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动，英雄起，江湖乱，奠时光，平沧海。

“子夜，你怎么抱回个娃娃？还这么小，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养得活啊？”

“师父，您救救她吧。”子夜请求道。

老者不悦，叱问道：“子夜？”

“师父，您救救她吧！子夜从未求过你什么事，这一次，子夜求你，救救她吧！师父——”子夜蓦地跪下，请求道。

“罢了，罢了……”老者连连摇头，叹道，“为师权且一试，成与不成，全在天命了。她，伤得太重了。”

“嗯。谢谢师父。”

……

“没想到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子夜，她叫什么名字？”老者的声音幽幽想起，如同鬼魅。

“子夜，不知。”叫子夜的少年摇摇头，犹豫许久， 终是咬了咬唇，低声道：“她——她是越姨的孩子。”

子夜话落，室内沉默良久。“子夜——”老者蓦地出声，带着几分无法言喻的悲凉，“你糊涂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子夜的越姨，乃是五大世家成家的少家主成越。成越虽是女子，但其胆量，魄力，手腕，丝毫不输于男子，乃是当世巾帼。只是可惜，这乱世……

“师父！”子夜再次跪下来，两眼通红，哽咽道：“徒儿知错。但师父，她是无辜的啊。”

缥缈子欲沉沉叹气，道：“你起来吧。此事，也怨不得你。”

缥缈子欲背着手，一步一步，走得极缓，出得房门道：“你前些天说‘沐春折来泠花妖’，你抱她回来，虽是春天，却大雪纷飞，而她亦生命垂危，不知是否能挺过来。就叫她沐泠吧，沐泠之光，但愿她能活下来。”

子夜感激地笑了，赶紧道：“子夜替沐泠谢过师父。”

“罢了，罢了……”缥缈子欲低低道，“这一切，也是命啊。”

明明自己已经死了，却总觉得耳边有人吵着，叽叽喳喳得闹得心底十分不耐，念及此，红妖不由得在心底自嘲笑笑，“难道，连死，也得不到一个安稳吗”？迷迷糊糊之间，手心，心间，腿上，却是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比起当年的特训有过之而不及。

“我还没有死？！”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是淡淡的忧伤弥漫开来，心情烦闷沉痛。“死，都不行吗？”喃喃的，唇间蠕动，溢出如风一般的呓语，甚为悲凉。

“丫头醒了吗？”红妖睁不开眼，只听见一道醇厚的声音问道。

过了半晌，听见脚步声传来时，已经有人站在床前了。只听见他道：“已经没发热了。只是还是没醒。师父，您再给看看吧。”红妖心头一惊，听这声音，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却功力如此深厚。

她，到底到了哪里？感觉到少年擦着她的脸，她不喜别人的触碰，不由蹙紧眉头。

“怎么蹙紧眉头？是做噩梦了吗？”红妖正以为他发现自己醒了，却又听见少年低低自语：“大抵是伤口又疼了吧。”红妖不能动，不能语，只有在心底翻着白眼，最终抵不过身体和心底的疲惫，昏睡过去。

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沉沉浮浮醒来之间，已是半夜三更。月光影影绰绰，雪花纷纷扬扬，没有灰暗不堪，时光宁静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