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么？”白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他的眸角轻轻勾起，“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么？”

秦三的青筋暴起，脸色有些发青:“要是有证据我早就去公安局告他了，那金条可是花光了我半辈子的积蓄呐！不然我有什么必要在那破地方坐门卫么！”

“破地方？”白水的嘴角轻轻扬起，他的身上是一种强大的气场，能把人逼到墙角，使人无处可逃。

“我就随口一说！”秦三对白水的敏感感到很愤怒，他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瞪着白水，“工资又少，工作又单调，难道不是破地方么！”

“我也就随口一问。”白水拍了拍人的肩膀示意人坐下。他的笑容有一种治愈的功能，秦三傻笑了一阵，我余光瞥见他裤裆竟然被顶了起来。操！这家伙还勃起了？

“喂老家伙！”我冲秦三大喝一声。要是这老头是个女的我保证会把他刚才的笑容当成是花痴笑。

“叫谁老家伙呢。”秦三扭扭捏捏地转过身来，他的手不自觉地拉住了白水的手，在上面一遍遍的摩擦。他“嘿嘿”地笑着，从他猥琐的笑容中我怀疑起来他是同性恋者。

忽然，秦三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那一瞬间他仿佛承受了巨大的苦楚。他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来。他的头艰难地撇向后边。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发现白水正压住了他的手臂。

秦三被带回了当地治安局，做下一步的审问调查。

他承认了与死者的同居关系，死者因为想迟早结束这段不伦之恋，而提出分手。秦三很伤心，他拒绝了死者，死者拿刀威胁，秦三袒露胸脯大笑。死者刺伤秦三后仓皇出逃。

秦三将上衣脱下，露出锁骨下方的一条长长的、淡淡的旧伤疤。

“这是我恋爱的痕迹。”秦三用了一句很文艺的话，他那滴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苍黄老泪顺着布满皱纹，如同树皮的面孔淌下来，尽显浑浊。

秦三否认了杀害死者的事情，他表示他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一年多以前，当时他买了金条想赠予死者，却被提出分手。带着悲伤和愤怒他用金条投了资，半辈子积蓄被骗子卷走。

他提到了一句话让治安怀疑他有杀害死者的嫌疑:“他说‘断袖之癖，呵呵，你也不嫌恶心么。’恶心……我深爱的人说我恶心呐……”

秦三对于警方的工作还算配合，他提供了死者的大概信息:死者今年在三十二岁左右，男性，名字叫作于干。无家室，在孤儿院长大，是个孤儿。

粉笔头在听完我的叙述后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不觉得死者于干的家庭背景和王洛洛很像么。也是无家室，也是未婚。”

“王洛洛好像有女朋友吧？毕竟那么帅气一男人。”我说着正事儿却带有八卦的味道。

“没有。很多女孩爱慕他，其中不乏高薪职位、高等学历、绝色美女，但他却一直没有和人进行交往。外面甚至有了他是肾虚的传闻。”白水插话道。

“你们的意思是秦三可能和王洛洛也有关系？”我蹙了蹙眉，吞了口口水，舌头舔着干涸的嘴唇然后瞥了一眼他俩——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粉笔头没有回答，白水点了点头。

我立即拨通了当地公安局的电话，在当地公安局的帮助下，我们了解到秦三承认了他与王洛洛有过大概一个月的交往，后来王洛洛已有了新朋友而拒绝了他，与他分手。

“那个新朋友是——？”我问。

“对，就是于干。”白水回答道。

案件的发展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本来与死者看上去半辈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却一下子陷入了法网。

对于我来说更可怕的是，在这个需要人力脑力的时刻。白水却留下一封信离开了，就在这天晚上。

信的大概内容是他被调往另一个地方参加工作，让我不要担心，粉笔头的能力很强，至少是他的两倍。

几乎同一时刻我也从帝都了解到了白水的调动通知，由此我不得不不再怀疑这一调动的伪造与否。

我的心像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我这才明白自从失去了狄亦桢，又遇到白水，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了白水身上。

如今他的离开，使我再次陷入了迷茫，我对粉笔头一天没几句好话，我无法再对任何一个人动用感情了，何况我对粉笔头本来就没有多少好感。粉笔头对我的坏脾气依旧报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