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上有许多巧事儿,比如我们到达旋转木马那时正巧是傍晚,而陈煤汐正在舔装有尸体的那个旋转木马里面。
我打电话询问了他的同学,结果得知当时班里确实有个叫陈美汐的女同学。而因为我们询问的是女性,则他们就误以为我们要找的陈煤汐是陈美汐。
粉笔头则发现了他与死者于干的伪造结婚证。
陈煤汐承认了他的罪行。与王洛洛和秦三不同的是,他不仅是同性恋,更是异装癖者。
异装癖是通过穿着异性服装而得到性的满足的一种性变态形式。这种性变态患者以男性多见,因为女性着男装现在已经常见,尤其在西方社会还相当流行,故不视为异常行为。
死者于干不仅有着同性恋,而且是个水性杨花之人。他利用同样有同类癖的男人来骗取财物。
例如骗取了秦三金条的人,最后又被于干骗取了金条。
陈煤汐把所有的积蓄换成金条与母亲的一起留给了于干,作为聘礼。
于干花了其中的一些,将剩下的藏在了木马之内。因为陈煤汐的母亲从前做过木匠活儿,所以于干和陈煤汐都分别跟着其学会了一点。
骗婚,可以骗异性,同样也可以骗同性。
于干提出与陈煤汐分手后正好在他们度完蜜月之后,于干不仅要离婚,而且还要求陈煤汐给他一套房子。
陈煤汐当即意识到于干的骗婚行为,他在木马前对于干苦苦哀求,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于干一口拒绝,陈煤汐掏出准备好的刀,对于干威胁,要求他交出金条。于干慌乱之下记错了藏有金条的木马,陈煤汐见无金条,恼羞成怒,将其杀害后藏于木马之内。
陈煤汐无聊时,就会坐在装有他曾经爱人尸体的那个木马上,一遍遍亲吻着木马的脸颊,就像亲吻着于干光洁柔嫩的皮肤,留下吻痕。但他从不忘擦干净,以免落下把柄。
尸体被发现之后,陈煤汐对于干的愧疚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亲吻着木马的内部,如同吸允着陈煤汐的鲜血。
他是骑在尸骨上的天使。
每个人都是天使,然而天使只是一种身份,就仿佛恶魔一般,并不能证明好坏。羊可以吃狼,农夫可以吃蛇,死去的狼和蛇却依旧世世代代承受着责骂和罪恶。
鹏鹏被发现了自慰行为。
鹏鹏的父亲因为一个精神病区的孩子潜入,拔掉了鹏鹏父亲的呼吸器。导致了鹏鹏父亲的抢救无效而亡。
那个孩子的名字很好听。施天史。
“为什么这个游乐场的同性恋者这么多?”我问粉笔头。粉笔头没有回答,只是指向了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头大波浪形金黄卷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超短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你看美女干吗?”我鄙夷地看了看粉笔头。
粉笔头继续往那指了指,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才发现他指的是女人后面的那张纸。
是这个游乐园的招工单,我只看清了一行字:只招同性恋。
美女员工开口,朝来往人群微笑邀请参与设施的玩乐。她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喉结上下抖动。
老实说她的声音真好听,无论是说话还是唱歌。若不是看到那喉结,说不定我现在就扑上去搭讪了。
“时至中午/暖风携带着琴声撞击窗边的风铃/闭上眼仿佛能看到琴边的绅士优雅弹奏/”
“白色衬衫被阳光照射的更加纯净/黑色领带点缀其中相得益彰/琴声的停歇并未影响心情/站在阳台感受吹来的风/有点儿凉/”
“不必要的受难/不必要的等待/世界像你的笑声一样空洞/星星纷纷坠落/”
“寒冷而宏伟的夜晚/爱在其睡眠中微笑/爱梦见永恒/”
“不必要的恐惧/不必要的痛苦/这世界比乌有还小/”
“从探入深渊的爱的手指上滑落永恒的戒指/”
“指尖划过白色雕栏台沿/唇齿间无意吐露的记忆/为什么会想起这段/或许和梦境有关/”
“在遥远的海洋/降临死寂的/那沉没的大教堂之钟/在我闭上的眼睑内/我听见一个搏动的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