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亦桢边走边呢喃着将明信片倒过来看着，回头时勃朗特已被狱警带走，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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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墙角昏昏沉沉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睁开眼睛时饭多了两份。

过去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回放，我知道人死前会一瞬间想起以前的一切。所以……我命不久矣么？

在这异国他乡的疯人院里混得早已看淡生死。只是近来被孩子们缠着讲故事，思考无果只得翻了旧事说。

从此要记住以前的念头越发强烈。

我一定不能疯，我要去找他，可他……还活着么。

“老天！”医生进入我房间看了一眼两个饭盒和满墙的字，回头对着提药箱的人说:“他该回到原来的房间。”

“请记住这是林法官的恩惠。”

“那个德文斯基法官的小养子？”我冷哼一声不屑地跟着他们走。

“请别这么说先生。”走在前面的医生显然是听见了，回过头来摇头晃脑地满脸讽意，“你会为你刚才的话付出代价的！给他药！”

“伯伯……”几个孩子端着餐盘从我旁边走过，“伯伯给我们继续讲好不好？”

“不是讲完了？换个故事？”我停下来，狠狠踹了一脚催我快走的护士。

“早上讲的，我们经过伯伯房间时，伯伯躺在地上给我们讲的。叫……被肢解的活人们？”孩子们相顾环视，点了点头。

“好的，去病房等我！讲到哪儿了？”

“狄亦桢拿到明信片。”

“接下来我们来谈谈范·费舍。稍等！我去吃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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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舍进了停尸间，虽是白天还是有一股强烈的阴气袭来。

其它尸体已经被运走，两三个治安空站在一起玩着手机游戏，因为信号弱游戏时不时卡一下，引得他们不停骂咧。

在这种地方只得玩手机消除恐惧，墙上血干了无法靠，以前放尸体的架子床也不能坐，这次的差事挺苦。

但费舍不管这些，腾空几脚就踹向治安们手，未有防备的治安瞬间痛地直呼，有的勉强握住手机，有的手机早掉地上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领头一位看起来资质较老的人走到费舍面前，挑了挑眸。见费舍一脸不屑，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由怒火中烧，粗硬的拳头对准了费舍的脸。

费舍从衣袋中拿出治安证在人面前甩了甩，挂在脖子上。那人这才慌忙松开握紧的拳头，殷勤地扑上去握了握费舍的手。

费舍并没有对同僚发火的习惯。

“取血采样之类的工作做没？”

“已经提交给法医进行检测了，明天应该可以出结果了。”

“脑浆，内脏什么的呢？”

“据目击证人卡兰斯小姐的说法，这些东西出于同一具尸体，所以我们认为没有重复检验的必要。”

同僚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他害怕费舍的铁拳头，同样也害怕费舍的高职。

“以防万一。”费舍对同僚没有丝毫隐瞒的说法很是满意。

他拍了拍同僚的肩，同僚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直俯身子，只得不停地说“好的，好的”，待费舍手离开他肩膀后才松口气似的补充了一句“只是可能结果出来得会晚一些”。

天知道那个浑身肌肉的壮汉会不会突然给他来一记温柔的提醒！

卡兰斯小姐曾看到过两次尸体，按说至少该有两个人的血液。深浅不一，黑红不定。也许还有活人的血液？

费舍被自己突然的想法惊到了，不禁蹙紧了眉头，算了，还是等结果出来吧。费舍决定晚上再来看一下。

费舍刚要给狄亦桢打电话，他的手机就响了。巧！就是他。狄亦桢让费舍办完到治安局来一趟，费舍匆匆与同僚道了再见就往那赶。

推开拘留间的门，狄亦桢果真翘着交叉的双腿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反一会儿正的看着明信片。

狄亦桢似乎早就发现费舍站在他身后看着那些瘆人的明信片。手指夹住一张明信片就朝后面扔了过去:“仔细看看。”

费舍接过淡然看起来，这个硬汉没有表现出一点恐惧。

“这些图片我看了一遍，不得不说发信截的图真的很好，一点地址信息都没透露。”

狄亦桢放下翘桌子上的腿，一推椅子就转到了费舍面前:“大部分图是网上的，只有四张例外，两张尸体，两张活人。而你手中的那张……”

费舍停下观察转而注视着狄亦桢的眼睛。

狄亦桢接着说，“虽然被包得看不清什么特征，但是身形和卡兰斯手机里存有的伯诺德小姐电话上的头像长得很像。我想她或许就是失踪的伯诺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