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不知身是客
二十六、不知身是客

也许没有人会记得风都曾经有一个女子成了言妃,但是总会有人记得言妃曾经来过风都。

扶摇总觉得这里有点儿特殊,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特殊。

有时候觉得这儿会挺有意思,但是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

最喧哗的时候才最安静,这是扶摇内心的感觉。他并没有告诉阁流,这样的话,阁流总会觉得是自己怠慢了他。

他不知为什么,最近好像都没有看见轩儿。轩儿,是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的那个小跟班玲珑也很久没有见到了。

阁流是去在自己的安排之下办事去了,他对阁流还是很放心的。

他就四处打听着一些事情,打听关于风都的所有。周围人一脸好奇,但还是回答着。

他走了有很久,大概远离风都了吧。他就这样猜想着。

扶摇猛地一抬头,这才看见前面有一间竹制的小屋。他仔细地打量着着,绿竹楼、碧螺帘、天青纱、凤尾竹…

他朝屋子跑去,看见了屋檐下悬挂的竹制风铃,颜色有些泛黄,更有一种被岁月洗涤过的沧桑。

挂在廊下,当风吹过,别有一番情调。

他走到了屋下,这就是家吗?

这时他正打算进入,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退了出来。

竹楼四周打了竹篱笆,种着各种花儿,五颜六色的。屋后有一小块菜地,他忽然间想起了“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可以这明明是夏天呀!他使劲地拧了下自己的胳膊。

他看了一眼升起的青烟在风中打着旋儿,悻悻地走开了。

他不敢停留,只骑上了他的良骏治罗,疯狂地向着风都跑去。

应该是悲伤吧,可是被亚父教导了那么久,不要有感情…

他强压着内心澎湃的心潮,“我是扶摇。”

当他赶到客栈时,一如既往的人满为患。没有人注意到他回来了,他也没有和谁打招呼。

就在他准备回房间时,年若乾拉住了他的手臂,“扶摇公子,可否赏光,和在下喝一杯酒。”

还没有等到扶摇回话,年若乾就将酒拿了出来,“这酒可是风都最有名的酒,它叫‘相忘于江湖’。”

“好熟悉的名字。”扶摇心里暗暗地想。

当初去醉红楼,那个桃姨是将这个酒拿出来招待他的。可惜的是最后和沈州打起来时,被打翻了。

扶摇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被年若乾拉到了旁边的柜台,小二搬来了椅子。

扶摇正打算拿出酒杯,就被年若乾拦住了,随手又拿出了一坛酒,“这酒我请了。扶摇公子来这里好久了,今天好好招待一下,咱哥俩好好聚聚,不醉不归。”

扶摇点了点头,他记得以前和阁流偷喝亚父的酒,被亚父用戒尺打手心。还被关了禁闭,亚父总是把酒和色联系在一起教导他。

看着年若乾,他索性就没有再想那么多。酒下肚穿肠,自不必想那么多。

年若乾也豪饮,小二在一旁看得发了呆。

客人吃饱喝足以后,也渐渐散去。

他们喝着酒,一会儿作诗一首,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壮举…

只是喝的天花乱坠,有了吞云吐雾的闲情逸致。

年若乾告诉他,这酒的名字取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扶摇也自然觉得有意思,大有“声色犬马,各安天涯”的感觉,有点儿悲,又有点儿豁达在其中。

扶摇平时自然是不问一些年若乾的事情,因为问了的话,年若乾也是不会说的。

更多的时候,年若乾应该是礼貌性地微笑,一副翩翩公子的优雅。这反而弄的扶摇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扶摇也就没有顾及那么多,只是淡淡地问道,“年大哥你来这里多久了?”

年若乾将酒坛抱在怀里,告诉他是在很小的时候,家乡闹了一场饥荒,很多人都远离家乡,来逃难,就到了这个地方。

后来遇到了师父,要不是师父的好心收留,他恐怕不能苟活于世。

说到这里,他有点儿感伤,独自抱着酒喝了起来。

扶摇知道他喝醉了,当然,扶摇也醉了。

只不过扶摇有些口齿不清。年若乾听得有点儿着急,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自己一股脑儿说了起来。

旁边的小二看到这番景象,便抢过他们的酒坛,让他们别再喝了,又进行了一番劝说。

两人这才罢休。

小二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什么大功告成?快把他们扶回房间呀!”这时才看见盈袖站在门口,一脸地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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