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本性难移
第六十七章 本性难移

宇文府客房内,极羽兄弟四人抱头哭泣,夜深之后四人熟睡。

阿财遵照恒焰的吩咐去邀请三位小乞丐入住另外三间客房,来到极羽房间时发现四人已经熟睡,不便吵醒,遂悄悄吹下烛火退出房去。

次日天明,亮子醒来,发现极羽尚在熟睡,便轻轻地拍了拍狗蛋以及阿强的肩膀:“喂,快点起来了!我们居然在宇文府住了一晚,既然大哥在这里面没事,那我们就赶紧出去吧!我还要去和李掌柜说一声呢,大哥看这样子是几天都不能工作了。”

狗蛋醒后,见极羽还在安睡,便也小声说道:“也对,现在好像才刚天亮,从墙外翻出去吧!”阿强醒来后,还想打个呵欠,亮子捂住他的嘴道:“嘘!大哥还在睡呢!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离开吧,还要回去跟弟兄们道个谢呢!”

阿强会意,三人遂无声离开。

恒焰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也是大睡一场,直到阿财前来叩门方才起床。

“大少爷,今天怎么还不起来呢?”

恒焰被叫醒,问道:“是阿财吧,现在什么时候了?”

阿财在门外答道:“卯时已过,大少爷赶紧起来吧,老夫人都已经起来了。”恒焰闻言口中嘟囔:“妈呀!睡过头了!这么晚了。”一边穿戴好衣衫服饰,一边大步走向屋外。

开了房门后,恒焰对阿财吩咐道:“我先过去给夫人请安,你快去准备一下餐点,然后备马,吃完早饭跟我去一趟议事厅。”

阿财领命而去,恒焰速速跑道客厅去给母亲请安:

“母亲早安,孩儿睡迟了。”恒焰捧上一杯清茶,李氏接过茶来说道:“也不怪你,昨晚那些乞丐们闹得人仰马翻的,你操心多时贪睡难免。小智呢?他也还没起来吗?”

恒焰四下望去,见宇文智不在当场,说:“咦?小智也还没来请安吗?可能是在房间休息吧。母亲,我先告退了。等下还要去趟议事厅找陆族长。”

“出什么事了?”

“唉,就是昨晚的事情,族长叫我今早前去解释一番,母亲无事的话,孩儿告退了。”李氏点头:“好孩子,去吧。”

却说宇文智昨晚憋了一肚子闷气,整个晚上都没怎么好好睡,起来后还是怒气未消,大声吼了几声:“来人!我要起床,快点来服侍我更衣洗漱!”底下丫头们听见叫喊,连忙拿好东西走到房间里来。

宇文智更衣毕,洗脸时,瞧见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吓了一跳:“哎呀!这这这...”一名丫头以为是他嫌水脏了,立马跪下说道:“二少爷饶命!这水是我们刚从井里打上来的,绝对干净,不会脏的!”

宇文智见到自己脸上不仅是有一圈熊猫眼,就连脸颊都被昨天那些人打肿,红通通的一大块,心中怒气犹如火山喷涌,一时又无以宣泄,便拿下人出气,一脚朝那名跪下的丫头踢过去:“什么狗奴才!大爷有说嫌弃这水脏了吗?不懂在这乱叫什么啊!”

那名丫头委屈地退下。宇文智又瞪了一眼旁边的一名丫头:“还杵在那看什么啊!还不过来帮爷洗脸!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丫头知是宇文智心情不好,遂小心翼翼地把毛巾用水过了一遍后拧干,轻轻地在其脸上擦拭,忽然,宇文智哎呦大叫一声。

“奴才该死!二少爷息怒!”丫头连忙跪下来,宇文智摸着自己的脸,不由分说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地打在丫头脸上:“你们这一群狗奴才!简直就是一群饭桶!洗个脸也不会了是吗?都给我滚!再让我瞧见,一个个打死!”

