由于前段时间,在我们两个中间竞选小组组长,而我成功的竞选,他对此肯定非常不甘心,也许他和组长联合起来对付我也说不定;
还有一个,是和我同住三层楼的邻居,因为我曾经开车轧死过他的猫,所以一定非常恨我,由此想要报复我。
这三个人的悬疑最大。
我一时想不通要害我的是哪个。
所以,我决定,把他们都给杀了。
这样我就安全了。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我打开看了下时间。
4:08。
我打了一个电话到公司,请了个“病假”。接着,就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我要补充体力,这样才有力气杀人。
等我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
我慢条斯理地洗脸刷牙吃“早餐”。收拾完一切后,我开门,向和我同层的邻居门口走去,敲门。
“哒哒哒!”
“有人吗?”
两分钟后,我确定了我这个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的邻居是出门了。不然他早就戴着那个标志性的黑框眼镜,一脸不耐烦并咒骂着给我开门了。
我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一捆绳子和一把刀。这两样东西会对我有帮助。
然后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就开始玩起游戏来。
直到天都黑了下来,我才想起来自己原本要干什么。
我拿起手机给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我这取一份文件。
尽管他的口气万般的不情愿,可我知道他还是会来。因为现在我不仅仅是他的同事,还是他的上司。我让他来,他就得来。
果然,不久后门铃就想了起来。
“文件呢?”
刚打开门我的同事就这样说道,我随便回了一句,就半推半就地把他带进了屋里。
“你搞什么啊,快把文件给我,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不想你那么有时间!”
同事阴阳怪气地说着。
“别急,你先喝杯水,我这就去给你找文件。”
我递给他一杯水,安抚地说着。
“呵,你会这么好心?这水该不会是下了毒的吧!”
他看着我,一脸犹疑地说着。
“怎么会呢,你放心喝吧,没毒。”
“那我喝了啊,正好有些渴呢。”
“你能不能快点,到底找没找到,找不到我可走了啊!哎,我的头怎么这么晕……”
我从卧室走出,手上拿着之前买的绳子和水果刀。然后,我把瘫软在沙发上的同事绑了起来。怕他大喊大叫,我在他嘴块贴了条胶布。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地等着他醒过来。
我放的安眠药的剂量很少,他不会睡很久。
果然,不到半小时,他就醒了。
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嘴里“呜呜”地叫着。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冷冷地对着他说道。
“呜呜呜呜呜!”
他挣扎着,眼睛恐惧地看着我。
我一把撕下他嘴上的胶布,看他怎么回答。
“我的天,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他的嘴一得到解放,马上向我大吼道。
“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害我。哼,不过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为什么要害你?”
“啧,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前段时间的竞选你一直仇视我,处处和我作对!还有,我听人说,你还去跟主管打我的小报告了呢!”
“就算我讨厌你,可不代表我就要害你啊!你快点放开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呵,你当我是小孩啊?放了你?让你出去之后就报警么!还有,我既然让你来了,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啊!”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我拿起水果刀,一刀就刺进了他的口腔,直接刺穿了他的后脑。
我没想到人的大脑会这么脆弱,明明我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轻而易举地刺穿了他的后脑。鲜血顺着刀口流出,我抽回了拿刀的手。
他在椅子上剧烈的挣扎着,眼睛似要瞪出来,嘴里想要叫喊出声,却只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流出,不时地还会吐出一个血泡。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他从剧烈的挣扎,到求救般地看着我,再到气息微弱一脸绝望。
最后,没最后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把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把他拖到浴室里,一块一块地“分解”了他。
然后,我把数十块的他,放到了我家那个超大容量的冰箱里。
接着,我处理起地上散布的鲜血。
等到收拾完后,已经是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