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上真是热闹非凡!正赶上集市,整条街的吆喝仿佛回荡在山谷的回声不绝于耳。胧月今日不同以往,她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裙,给自己的秀发也换了个简单而飘逸的发式。
她悠悠地挪步,微风温柔的吹着她的白裙,当真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胧月越走越慢,眼眸时不时往后撇,后面那隐隐身影早已尽收眼底!冷哼一声,快步走到对面的胡同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站在首饰摊前假装正在看簪子的如烟,瞧见胧月果然神神秘秘的,不由得加快脚步跟进胡同里!
哪知,那个冷血的贱人真是名不虚传!这人……会去哪呢?
正当如烟恨的咬牙切齿之际,冷咧的声音从背后悠悠飘来:“你是在找我么?!”心脏骤跳了一下,转身对上了胧月那双隐含怒意的美眸!
“咳,胧月,真是巧啊!没事,你忙你的去!”如烟不自然得笑笑,心虚道。
“是吗?”胧月说着,脚下却早已移到如烟跟前!一把掐住如烟的脖颈,往上提了提,道:“我警告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你放……放手……”如烟顿感痛苦,双手抓着胧月的手腕处,无力的挣扎着。
很快,如烟停住她身体的扭动,任由胧月掐着她的脖颈,双手垂下紧握双拳。胧月心中一惊,依如烟的性子她绝不可能任人宰割,莫非……想到这,胧月松开抓着如烟脖子的手,如风一般朝她的胸口打出一掌!
如烟顿时吃不住力,脚下急速后退,跌张在胡同墙面,一丝殷红从那性感的唇间流出。
“哈哈哈……算你命大!”如烟捂着胸口,哑声笑道。方才就在剧毒被逼渗出皮肤想对胧月下毒手之前,胧月就已经察觉!
哼!算她反应快……看来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你!然而胧月这一掌并没有打出全力,否则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了!哼,我不会领你胧月的情!
“你走吧!我没心情和你在这纠缠!”胧月看着如烟脖子上那隐隐发紫的指痕无力地道。
如烟抹了抹嘴角,冷哼一声,收回她宛如刀剑的眼神,扭头走出了胡同。
望着如烟渐行渐远的身影,胧月心里莫名的压抑。她们曾经无话不谈,在最后一次的淘汰拼杀中约定谁都要活着,尽管主人说只留一人!
而后,当真如她们所愿,主人把她们都留下了。不止一次看见,如烟被逼全身赤裸地泡在毒药缸里,日日如此,她的体内就渗入了大量剧毒!因为已形成抗体,如烟才没有丢了性命。
正是如此,巨大的毒瘾让如烟常常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平日里看她对少主的眼神,就知道她凭什么在坚持着!可是……少主他太不解风情,倒让如烟记恨自己了……
南宫星寒在醉仙楼喝着小酒,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一杯杯酒水穿肠而过,脸颊微红。忽然,他端着酒水的手定住了,迷离的双眸瞬间瞪大!窗外一抹白色身影悠悠在他眼底走过,这女人的相貌……好像胧月!
难道当真是她?又怎能会是她呢?!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胧月!你在哪儿!你知道我在想你么?下回……绝对不轻易放你走!
南宫星寒摇摇头,仿佛想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都赶走。又让小二把酒葫芦装满,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醉仙楼。
莫离走过如烟房门前,见房门紧闭,不由眉头一皱,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今日这女人倒是消失了哈!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呵,本少主乐得轻松!最好永远别再出现了……
正当他要伸手触摸眼前这些如烟用来研制毒药的花花草草时,身后传来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别动!”如烟见自己心爱之人就要性命不保,不顾胸口疼痛,大喊出声!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上报师傅说你失踪了!”莫离闻声先是一愣,而后又收回手掌,转向如烟笑道。然而,他看着如烟脖子的指痕又疑惑了。
“哎呦!我的大小姐诶!你这是怎么回事?当真还有人伤的了你么?”
