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归
第十一章 未归

当天下午,高学就按耐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完全不顾守门人的阻拦,就直接冲进白洛的房间里,大喊大叫:“洛水小姐!洛水小姐!”可屋里并没有人,白洛怕在自己与慕图讨论事时高学就兴冲冲地冲进房里,每次商讨事务时就会去隔壁慕图的房内,事实证明,他的预想是对的。

慕图和白洛相视一眼,点了一下头,眼中的凝重不能忽视。因为他们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进行的好,就能够成功套出密室的所在;进行的不好,打草惊蛇,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他们在高学身上花足了功夫,即使即将要娶得胜利,那他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高公子。”白洛走在前面,先进了屋子,而慕图跟在后面,白洛的声音淡淡的,在高学听来却是天籁音。“高公子,这么着急可有什么事?”

慕图直径坐到桌前坐下,托着腮看似好奇地打量着兴奋的高学,开口回答:“高公子这么兴奋,想必是他又寻得姐姐的喜爱之物了。”

“知我者莫焰舞啊!”高学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将手中上几次两人提及到的四季坊糕点放在桌上。两人跟他的闲扯从宝剑扯到茶,从茶扯到糕点,涉及了汴京城哪家的衣服卖的最好看,扬州里哪家胭脂最受欢迎。这些东西两人不会,没关系,他们带上月牙,怕什么!月牙身为地地道道的扬州女子,这些姑娘家的东西她自然是很了解的,直到最后,他们才算是扯回到了密室的东西上。

高学正边抹汗边狂摇着扇子,全然忘记了之前自己要装作文质彬彬的打算。而刚好,月牙也正好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众人。

“你们在聊什么?”虽然月牙不喜欢高学这个挥霍钱财如粪土又一身肉的家伙,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跟白洛两人一起坐了下来。

“我给你们说!”高学先倒了杯茶润了润口。“其实,我家的宅院很特殊的!”

“嗯?”白洛还是板着一张脸,就轻哼了一声,没有下文了。而高学毫不在意,只是拿扇子的手摇得更欢了,带起阵阵清风,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扇起老高来,上下摆动,却没有重新贴回脸颊。

“我家可是有间密室的!”

听到这句话,白洛和慕图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事情算是已经定下局面了,这将按照他们期待的计划行走。白洛心情开始转好,心想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但又不禁和慕图一起惊叹了一下高学的智商,这家伙,为了讨好女人,可真是把他爹千叮咛,万嘱咐的东西一下子给全盘托出了。

可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当晚,白洛两人并没有得到休息。一个男子持剑,跟着着急的启语来到怡红院里。

启语是单文文家的小厮,大家已是见怪不怪了可那男子却是一个生面孔。男子面容刚毅,一身藏蓝色衣袍,带着一枚奇怪戒指的手上拿着把画着龙的剑。他的眼黑如墨,冷如冰,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众人,跟在启语身后一言不发。即使是一言不发,就那么安静的与夜色融为一体,众人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就在众人好奇这么晚了启语为何会来时,启语地开口让众人愣住了。

“洛水姑娘,焰舞姑娘,月牙姑娘,小的来接主子回家了,王妈已经在家等急了,这才让小的来催催,请主子赶集回家好生休息。”启语笑着向三人打着招呼,右脸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启语本来就才十四岁,这一笑荡起的小酒窝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可他可爱的微笑并没有让众人看了心里亲切,一股诡异的气氛开始笼罩住几人。慕图惊愕地开口,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可文文......上午就回去了啊......”话音刚落,一种恐惧感开始侵袭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初春还未完全退去的北风,即寂寞又寒冷。

“你是说......文文现在还没回家......?”月牙声音有些发抖,上午她还在为没见到文文感到可惜,下午......下午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焰舞姑娘,你别闹了......一定是主子让你这样说的对不对?”启语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回答,嘴上这样说着,但他的笑容渐渐变成了恐惧,“主子!主子你在里面吧!”启语绕过众人向三人的房间里冲去,“主子别闹了......该回家啦......”可三人的房间空荡荡的,哪有单文文的影子?

就在启语动时,那个持剑的男子也动了,他没去寻找,只是拦住了白洛三人的去路:“我家主子呢?”

“她真没回家?”白洛忽视掉那个男子的问题,心里一阵冰凉,“她......真的没回家?”

“你在明知故问。”男子眉梢轻挑,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

这种对话放在平时很白痴,像醉酒的酒鬼在说着啰嗦的话语,白洛也是不愿相信这一点,她的确是没回家,回家了启语能会再寻过来吗?白洛精明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攥的紧紧的手上凸起几根青筋,看上去有些狰狞。他急促地呼吸几下,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她有可能去哪里。

没回家,是有事耽误了还是......失踪......这个词白洛连提都不想提起,可就怕是这种情况,被抓走拐卖到别的地方,天下那么大,想找到一个人那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那我就走了!我还得去四季坊买两盒糕点吃呢!”单文文临走时的话语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白洛迅速起身将还在发疯的启语给抓了回来。

“快!带我去四季坊!文文出青楼后最大可能去四季坊!”

与此同时,相比于青楼的混乱,扬州的码头有些宁静了不少。码头里白天舟船云集,晚上便一片安静,静的只能听见河水流淌的“潺潺”声。几只早出的萤火虫在漆黑的夜色里一闪一闪的,化为天上繁星的一颗,一起倒映水面里。几只调皮的鱼时不时打破这方宁静,发出清脆的摆尾声与水声。

而就在这个宁静的码头处,岸边一个极大的货物储藏室里发出一记轻微的声响:“唔——”

单文文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打翻了几盆浆糊。刚想伸手去扶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的紧紧的,嘴中塞着一个布团,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她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眼睛被系着布条,自己蜷缩着身子,好像是被装在一个大箱子里。

天!我在哪!单文文不禁有些害怕,开始拼命挣扎。

可无论单文文怎么晃,怎么“呜呜”哼喊,她就是没人理睬。只是“呜呜”声和脚踢木箱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响亮。

几片云随意的飘过夜空,在春末散发着青草香气的夜晚,一边是静的出奇,一边是吵乱无比;一边是恐惧,一边是担心。这奇特的对照,在春末夏初画上浓浓的一笔,也为它们拉开了不一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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