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知己,女子
第十章 知己,女子

夜里清静,庭院深深,白衣男子蹙眉看着天上月明。

“我倒是寻了许久,原来殿下在这里呢?”

一道女声清甜响起,白衣男子似是惊扰的回头,白玉冠子将三千发丝束得丝毫不乱,一双清眸里带着水色,波光潋滟,浅绯色薄唇轻抿,衣袂翻飞,好似谪仙。

“嗯?酒酒……”

“嘛,听清茗说,殿下有事去了?”酒酒懒懒开口,手上拎着两坛酒,朝苏子轩掂了掂,随即往台阶上一坐,直白的开口:“这悲春伤秋的小女人姿态你怎也表现的出,白白浪费你这张皮相了。”

苏子轩倒也不生气,也随着坐下,略微挑眉看着酒酒,说:“怎么说?”

“说什么?”酒酒郁闷的看了苏子轩一眼,递了坛酒过去:“依你这气质应做不出这姿态。”

苏子轩接过酒,兀自开了酒封,喝了一口,那酒刚入口甘醇,但却是入肠的刺疼,砸吧了下嘴道:“你居然也会喝这东西。”

“嗯,我当初来这里,首先接触的就是这东西,入口甘醇,却是入肠的刺疼,总归会感觉比心里疼好受点。这东西还真的是个好东西。”酒酒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若是当初的心更痛一点,或许就不只是一坛梨花白能搞定的事了,她的酒酒之名也来自此,一是为了祭奠一下帝江给她取得名,一是醉生梦死酒中寻,身更痛的话心里的痛就没那么痛了。

“是不是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你这样的?”

“不是的,有像皓月一样的姑娘,也有像清茗一样的姑娘,像我这样的,算个异类吧。”酒酒叹了一句。

“是么?我不知道做个好姑娘是要个什么样的性子,可是看着耀澈对你护成这样,想着大概是你这样的性子吧。”苏子轩苦闷的笑了笑。

“噗嗤,你妹妹那么多,又是哪般不开眼,竟觉得我这种是个好姑娘。”酒酒兀自灌了一口酒,抿紧了唇,复又开口:“不过,到底,你也真真是下得狠心,不过是长子之位么,竟把自己嗓子搞成这样。”

“一副嗓子罢了,毕竟我要守这天下。”苏子轩不由轻笑。

“你笑个屁呀。”酒酒却是很罕见的爆了句粗口,沉着脸看向苏子轩。

怎么说,苏子轩的嗓音并不是天生这么低沉嘶哑的,七岁那年,自毁喉咙只是为了让自己女气的声音变得爷们而已。

“噗嗤,”苏子轩似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又问了句:“这时候兮泽天师居然没有理你。”

“呸,提他做甚,老子在他的茶水里弄了点瞌睡粉,保证这几天绝对不烦老子。”

“这老子老子的字眼也得改改罢,女孩子,终归不好。”苏子轩不由蹙眉。

“这么多年的习惯了改不了。”酒酒郁闷了看了苏子轩一眼,面上发烫。确实,老子老子的习惯怎么说也有上千年了,这个习惯的来源,还是学了帝江的。

“今天约你的是唐凰初吧?”酒酒蹙紧了眉,严肃的问。

“嗯。”

苏子轩不由握紧了酒坛边缘,棕褐色的釉面同白皙的手背形成了分明的对比,指节泛白,碎裂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酒酒瞥了一眼,兀自喝着酒,默不作声。

“没什么,只是殿下这般害羞总感觉好像女孩子。”他的声音浮现于耳边,徐徐的语调里透着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是在看她的笑话。

“相国莫要玩笑罢。”他寂寂回了句,权当赔笑。

“玩笑么?”他回了句,不由靠近了他,回了句:“玩笑么?我却希望呢,若是子轩殿下是个女子,我娶了就好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相国玩笑了。”他猝不及防的推开他,微微拱手,谦卑道:“子轩告辞。”

对于这位权倾朝野的相国他自然是要多出一倍心思花在他身上,毕竟东胡的权不在他们的王手里,东胡的天缓缓在变,一如酒酒所说,复亡仪理君为臣,君臣之道,谁都清楚,东胡的事谁都清楚。

“唐凰初,你觉得怎么样?”她轻轻巧巧开口。

“你觉得呢?”

“不错啊,比耀澈好。”

“喂喂,耀澈心里会不舒服的。况且,我这身份……”

“那你对他终究还是存了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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