“哼!少主这是关心如烟呢还是……我就实说了吧!我今日跟踪了胧月……”如烟把整个经过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讲给莫离听。
“你疯了!她只是去探望母亲,你还跟踪……跟你个大头鬼!你还上瘾了是吧?!”莫离一蹦三尺高,瞪着他那铜铃大眼吼道。叫你得瑟!结果怎样?知道人家的厉害了吧!
“怎么?心疼她了?拜托少主搞搞清楚,现在受伤的是我!是我如烟!不过话又说回来,胧月近日有些反常,你当主人没看出来?我只是替主人一看究竟而已!”说罢,头一撇,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你也不能对胧月用毒吧!你别告诉我这也是替你主人干的!你这个名副其实的毒女!”莫离说罢不想再听任何解释,拂袖绝尘而去。
如烟手捂着胸口,眼前一片雾水,望着少主冰冷无情的背影,她多么想大声哭诉自己的单恋之苦!然而,当她眼眸渐渐模糊,心里暗暗发誓:要不惜一切得到莫离!一切!
午时的太阳格外毒辣,一座破旧的宅院被笼罩在巨大的烤炉中。宅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正吃着晌午饭。
她的眼眸黯淡无神,夹菜的手微颤,僵硬的往嘴里填着饭菜。忽然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老妇停止咀嚼,奇怪地竖起耳朵又听了听。没错!是有人在敲门!她赶忙站起身来,摸索着来到大门前。
“是谁啊?”老妇问道,正要伸手拉开门,那人却因为等的急了一把推开了大门!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母亲!”胧月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母亲,激动不已。一把将母亲搂在怀里,贪婪地感受着那丝久违了的气息!
“你是……月儿?当真是我的月儿回来了?快让为娘摸摸!”说罢,双手颤抖地在胧月的脸颊上抚摸着。一边摸,一边泪水盈眶。
“母亲,您的眼睛……为何会是这样?”胧月见状,惊叫着问道。
“哎!月儿啊!这说来就话长了!你应该还记得我眼睛本来就一直不好吧,后来你不知怎么的就失踪了,为娘是日日想夜夜哭啊!愣是把自己哭瞎了啊……”话音未落,胧月娘便哽咽起来。
“母亲!都是月儿不好!月儿……不孝啊……”胧月终于流出了许久都未曾流出的眼泪,悔恨而幸福的眼泪!
“不怪月儿!你还好好的,老天就对咱不薄啦!告诉为娘,这几年你在哪?都干啥了?走,回屋给我说道说道!”母亲破涕为笑,紧紧的拉着胧月一直不放手。
胧月应了一声,扶着母亲往院里走。她发现宅里似乎冷清清的,正要开口问母亲下人都哪去了,旁边却传来了母亲温和慈祥的声音。
“这些年呐都是我一个人住,让下人们都拿着银两回家,该置地置地,该盖房盖房,过日子去了!你说让他们陪我这个老太婆在这干耗着总不是办法不是?”说罢,还拍了拍胧月的手背。
“母亲说的是!只是您这样不仅生活不便还会孤单的。月儿那里有个可爱的小丫头,可贴心了!改日啊让她过来和您一起住!”看着母亲那一片花白,心疼难以言说。
“恩?月儿!怎么你还要走么?”母亲不解。
于是,胧月苦思冥想,胡天扯地编了个还算讲的通道理的故事给母亲听。
说自己几年前釆药时意外坠崖,被一个书生所救,然而自己一直是处于失忆状态,所以才今日回来。如今早已和那书生成亲,以后会常回家探望母亲的……胧月是当真服了自己的胡扯境界了。母亲听得连连点头,嘴角上扬!
“母亲,晚上女儿想给您做些好吃的!你先坐这等着,女儿买菜去去就回!”待母亲同意,胧月便走出了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