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序幕

表面写情,情归何处。表面写喜,喜不多时。表面写怒,嗔意升起。表面写忧,忧伤有因。表面写思,知维错乱。表面写悲,都只因己。表面写恐,惧自心生。表面写惊,梦寐至此。表面写我,谁是男主——

仿佛琴瑟一般的流年,伴着破碎的脚步,陪我已经迂回多少春秋,多少冬夏,多少雪雨,多少逝者如斯。原本空寂如死灰泥泞长路,如今倒也喧嚣,人来人往嘈杂噪声只穿越了路人,在他们耳边、心中烦扰。

而在我,只是耳风一吹即散,只因为一句承诺。我,在找人,在等人,在寻觅一个声音,并为此付出了几个轮回。

时光又一次灿烂如春,园中依旧百花齐放,争相斗艳,春天毕竟还是有风的,温暖吹过,遍地依旧飘洒碎碎花瓣如海。思索些许,还是踩上去吧,就这样走过去吧,和前几十年躲着走,和前几百年捡起放好也没什么不同,结果都是花开花谢。

总是有那么一句话叫近乡情怯,那么,近人呢......

还是在慢慢的走一走,慢慢的漫无目地的游玩一番好了,现在这里很美,值得欣赏,也可以静一静思绪,静一静心,告诉自己,不急不急,如此时光,如此时空,一切都和将要发生的一样,按部就班的上演着。所以,前面就一定会有那颗树,那颗榕树,那树下,就一定会有一个人。

已近傍晚,半刻的路程我踌躇了二个时辰,几乎已近树下,我还是半犹疑半磨蹭的慢慢抬头,看见了深灰色的树皮,看见了掉落的三三两两的稍深椭圆绿叶,看见了树下的影子,看见了你。

不想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泪眼已模糊,故意打招呼的同时擦拭了双眼,因走路右肘一直习惯横于胸前。我,故作镇定的,似笑非笑的,道:“自洛阳一别,已不可记岁月,如今果真重逢,可一切安好?”

女孩睁大了圆圆的眼眸似杏似李,稍伸了伸细嫩脖颈左右环望,在回过头来时,稍长的发丝挡住了她的双眼与面颊,低头后用纤细偏小的左手顺了顺些许凌乱的黑发。

呼与吸之间,我看清了她有些不安的说:“你就是那个同城的买T恤的顾客吗?我已经带来了你要的颜色和尺码,放心,我会给你质量好的宝贝,你不用这样学什么古文体说话,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说着,就将一个包袋塞给我,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路灯明明很晃眼,街上明明车水马龙,为何感到一头雾水一片茫然,空空的似梦似幻,朦胧错乱。再次遇见的情景,不知心中演绎过多少遍,却从来不是这种剧情。走着走着,忽然的,我笑了,同样的错误我依然又犯了。

原来依然只有我记得过往,只有我记得前世种种,也只有我,伤痕累累。。。

穿过小路,一个男子四下张望,与我擦肩而过,伫立在那颗树下,我笑了笑,不想多说的摇了摇头,还是先回家好了。

步履微慢的蹭到了家,望着窗外,想象着她会怎么和那位男子解释,心中觉得好笑,也想象着她会不会还和以前脾气几乎相似,突然暴躁了,突然就跳了起来,突然话不饶人,也突然泪如雨下。

不急着去见她,不急着说很多话,不急着与她一起回忆,不急着守护她再也不让她跑掉,因为,今生今世,结果我算是都知道。问题是,今生今世,你是否依然可以为了别人,不假思索的就放弃自己,为了别人不假思索的就付出真情。

打开包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上衣,笑着对自己说,试试吧,穿上的结果是,又瘦又紧,难受的很,急忙脱下,回屋想睡了。但翻来覆去已是凌晨,依旧半梦半醒,不敢让自己睡很沉,因为我害怕,害怕那梦,害怕那很长时间都在做的同一场梦,梦中,那把尖刀,直直的刺向了我,而拿刀的人,是她。

凌晨三点,我依然辗转反侧。只好去取来一瓶红酒。对影当酌,对酒当歌。

愁海无限,只为一人而。蹙眉紧锁,是自己的心结作祟。

展颜,今生可否为我展颜一回?为人而死,可否为我而生?

睁开眼已是巳时,算了,现在是十点,要去探望自己的养父母,今日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反正不远,走走就到了,他们很爱护我,看见我来,笑的那么深那么长。

“不是很远见你也不易,虽是很远啊,打个电话也就和见到一样,呵呵。”父亲话里有话,我只是笑笑。父亲一直给我倒酒,我就头也不抬的不假思索的喝,我的话很少很少,但我心中很多很多。

母亲摇摇头,笑怪说:“还不如是个女娃,和我还能说说话,哈哈。你们男的啊,啧啧啧,嘴笨的连句话都说不全。和你们在一起最是郁闷。今天是个需要纪念的好日子,你们多喝点我不介意,但是一定要多吃点菜。尤其是你,年纪轻轻的不要学你爹老是喝酒,你爹就不教你点好的。”

我这时倒是搭话了:“是女娃就一定会这样说说笑笑吗?”

母亲摇摇头说:“得,说不过你,一会不知又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了,你们啊,多吃点菜才对劲,不然我白忙活了。还有你,你啥时候给我娶回一个儿媳妇和我说说话?我今生今世真是做了牛做了马。”

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毕竟我不喜欢絮絮叨叨,但是我遇到的“女娃”她就不是那样,和父母说些什么体己话,什么贴心话,什么温暖又逗趣的言语都没有。难道是我错了?

这么长的岁月,千年老树都可以枯萎,万年山石都可以风化,我却还是不了解一个人?父亲早已不胜酒力的去睡下,母亲在收拾残局,而我,走在路上才想起来,我没有帮忙母亲做家务。

小城市而已,需要看到她很容易,但是我依旧踌躇,怕一旦相遇却又消散。多少聚散,几多离别,欲罢还休。

终于踱步到家。望着门锁,呵,冷清的房屋,就似那沙漠之城。深陷,深陷……回到屋里,凭借酒力,可以安稳的小睡一会,原本以为无梦,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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