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寂夜便已完成了封印。泠竹还在沉睡中，并无甚变化。

这也是我希望的，无形中能为她解除危机自是最好。

晚间，玉染又来了，我让她抱走了依旧睡着的泠竹，打算与萧萧好好谈一谈。

“姬姐姐，你为何要与他这般亲密？就算你不打算回昆仑，也不能这么快就忘了师父对你的好啊。”萧萧的一番质问，让我有些郁结。

我已答应了寂夜，如今又遭萧萧这般质疑，心中的天平都不知该向哪一方倾斜…

“萧萧，许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人也如此。我既已离开了那里，就不该一直守着回忆。念旧并不是沉迷，而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走向未知。或许现在与你说这些并不合适，但你也看得到，寂夜与师父，是不同的。”

萧萧哑然。良久，才出声道：“姬姐姐，对不起。你从小待我那样好，我不会再质疑你了。”

我抚了抚她的面庞，一如她尚在襁褓时那样。

“对了，师父为何会让你随夜一下了昆仑？”这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谜。

“那日，他闯上了昆仑山问师父为何那样自私地将姬姐姐你藏了八千年，师父没有解释，只说了句对不起，便让我跟着他来了。想来师父也知道姬姐姐你不会欢喜师姐们来陪你，特意让我过来的。”

或许我也曾奢望过，但这一切，既然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了……

第二日，我让萧萧留下照顾泠竹。我打算与寂夜一起回一趟昆仑山。

寂夜知道此事时表示十分不解：为何我要与他一起？不是徒增误会么？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就是为了增添这个误会的……

但我没有直接去昆仑，我提议先去一趟人间。我活了这么久，还有许多地方没见识过。即便以前我去过各处，那些记忆也找不回来了。我需要好好调整我如今的心境，然后，与过去断个干净。

临行前，我嘱咐萧萧千万守牢泠竹的封印，一有情况便想办法通知我或是寂夜。寂夜因亲自陪着我，便把护我周全的影卫留在了那里并未带出门。

因是游玩，我便让寂夜尽量少用仙力，只当自己是个凡人，去真正体验一下凡人的生活。寂夜当时笑着看我：“萱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性自然，不喜拘束啊。”

“怎么说？”

“佛曰，不可说。”

我：“……”

他温柔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有些出神。好熟悉的画面……

我摇了摇头，专心走着路，让办法别让自己想得更多。

我与寂夜此次去的是京城，那个人间最繁华的地方。当初选地方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功夫，既要美景，又要繁华，因从未下过凡，心中一直未曾有个合适的地方。后来还是偶然一次去凡间完成任务的凌风提出了京城，不然地点的决定只怕还会拖上好几天。

这京城果然如凌风所说那般，高楼玉宇，人海如潮，一派繁华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