小厮以及丫头们全都战战栗栗地退下,独留宇文智一人坐在椅子上发火。

“他娘的!被人打一顿,还要被宇文恒焰这个家伙当众羞辱,昨晚还被乞丐踹了那么多下!这让我以后脸面往哪放啊!”

宇文智自言自语,越想越气人:都是那个叫极羽的畜生给害的,现在倒好!宇文府里拿来住这种人,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把人安置在府里!宇文恒焰,我倒要看看要是叔父回来,看他不骂你管家无方,引狼入室!

心中正愤恨着极羽,忽然李氏从屋外进来:“小智啊,大老远就听见你在骂下人。怎么了?这些不都是你大哥新换来的仆人吗?难道不听话吗?”

宇文智借机叫苦:“婶娘,你是不知道大哥昨晚上有多绝情!我被乞丐们绑了他也不来救我,要不是族长亲自驾临,恐怕我都没命了啊!现在大哥还把那名打我的犯人留在府中,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宇文家族还有什么脸面可谈啊?自己家里的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帮着外人,他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

李氏自从昨晚听恒焰所言的一席话后,自是非常相信恒焰,只不过宇文智毕竟是宇文修冶兄长之遗子,也不能因为父母双亡而看轻宇文智的地位,遂好言相扶道:

“小智啊,你也这么大了该懂事一点了!毕竟那人被你打伤,伤得还比你严重啊,我们宇文府既然打了人,那也要对人家负责到底才行!这才符合规矩!”

宇文智见李氏已经渐渐偏向恒焰的立场,遂放声痛哭道:“呜!我就是命苦啊,做什么都要忍!不然就是给人嫌弃,给人打呢!爹娘,你们二老要是能有一个还活着,孩儿我也不会活得这么艰苦了啊!”

李氏闻言,悲泣道:“小智你这么说,是要陷婶娘和你叔父于不仁不义啊!自从大哥死后,我们夫妻二人可曾亏待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叔父更是把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呢!”

宇文智见李氏上当,又哭道:“侄儿哪敢这么不孝!只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婶娘以及叔父待我再好又有何用!你们能天天都保着我不被人欺负吗?你们看得见的,侄儿我日子过得挺自在,您二老看不见时,只有老天知道我是怎么被人嫌弃呢!”

李氏听得出来宇文智是在暗指下人们不尽心尽力,遂转过头去把恒焰新选给宇文智的下人全都叫了上来:“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个刁钻蛮横不无礼数,都只当我不知道是吧!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从现在起哪个要是敢不好好服侍你们二少爷,我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下人们见老夫人盛怒大发,慌得跪下连声说不敢。那宇文智实际上不仅在暗指下人,还在暗暗讽刺大哥宇文恒焰,只是李氏没有想到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隔阂已深,便安心离去,宇文智仗着今天李氏的威风,又在这些下人面前作威作福起来,还时时想着怎么报复极羽。

却说恒焰诸事已毕,与阿财两人来到炫灵都的议事厅,入门参见陆少棠。

“大人,宇文大少爷来访。”陆少棠尚在审核公事文件,门口突然有人来报,少棠说道:“快快请进来,叫人泡点好茶去!”那人退下后,片刻工夫,恒焰留阿财在外候命,自己前来觐见族长。

“陆族长,晚生恒焰叨扰了。”恒焰躬身施礼,少棠请他入座,心中暗暗称奇:这宇文家的大少爷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礼数,果然是家教有方,宇文修冶能有这样的儿子,福分不浅呐。

恒焰既已入座,少棠便先开口:“大少爷深知礼数,陆某敬佩。今日请少爷前来,还是为昨晚一事,还望大少爷能够如实告知。”

恒焰在座上拱手谦言:“一介晚生岂敢让族长如此错爱。晚生宇文恒焰,大人以后只要叫我恒焰便好,哪能让族长还一口一声大少爷地叫着,是在愧不敢当。至于昨晚之事,说来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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