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起太虚
第六章 缘起太虚

以吾三生魂散,换君永世长安。——题记

太虚大殿内,九莲露骨青铜银纹香炉青烟袅袅,缭绕周身。

风沐晨立在大殿中央,眼神渺远,好似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梦里。躺在白玉冰床上的三人陆续醒了过来。

“请问,你是?”

魃起身,因为伤势过重,稍稍立起的身子,竟又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应龙本想扶她,怎奈伤势却让他动弹不得,从胸口扯到四肢的剧烈疼痛,仿佛要撕裂他一般,无奈咬咬牙,依旧躺在那白玉冰床之上。

“太虚大帝的女儿吗?果然是容貌无双。”风沐晨回神转身,修长而又冰冷的手指竟已托起魃的下巴。

眼前,魃的脸色虽然苍白,却让人更加无端端地生出几分怜爱。

黄帝见此之势,心下生愠,说道:“乘人之危者,非君子也。”

风沐晨收势,站直身体,迷离的目光恍惚中,飘向黄帝的方向,悠悠开口:“你就是轩辕黄帝呀!啧啧啧,还真是狼狈。知不知道,你们的小命可都是我救的,连一句感谢都没有,竟然开口就来教我做君子!”

声音在大殿飘散,一瞬间仿佛沉寂了整个幻境。黄帝闻言,愧而无语。魃忍着疼痛,温和开口:

“多谢阁下相救。不过,蚩尤这次必是不会饶过我们,为了不连累阁下,还是让我们离开吧。”

“是啊,如果蚩尤发现你收留我们,恐怕你也会难逃劫数的。”

应龙目光落在从屋顶垂下的百转水晶吊灯的烛火之上,语气忧虑。说完,风沐晨并未搭话,话语竟然断了,偌大的宫殿静止了一般。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日后,我黄帝如果有命再见恩公,定当回报今日救命之恩。”

黄帝坐起来,靠在白玉冰床旁的镂空红皮窗户上。风沐晨转过身,走出大殿,声音再度在空中绽放:“在下风沐晨。”

齐肩的青丝随着行走的节奏掀起波浪,轻薄的襟带肆意飞扬,掀起的袍子露出脚踝上的铃铛,分外引人。

“等等,请留步。”魃忽然想到什么。

风沐晨行走的步子停了下来,说:“怎么了?”

“可否告知这里是何处,为何我总感觉自己的内力受到压制?”魃强撑起身体,摇摇欲坠地站着。

“这里是太虚幻境。你们并不是这里的人自然内力会受到环境改变的压制,不过,很快就会适应,不必担心。”说完,风沐晨已消失在大殿门口。

太虚幻境,魃细细地思索着,想起父王告诉她说,太虚乃是整个宇宙,这太虚幻境是完全独立于真实世界以外的虚幻空间,由太虚子独立支撑。这风沐晨,难不成就是太虚子?

正想着,风沐晨双手托着一个紫檀木雕花鎏金木盒子走进来。

走到大厅中央,张手将盒子推到了大殿中央的沉香木桌之上。木盒稳稳地落在桌上,随之盒盖缓缓打开。

五彩的光芒从盒子里迸发出来,好一阵祥和之光。

“我先替各位疗伤。”

说完,盒子里光亮的石头飘到了空中,光华散落,包裹三人,一时竟如同进了令人恍然的梦里一般。风沐晨摆动手臂,光华随之变换。由于要催动这石头运功,不久,风沐晨的额头便渗出了细细的水珠。

半个时辰之后,石头光华收回,宛若收起的幕布一般,接着,稳稳地落进盒里,盒盖紧闭起来。

魃深深吸气,竟感觉疼痛减少了许多,正欲感谢风沐晨,却又不见了踪影。

风沐晨的真身乃是青湖草,属木,而这石头却属土,木本就克土,却又要催动石头释放灵力,为那三人疗伤,所以他要更加耗费仙力,风沐晨为此险些伤了元气。他恐那三人担忧,便急急地从大殿退了出来,回了自己在太虚河旁的清幽居。

匆匆离开,竟将那女娲石落在了太虚大殿内。风沐晨抿了口茗茶,又匆匆赶了回去。

回到大殿竟望见魃正端详着女娲石。五彩的光在魃的手中绽放,透过光芒去看魃的脸,仿佛沉入水中般温柔。风沐晨呆立在大殿门口,竟一时迷了眼。

“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应龙和黄帝齐齐站在风沐晨的面前,作揖道。

“我救你们不过是,因为我答应过女娲娘娘,要替她找到女娲石的守护者而已。”

风沐晨望着魃,眼含笑意。应龙的目光迎着风沐晨的眸色,一同飘到了魃那里。只见魃手捧女娲石,如女娲般周身光芒,让人再也不舍得挪开眸子。

风沐晨轻轻地走到魃的身边,柔声道:“喜欢吗?”

