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歃血为生 (十)
第十七章 歃血为生 (十)

“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十年前那件事啊。”

柯意宣低着头,来回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大卫一阵心焦。大卫看着柯意宣来回走动着。看着他眼都花了。他正要开口,柯意宣就说了。

柯意宣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问出口,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憋事而疯掉。这个人,如同她的父亲一般,她愿意相信。可是事情在很多时候,是和人愿违和的。

“柯小姐,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该知道,该知道的,之然会知道的,”

大卫听到这些,心下一惊,蠕动嘴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只能把当年的那套规矩搬出来,可是这有用么。 柯意宣她会就此打住吗,她不会,不会的。

“若是叔叔执意不肯说,那休怪宣宣自己去查,自己去问少主,去问当年的真相。”

柯意宣抬着头,看着大卫,说出这些话。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倔强。她的心在狂跳。这是她这十年里,第一次这样和大卫说话,一直以来,她都把大卫当成了父亲一样的去看待,尊敬,而如今,她却为了她的妈妈,爸爸和大卫起了争执,她的嘴角划过一道苦笑,那是嘲讽,苦涩吗。

可是,她不后悔,因为她为的是她的爸爸妈妈,一个埋藏十年的真相罢了。

“放肆,柯小姐,在这古卡斯丁堡也是呆了十年了,也算是古卡斯丁堡的老人了,怎么还是如此不知规矩。难道是我这十年把柯小姐骄纵的太好了,让柯小姐忘记了古卡斯丁堡的规矩了吗。”

大卫知道,他必须阻止,不能让柯意宣冲动去找少主,不然,那样做的后果,不是他,不是柯意宣就能承担的,那样的后果,无人能够承受。

“叔叔,十年前,那场大火,死的不是别人,那是我的爸爸,妈妈啊。难道我不能知道当年那场到大火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我爸爸妈妈的死因,我都不能知道吗。”

柯意宣流出了眼泪,望着大卫,苍白着脸,修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如同风雨中漂泊那样无助,忍不住的想让人去心疼,可是大卫知道,他不能心疼,因为他知道现在对她的心疼,那么,以后对她的就是残忍。

“柯小姐.....。”

她知道,恼怒夜塍,那样的后果,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可是她为的是她的父母,死又有何惧,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罢了,她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可是她不甘心,事情的真相如何,她全然不知。

十年里,她就像是被困在一座别人设计好的囚牢里,她可以做无数可以做的,以前不敢想的。唯一的却是不能涉及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她不知道,在这其中,究竟是隐藏了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呢。

“不能。”

不知何时,在柯意宣,大卫看不到的阴暗处响起了声音。声音冰冷无情,又是淡漠的。夜塍说着伟岸的身躯便从阴暗里走出。无声无息。神出鬼没,让人感到害怕。夜塍的一双阴晦的鹰眸在大卫,柯意宣的身上游走,又不起一丝波澜。

“参见少主。”

柯意宣和大卫看到夜塍都是十分的意外,惊讶,他们不知道夜塍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可是这礼数还是不能少的。以礼参见。

“嗯。”

夜塍淡淡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他在等待,等待柯意宣自己说。

“柯意宣伏请少主告知十年前之事。”

柯意宣知道,现在除了她自己说出来,不然夜塍决然是不会告诉她什么的。柯意宣腰部一沉,双膝着地,身体就笔直的跪下去了。

在这十年里,她跪倒在夜塍的脚下的次数,她已经不记得,记不清有多少次了。跪他又有何妨,她可以舍弃她的自以为傲的尊严,为的就是她的父母罢了。

“十年前?”

夜塍凝神低眉望着柯意宣,就像是望着一只蝼蚁一样。夜塍的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笑得邪斯。语气低沉暗哑,嘲弄,如烟如梦。

“本少到不记得了。”

柯意宣听到夜塍的话,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夜塍,望进夜塍的那一双暗晦如深的眸子里。

这是她柯意宣在这古卡斯丁堡十年间第一次以属下的身份,大胆的望着夜塍。她看到夜塍如同古谭深渊的眼中的阴晦,阴冷,如同幽暗沼泽,别人看一眼,都不自觉的被吸进去。

“伏请少主告知十年前之事。”

柯意宣伏下身子,带着哭腔。她执着,她不想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去知道十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

她自己是查不到的,她知道,在这古卡斯丁堡,永远都是查不出任何的线索的,她只有追求夜塍,让他告诉自己。柯意宣不知道这样的执着,能不能打破夜塍的一贯作风。

“够了,柯小姐,今天之事,权当是跟少主开玩笑,快回去休息吧。”

大卫上前一步,身上的尽是说不清的怒意。低眉呵斥着。眼中流动着什么。

柯意宣知道,大卫是在提醒她,这件事情,她不该知道的,可是,她必须要知道的。

“玩笑?”

夜塍望着大卫,说的慵散,意味深长的问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眯起了眼,这代表着危险。

“少主,此并非是玩笑,昔日,属下家中一片火海,父母亲皆丧于非命,而我,辛得少主搭救,才得以活以今日,却,不知昔日大火,父母亲死亡之情,属下自知自己无力查得往日真相,唯有少主告知。”

柯意宣望着夜塍,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些话,她不知道,这样做,结局如何?但是,她决然是不会后悔的。

“你当真想知道?”

夜塍望着伏在自己脚下的柯意宣。他问着,声音极冷。却又带着一丝丝的无奈,无人察觉。

“是,伏求少主告知。”

“若本少不说呢?你又当如何?”

夜塍不知何时,起了玩弄之心,眼中流光暗涌。身上也起了一股阴森,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属下之命,少主所救,属下万死不辞。难以报答,唯有此事,望少主告知。”

或许,他要的,就是她的这一句话吧。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柯意宣感觉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悲哀,自从她在这十年都未曾走出去的古卡斯丁堡里,她的命运就如同是玩物一样,被夜塍捏在手里,挣扎不得。

“本少有些累了,檫普尔,你,自己处理。”

“是。”

夜塍不再理会他们,抬步离去,也带走了那那股压迫人心的威压,柯意宣跪在地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夜塍就是不肯告诉她呢,难道真如那今日出现的黑袍男人所说的哪有,夜塍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吗?

檫普尔是大卫的名字,在古卡斯丁堡里,也只有像夜塍这样的人物,这样叫他了。

大卫在夜塍离开之后,走进柯意宣的身边,一记手刀劈在柯意宣的颈部,让柯意宣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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