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蛇胎一
第一章 蛇胎一

林枫是一家小杂志社的记者,他的工作内容是在街头巷尾、或是一些“偏僻”的地方探索一些奇闻异事,然后发表成文章,以夺人眼球。

此时,他正颓废地走在街上,为下期的杂志内容头疼,以至于他根本没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

“天哪,要是再找不到‘故事’我铁定会被开除!”林枫泄气般地挠了挠头发,苦恼地说着。

不知不觉中,林枫走进了一条以前从没走过的老旧胡同。

等他惊觉时,已没心思思考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竟然还有没走过的地方。因为,他已经被前方拐角处的“精彩”讲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林枫循着那道仿佛具有魔力的声音走去,接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老旧的祠堂前。

两根粗木支撑着祠堂的两角,被虫蛀出洞的两扇大门敞开着。腐败的气息传入林枫的鼻尖,整个祠堂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已经垂死的老人,而那道仿佛具有魔力的声音正从里面流出,进入他的双耳,他不由听得入了迷。

“……秀秀从山里回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父母也就渐渐放了心,可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在四个月后,她的父母发现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秀秀的母亲是个生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和她父亲一起逼问她。

不论她父母是好言相劝还是打骂,她都不吭声。父母两人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得作罢,整日唉声叹气,而秀秀也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一步,就连亲戚来探望也一概不见。

渐渐的,村子里开始传出了一些流言。

有人说秀秀怀的是鬼胎,不吉利;有人说她怀的是吃人的妖怪。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村子里的人都离秀秀的家人远远的,简直是避如蛇蝎。甚至有小孩子听到秀秀的名字都会被吓哭。

六个月过去后,秀秀生了。

不过秀秀和她生下的孩子从来没在人前出现过,大家连她生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的父母什么都不说,只是愁苦着脸,一脸恐惧和绝望的样子,很少出门,她家的门几乎是日日紧闭。

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各自在暗地里胡乱猜测着。

不久后,怪事发生了。

秀秀父亲去山里采药,此后再也没能回来。秀秀母亲只在山底下找到了秀秀父亲的一只旧布鞋和一滩干涸的血迹。

大家都知道秀秀父亲准是遇害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大家猜测是被山里的一些野兽分食了。

没人能料到,这只是开始。

没过几天,秀秀母亲被发现惨死于村内一户人家的水井里。

据说秀秀母亲是被吓死的,她那泡的肿胀的脸上五官都吓得扭曲了,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左臂也没了一段,看断痕似乎是被野兽的利齿咬断的。后山经常有野狼出没,大家都以为是被野狼咬死的,不过令人想不通的是秀秀母亲为何会掉进井里。

流言又多了起来,一些村妇都说是秀秀的孩子命硬,克死了秀秀的父母,不然秀秀父母怎么会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皆皆惨死呢。

大家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过并不是这样。

村子里养的家禽和狗,整晚会在大家睡着后嚎叫,吵得人睡不着觉,转天醒来后就会发现自己家养的鸡羊等动物少了一只。

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天后,村长请来了一位道士做法,当天确实没有再丢失家禽动物,大家以为真的有什么妖怪被道士驱走,随后都放了心。没想到只平静了两天这种情况就再次发生,并且愈演愈烈。

整个村子都处在恐慌中,大家都怀疑是有什么妖怪在他们周围潜伏着。很多人都不敢一个人出门,皆是几个人搭伴着走。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一条村外来的野狗进入了这个被阴霾笼罩的村子,路过秀秀家门口时,就突然‘汪!汪汪!’的大叫了起来,并且叫个不停。

几个汉子大着胆子走了出来,想把狗撵走,谁知狗依旧是着了魔似的嚎叫着,如临大敌般。

村里的老人说,秀秀和她的孩子是被山怪诅咒的。她不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还会给村里人带来灾难,必须要把她和她的孩子烧死,方能平息。

当天晚上,村长就集结了村里的老少壮汉们,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秀秀家,踹碎了大门冲了进去。

但是他们找遍了房前屋后,却并没有发现秀秀和她的孩子……”

苍老的声音讲述到这突然停止,林枫却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

“年轻人,在外面听了这么久,进来坐坐吧。”

“啊!您发现了。”

待林枫迈入祠堂门槛,进入堂中,便发现正中摆着一张老旧的四方木桌,上面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壶嘴里还在冒着热气,从里面溢出一股清香。三位不同年纪的老人占据了三个方向,留下对着门口的位子空着。

正对着他、也是年纪最老的老人用枯瘦萎缩的手倒了一杯茶,递到林枫面前,开口道:“年轻人,想要听故事就坐下来吧。”

“哦,好,谢谢老伯,打扰三位了。”林枫对着三人尊敬的鞠了个躬,便坐了下来。低头端起茶杯,静静期待着老人继续讲述下去。

老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平静无波,就继续讲了下去。

“大家搜了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搜出什么。正当村长要带村民回去时,五十岁左右的秦老汉突然大喊道:‘村长,我发现了!她们家果然有古怪!’

大家都很好奇秦老汉到底发现了什么,于是都向他搜查的东墙角走去。然后就发现秦老汉正拿着一根粗棍捅墙角下的地面,接着,一个大洞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么大的洞,里面肯定有东西。’一目露精光的老人说道。

‘哼,不管是啥,我胡三今天都要挖出来看看!’村长撸了一把袖子,便拿起铁锹继续挖,其他村民见此也拿着手上的东西一起挖。

没过多久,大家就挖出了一个一米深的洞,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村长带着几人下去径直挖,上面等待的村民只看见坑里的土越积越多。

后来,大家就听到一阵短暂的呼救惨叫声,便再没了动静。

没人想着去救人,大家都害怕地跑了回去,认定了他们是挖了妖怪的窝了,村长几人肯定是回不来了,而秀秀和他没露面的孩子没准也早就被妖怪吃了。

一时间,整个村的村民都人心惶惶的,家家封门绝户,连小孩子都不敢出来,整日在家哭闹,可真是鸡犬不宁。

村子里的人都迷信,几个说得上话的老人一起请了个道士回来,听说是会法术的,能对付妖怪。

当天,道士就带着一帮汉子去了秀秀家,进了那个村长进去过就再没回来的洞。

道士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果然,没走多久大家就在潮湿的地底发现了一张干皮,道士看了后肯定地说是蛇蜕掉的皮,里面肯定有一条成了精的蛇,大家对道士都深信不疑,相信他能除掉里面的蛇精。

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很多村妇成了寡妇,失去了儿子和丈夫,那段时间,大家都处在绝望中。”

“后来呢?老伯,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林枫着急地问道。

“呵呵,还没完。”

老人悠哉地倒了一杯香茶,呷了一口后继续道——

“一天,一个云游的僧人乞讨到了村里,听了这些事情后便给村民出了个招。

说是用雄黄兑着水,灌进那个洞里,直到灌满为止,再用厚板子挡住洞口,不出一天,里面的妖怪肯定没命。

说完后,便扬长而去,再不见踪影。

众人半信半疑地照做了,当晚果然没有缺少家禽,而鸡狗也不再叫唤了。转天来看,水依旧浸满洞口,什么都看不出来。

半个月后,水已经沉入地下,村里剩下的汉子大着胆子下去,然后就在洞的尽头见到了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条如成年男子腰粗的两米花纹大蛇狰狞地躺在地上,身上围满了苍蝇,蛆虫在上面爬行着,腐臭的味道在洞中环绕,不少人都受不了地吐了出来。

眼尖的人发现蛇身底下有东西,联合几人忍着恶臭推开了蛇卷成一团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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