魃抬头凝望着风沐晨,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交还女娲石,歉意地说:“真不好意思。刚刚,我看它太漂亮了。请您见谅。”

“你不用抱歉,它本就和你有缘。你才是它认定的人。”说着,风沐晨冰冷而又修长的手,同那五彩的女娲石一同放进了魃的手中。

“这……”魃有些犹豫。

“你有所不知。当初女娲石掉落太虚幻境,我本怨那天道不公,害我不能飞升,多亏女娲娘娘点破执迷,叫我守护女娲石等待有缘人。那日,女娲石闪烁不定,才知天下动荡,有缘人出。这才将你们救下。如今,女娲石既然已经在你手上,又怎会有收回之礼。”

风沐晨转过身看着黄帝接着说:“轩辕黄帝乃是人界之龙,天下不应当被蚩尤掌权。所以,女娲石才会应运而生,助你们匡扶大道。但是,时下你们的伤还都未痊愈,恐怕现在即使有女娲石,你们也是取胜渺茫。”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人界绝不可以毁在蚩尤手中,”应龙急急地问道,“请太虚子指点。”

“你们先在这里借助女娲石疗伤,这里是绝对不会被蚩尤找到的,待伤痊愈,再行离开吧。”风沐晨走向应龙,白皙的手落在应龙略微单薄的肩上。接着,风沐晨化作一团绿色的光不见了。

风沐晨走后,魃看着应龙,又是一阵呆视。

“这女娲石是何物?”黄帝问。

“这……闻所未闻。”应龙摇头。

“我曾经听父王提起,女娲石乃是女娲补天之时,感叹苍生受苦落泪滑落人间受大地精华凝而成石。蕴含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是维持六界平衡之物。”魃双手捧着女娲石说。

“原来如此。”应龙点头。

三人在太虚幻境住下来,每日三人一同用女娲石疗伤。

三日后,三人痊愈向风沐晨告别,离开。同时,应龙,魃,黄帝同风沐晨约定,大战后,凯旋时,定找他来对酌。

那日,逐鹿之上,天色昏暗,日月遮蔽。蚩尤一人迎战黄帝,魃,应龙三人。蚩尤身披黑色银纹铠甲,手执虎魄刀,青丝飘扬,眉宇邪恶,浊气吞噬苍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蚩尤,你既痴迷不悟,现在也只能接受天道惩罚了。”黄帝手执长剑,指其而说。

“笑话!天道乃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已是俎上之肉,何必逞强。”蚩尤语气轻蔑,话语间天空竟已凝出巨大的漩涡。

“果然是魔神,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天空为之色变,”应龙望着天空接着说,“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魃闻言,朝应龙点点头。接着,魃紧闭双眼,掌心凝气而成冰晶,睁眼间,冰晶裹着应龙之水冲向蚩尤。

蚩尤狡黠一笑,挥手间身前已形成紫色的保护罩。与此同时,蚩尤凝气托起地上千万石子,袭向魃和应龙。

见此之势,应龙聚水做罩,本想抵住蚩尤的攻击,没想到蚩尤法力更胜一筹,二人被弹出百米远。

正当蚩尤乘胜追击,就要将魃置于死地之时,女娲石忽然光芒万丈,击退了蚩尤。

魃取出女娲石,光华在手心绽放,驱散了身边的污浊之气。

“这……这是什么东西?”蚩尤后退几步,竟让光芒遮住了视野。

“女娲石。”应龙冷漠地看着蚩尤。

“区区破石头,能耐我何?”蚩尤说着,挥舞着虎魄刀,冲了过来。只见,还未等蚩尤的刀碰到女娲石,却已被弹得老远。

此时,蚩尤已被女娲石震得身受重伤。

正当魃,应龙两人觉得取胜有望之时,蚩尤忽然化作紫色的闪电夺去了魃手中的女娲石。顿时,光芒暗淡,女娲石被蚩尤的浊气吞噬着....

魃见状忽然想起父王告诉她,女娲石如果被污染,则需要至纯洁净的灵物洗净它,否则,大地恐怕再无宁日。只见,魃化身一支利箭冲进了女娲石内。光芒漫天,大地犹如白昼。

应龙见势,运用应龙之水,裹挟蚩尤,魃催动女娲石内的灵力,一时之间,明亮的光柱通天达地。

蚩尤魂魄肉身尽数散去...

女娲石缓缓落地,魃也一起落在地面上。应龙忙去扶魃,魃说道:

“我已……命不……久矣……你可还记得……天柱后的……那个……小女孩吗?”

听完魃的话,应龙喜忧参半,忙说:“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就要运功救她。

“没用的……我……已经不行了……这污浊之气……我会……净化的……”说完,魃没了呼吸。

“魃!”应龙呼唤着她,可是她却化作了烟变成了雾,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原本应龙沾染了浊气无法回归天庭,魃为他化身成雨,洗去了那大地的浊气。

故而,应龙重返天庭。

而那女娲石,却又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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