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捕头颇有些头痛,天还没亮,就又被沈家命案所累,带着衙门里的捕快和仵作,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闺房血腥,饶是七尺男儿,也会心中发憷。
“咳,沈老爷,还请您节哀。”木捕头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这沈列一日内连丧两子,儿子的尸体尚未有头绪,这女儿又遭人毒手。这时,谁都得体恤他的心情。
沈列的鬓角似乎在一夜之间都白了,这个曾经在商战中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一夜经历了家庭的巨变,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被掏空了。
“还请官府,尽快查清这一切,我沈家……再也经不起这等变故了。”沈列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是,我们定会尽力的。”木捕头安抚完沈列的心情后,就开始着手进行调查工作。
“嗯?这几日沈琳一直是跟乐正姑娘一起休息的?”木捕头问了沈琳的侍女,看向了坐在外间的乐正樱。
乐正樱闻言,抬起头,虽是眼圈红肿,但抽泣声已止,“没错,我是与琳姐姐共住的。”清亮的眸子,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木捕头问询,“那你昨晚……”
兰心已经将之前散落在门外的牡丹花拾起整理好,捧到了乐正樱身边。
“我昨夜临睡前听琳姐姐说起了三姨太的情况,又看到琳姐姐睡得也不安稳,就偷偷夜里起身,带上我的丫头兰心,去了丁香苑,给三姨太送了些吃食。”乐正樱基本上市如实相告,反正三姨娘已疯,也根本无从对证。
“等小姐和我回来时,看到院中开着的牡丹花,便采了一些,想着回来带给琳姑娘的。”兰心解释道。
木捕头看向乐正樱的裙角和鞋子,都还有着泥土的印记。估摸着,从这霖媛小楼偏远的丁香园的距离,再算上摘花的时间,乐正樱的嫌疑应是排除了。
“头儿,又发现!”一个在床边检查的捕快高声叫道。
原本乱糟糟的屋里,因这一声叫唤,霎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你傻啊!”木捕头一个重重地栗子赏在了那个小捕快的脑袋上,“谁叫你瞎嚷嚷的!我说过多少遍了,低调!有什么发现都给我低调!”这些新兵蛋子,有了发现,一个二个都咋咋呼呼的,万一被嫌犯知道了,毁尸灭迹怎么办。
“那个……咳咳,大家不要在意,这小鬼头刚入职的,脑子有点儿问题。”木捕头打着哈哈。就差说着,各位继续哭丧,不要管这边……
小捕快委屈地摸摸头,“可是,我不是激动嘛……”谁说我傻啊。
“人家家里死了人,你激动个啥!”木捕头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压低了声音,“有什么发现?”
晟寒不动声色地朝床边移动,暗运内力。
小捕头紧张兮兮地凑到木捕头耳边,“头儿,你看,这床边的血迹。”
木捕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床沿边也有着点点血迹,但……似乎有点怪异啊。
“说清楚,怎么回事?”木捕头直觉上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就是说不清楚。
小捕头颇有些骄傲,“头儿,你看这床沿的血迹是这沈琳小姐的喉管被切开后,顺着床留下来的吧。”
“废话,说重点!”木捕头瞪了他一眼,这点常识谁都知道的,好吧。血不往下流,该不能还往天上流不成吗。
乐正樱也开始朝床沿处仔细观察,却是一愣,这……
“头儿,你仔细看,这床沿的血迹是不是边缘非常齐整。”小捕快指着这血迹边线,“就像是人拿着类似于瓶子之类的,顺着床上流下的血迹,在这里接着这些血液一样。”
那瓶子收集被害者的血液!木捕头的脑子愈发的不够用了,这凶手是变态吗?
而乐正樱的脑子则开始了高速运转,为什么,为什么凶手要收集琳姐姐的鲜血,凶手要这些血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