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次我找您当然不是带您来闲逛的，费舍先生。”白水的语气很礼貌，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恼怒。

“嗯我知道。”我无视了他的怒气，平静地回答了人一句，“说吧什么事儿。”

“我很荣幸参与，但愿我不会招引麻烦。同样地我也希望能长久干下去。”为了让人感觉到我的兴奋和迫不及待参与，我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白水眸中的冷色淡然消逝，这次是真诚的微笑。

“这件事情被高度保密，所以我希望您们不要告诉其他人。”白水看了一眼我，又瞅了眼粉笔头。

粉笔头顺从地望了过来，但从他一度茫然的眼神中判断不出他是不是在听。

“不知道您们是否有从杂志上了解到，有一个带点惊悚意味的笑话是这么说的——”

“一个顾客去饭店吃饭，他点了个馅饼，却在里面吃到了指甲，他问厨师，厨师告诉他，他没有把指甲掉在里面，只是一不小心切掉了大拇指而已。”

我的眉梢不自觉地挑了挑，唇角抽动了两下:“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凭心而论。

“是的，确实不好笑。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在现实就有些惊悚了。不，应该是很惊悚。”

白水耸了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儿。

“事情是这样的，在今天早上，警方接到了一起斗殴事件的举报。调查下来是客人在香肠里面吃到硬邦邦的东西，怀疑是掺杂了小石子，就要求商家全额退款。”

“商家一口拒绝，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最后商家轻伤，客人微伤，两人都被送往了医院。”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白水的情绪突然高昂了起来，语调也一下子飞了高。

“一个吃饱了撑的小治安对香肠做了研究，最后在香肠里面提取到了人体的DNA，惊奇万分，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提交给了法医再次审查。“

而法医得出的结论则如同新大陆爆炸了一样。”白水喝了口矿泉水，顿了顿说。

“香肠的一切——肉馅乃至皮，都含有人体的DNA，也就是说，这个香肠很有可能是由人为原料做成的！”

我的胃中顿时一阵犯呕，有些鄙夷地看了白水一样。

“说不定哪个卖香肠的听了民间偏方，为了保持香肠光鲜亮丽，而用人血浸香肠呢？”

存在感与幽灵无两样的粉笔头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以及之前看到过的他的容貌，都让我觉得眼熟。

而我却想不起来记忆中的那个“他”是谁了。

“不过顾客咬到的那个香肠里的‘石头’是指甲碎片，您认为谁卖血会随着自己的指甲一起卖掉呢？”白水骨节分明的五指捋了捋头发。

“有咬指甲习惯的人咬下了指甲一角，然后一不小心呢？”粉笔头又问。乍一看有些吹毛求疵，鸡蛋里找骨头的感觉，但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够了这不重要！”白水吼了一句后，被自己的行为吓得一愣，慌忙欠身道歉。

粉笔头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接受道歉，只是木讷地把头低了下去，在地板上再次开始他的伟大事业。

“警方通过商家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香肠供应商，却发现那是一家化妆品店。商家是亲自去拿货的，他表示位置和旁边的景物都没有变，只是香肠商变成了化妆品商。”

“但接下来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来了，根据旁边商家提供的信息，这里一直都是化妆品商，从来没有卖香肠的。”

白水瞥了粉笔头一眼，不知道是在征求粉笔头的意见还是在害怕地告诫他不要说话，总之后来粉笔头并没有开口。

“从商家提供的所有从那个消失的香肠商那儿取来的香肠来看，如果这些香肠都是人肉人皮做成的话，应该是一具完整的躯体。”

我听着白水的话，只感到胃里翻天覆地的，滚滚酸水涌上来，泛着屎臭味儿。由此我越发讨厌自己。

“这次事件市座特别重视，将等级定为了最高级，一旦被发现杀人碎尸，引起恐慌则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是辱尸，影响也颇为严重。”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市座命令封锁了一切新闻，另外，他请我们帮忙调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调动市里任何闲置警力。”

我被白水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啰嗦的话闹得心烦，便将目光转向了粉笔头，这次他在地上写的好像不是“外星”的那些字符了，而是中文字。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