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初闻巨变
二十、初闻巨变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已有半月有余。明日一天天地在等待中成为了昨日,就象苍山上的望夫云一样,日复一日地寻找沉于洱海底的那只海螺,与心爱之人遥遥相对却不能相亲。

永琪还是没有到来。

小燕子每天还是到那个山坡上守候。不过除了头一日的失魂落魄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失去过信心。

因为,她始终相信永琪一定会来的!

永琪,你一定已经在路上了!

说不定,下一刻,你的身影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帘之中。

行路之人,万般辛苦,只希望你不要为了能早些见到我而拼命赶路。我们有着一生一世的时间,不差多一刻少一刻。

小燕子不急,箫剑却再也无法按捺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天到晚傻等在苍山上,我看她是连魂都快没了!现在人人都来问我小燕子的阿哥什么时候到大理,你叫我怎么回答?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中午的时候,箫剑从牧场回家吃饭,见自已的妹妹还象往日一样不在家,一时火起,将手上的饭碗重重地在桌上一砸,立时碎了碗儿,散了饭儿。

“你这是怎么了?别人爱问什么便让别人问去。你箫大侠什么时候也顾忌起别人的想法来了?”

晴儿边收拾着桌上的碎片与饭粒,边细声轻语地劝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燕子的心?你别看她这几天回家笑嘻嘻的样子,其实心中也是不安的。虽说永琪是一定会来的,可这路上……”

“你怎么知道永琪一定会来的?你就这么了解你的好兄弟?人是会变的,何况,有这么个无可限量的前程在等着他!我就不信了,在京城做个高高在上的阿哥与在大理隐名埋姓,只做一个普通百姓之间的何去何从,他就没有一点动摇过?”

“箫剑,你要相信永琪,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两年之前就不会与我们一同逃亡了。只要能和小燕子在一起,皇子的身份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的!”

“晴儿,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对男人来说,如果与心爱的女子厮守在一处,自然心中只有她。可是,太久的分离,会发生变端的。这两年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敢保证。要知道,在他的永和宫中,有着一位他正式行过礼的妻子!”

晴儿细细一想,箫剑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再说自已的心中一直藏着那个“大秘密”不敢说出来。

虽说有些儿忐忑起来了,但如今箫剑已经因永琪的迟迟不至而心生猜疑,自已绝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于是,便想着把话题转了过去:“以你这么说,如果当初你没有在法场劫了我,那么你将会喜欢另一位女子,将我忘了是不是?”

“你不要拿我与皇子阿哥相比!我箫剑爱上了一个女子,绝对不会再对什么人动心的!我七岁之前还在亲生父母的身边,我父母之间的感情是我最向往的,我们萧家的男人,只会一生一世对一个女人好!这是萧家的家风!”

箫剑深情地看着自已的妻子,说:“何况,便算是我那天没劫了你,我也终究会把你劫了来。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岂能阻挡得了我?晴儿,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自己为之骄傲与感动?

将身儿紧紧地依偎在夫婿的臂弯,婉转娇语:“箫剑,如果那天你没人劫我,我也来寻你,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箫剑,这辈子,你赖不掉的,你摆脱不了我的。”

夫妻俩在厅中喁喁私语,忆及往日,少不得又温存了一番。

满肚子的恼怒早已在晴儿的脖间唇边辗转成春水而流散。

过了许久,箫剑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女子,整了整衣襟,却又附在自己妻子的耳边低语:“晴儿,如今才开春,牧场中事情多,恐怕班杰明一人无法处理,我先过去了。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晚上……晚上我再‘劫’你,可好?”

一语双关的情话让晴儿羞红了脸,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我要去哄阳儿午睡了。”

箫剑“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家门,牵着马儿却也不急着上马,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家家相连的屋檐下的小道一路行去,心中想着方才晴儿的眼波流转,脚步儿晕悠悠地在平素里走惯了的路上偏迷了方向。

“箫大侠好!箫大侠是来找我家土司老爷的吗?”

及至身边有人叫了自已的名字,这才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去,原来是守在土府衙门口的兵丁。

这里也是自已常来之处,马儿识得路,自然是跑了过来。只是好笑自已今日里怎地神不守舍了,堂堂箫大侠居然被一匹马牵着走?

箫剑心中自我嘲笑了一下,心想既然已经到了门口,不如进去与巴朗说会子话,一来也有许多天没见到巴朗了,晴儿一直念叨着他与蔷薇;二来也顺便向他打听些京城的消息。

将马匹交给了兵丁看管,箫剑朝着土司衙门内而去。

那兵丁突然想起,叫道:“箫大侠,总督大人刚派快马送来公文,土司老爷现在怕是在接见差人,您先等等啊……”

可惜,他这话说的迟了些,箫剑早已走远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

喜洲的土司府只是巴朗与蔷薇夫妻俩人居住的地方,这儿才是巴朗平日里处理公务,接待来往官员之处,所以修葺的比喜洲要威严庄重些。

远远的,箫剑便看到了巴朗穿着土司的正式官服站在大堂与人说话,细看那人身上所着并非当地人的服饰,却象是差役之流,心想,原来是总督府有人过来了。

箫剑向来不喜与官府之人打较道,就将脚步一斜,侧身闪到了廊柱之后。

站定了身形,这才发现堂上说话的声音刚好能传入自已的耳中。

箫剑寻思着偷听他人说事虽然有点不大光明正大,但从自已与巴朗的情义来说应该也不算得了什么。何况向来凡有大事,巴朗总是会与自已商量,征求自己的意见的,也就心安理得的把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

“总督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准备些贵重的贺礼?”

“回禀土司老爷,总督大人说了,此次是为不久之后五阿哥晋封亲王而准备的的礼仪,轻不得!还请土司老爷准备此有地方特色有贵重之物才是。”

“喔,五阿哥要封亲王了?皇上的圣旨下了吗?”

“回禀土司老爷的话,总督大人想着土司老爷也会有这么一问,嘱咐了小人带些话给土司老爷。”

“什么话?你尽管说来!”

“总督大人皇上正式的圣旨虽说还没有下,但这是已是铁板钉丁的事情了!皇上看重五阿哥,如今五福晋又新添了小贝子,再过十几日便可满月了。京中有消息传来,五阿哥晋封亲王只怕皇上会在小贝子满月之日宣告,以做双喜之举。还请土司老爷早做准备才是,万不可落在了他人之后。”

“我知道了,你去回禀总督大人,此事我会尽早办妥的。”

“那小人就告退了。”

总督府上差役走后,巴朗手执着公文左右为难,这事该不该让萧家人知道?小燕子这两年来在为谁而等候,自己是清楚的,如今这五阿哥怕是不会来大理赴约了,她的伤心难过自针是不用说了,而箫剑的性子自己是最了解不过了,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不说,又怎么对得起自已与箫剑的兄弟之情,与萧家的交好之谊?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愿这把火不会烧的太旺。

正想着,忽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黑着一张脸站在自己的面前。

“巴朗,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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