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罗刹鬼
2、罗刹鬼

大雪漫天,北风呼啸,灰色的天隐隐透着不详的气息。厚厚的积雪铺满了青石古道,灰色瓦楞下垂着透明的冰凌。少年人踏在雪上,积雪被踩的嘎吱作响。他的腰挎一把乌黑的东瀛长刀,身穿皂青泛白布衣,身形纤瘦,面容清秀,凤眼狭长。

不过面无表情眸中空洞。似为死人。

“扣扣——”他停在灰色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旁黑色的铭牌上,白色的沈家庄三字赫然在目。

“谁啊?是小五回来了吗。”门内小厮不耐的从温暖耳房中出来,面上倦色浓郁,神色朦胧的拉开门闩。刚将门打开一道半人宽的缝隙,便见白光一闪,软软的倒在地上。

他致死也未想到,开一道沈家庄下人出入的小门,会引来杀身之祸。

少年人伸脚踢开小厮,推门进去,复又转身将门关好。

明显的,他对这里的构造了然于心,熟稔的推开一道道隐隐透着嘈杂的房门,进去,关门,再出来,再关门。安静的少年渐渐走出下人居住的地方,身后巡逻的卫兵整齐的躺在地上,鲜血和阴暗角落里流出的混合在一起。屋内,无一丝动静。

落合居。一树红梅傲然绽放,青石小几上铺着薄薄一层雪,从屋内传出的声声娇笑荡漾在院中。

少年在沈府游荡了一圈,无声无息的干掉了明明暗暗地守卫和死士,又杀掉了沈家主的姬妾亲信,闯了书房盗了机密,才来到最后一个院子。

他推门而入,温暖馨香的气息铺面而来,楠木家具和名贵云锦将房间渲染出富贵的色彩。行至桌边,少年拿起一方如意,摩擦了两下,不知想了些什么,放下如意去了内房。

“沈家主。”他站在轻纱后,轻声呼唤。

在那沉浸在温香软玉里的沈家家主听来却如惊天霹雳,一把撩开纱帐,瞧见少年染血的长刀后劈手拍去,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来——”。他欲唤来守卫。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清楚,而来者提着的长刀刀锋凛然有青光流转,显然是一把多年淬在鲜血里的宝刀。至于那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沈家主只一眼就明白他是个高手。杀人的高手。

不因为别的,就那只握刀的手,和长刀如此契合,浑若一体。

可惜声未出,那略显富态的头颅滚落在地,大睁的眼中惊恐未定。那个“来“字卡在喉中,只能化为一声短促的亡命之音。

那一旁的小妾,却已是早他一步去了。

少年神色未变抖落刀上血迹,又走出房门重新回到书房。按下机关进了地下。

叮叮当当,壮丁呼喝。监事门来往穿梭呼来喝去。火红的火焰在墙上投出起起落落的身影。

血溅铸台。

地上地下,尽是真红。

一百三十六沈家庄人,三百铁匠。一个时辰,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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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来窗外夜色浓稠,更夫铜锣声于雪夜中软绵无力。

白野翻身下床,眼中清明一片。丑时夜浓,正是众人酣睡时分。

披上斗篷,白野便推开窗户一跃而出,足下生风奔至城外。无人察觉,白罗刹脱身而出。

不能怪众人武功低微,要怪只能怪白野。他是个怪物。

年仅十四岁,他便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对付一个只剩空壳的沈家庄和一群后乌合之众绝对是手到擒来。况且,白野体内流动的是自成一体的先天原气,力量流转间自成一体,隐隐与天地呼喝,自身的气息完美的和自然相融。况且,白野之所以被冠以罗刹之名,绝对是有所依仗。

罗刹,乃暴恶之鬼,或飞天,或地行,捷疾可畏。白野为人所畏,就是因为他的速度,刀速之快身形之疾,令人恐惧。加之白野杀人无情从未失手,被人誉为白罗刹。

白之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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