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螣蛇·狡计
第四十章 螣蛇·狡计

那么盼完星星盼月亮,盼完月亮又盼太阳,总算盼到下课铃声响,我把咕喵从书包里抓了出来,顺手放到头顶上,加速往校门口那儿走去(话说我的人生节奏真是可怕,几时都是 以“加速”、“火速”、“迅速”、“快步”这些措词来修饰的)。

“咕喵!”

咕喵这家伙好像很兴奋哦,才几个小时没见同伴,就这般挂念了啊?

哒哒哒哒……

不消三五分钟,我已出了校门。

哎,这就奇怪了,怎么没看到吉祥那只蛋散(粤语,用以骂人)呢?不是说好这个时间见面的吗?真是个整天净给人添麻烦的小子……

正四处张望着呢,此时眼前却赫然出现一个怪异至极的路人,我说这是Cosplay呢,还是精神分裂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扮成稻草人的模样在大街上逛荡呢?若说这装扮是在突显个性那也就罢了,可这家伙连眼神都学得跟稻草人一模一样,也忒艺术了吧。

这真是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无奇不有,见怪不怪啊!

“咕喵!”

呀,这声“咕喵”可不是咕喵发出来的,我一听就知道,此番必定是那只欠抽的蛋散在鬼叫了。

于是我转过头来擦亮双眼一看,果不其然,吉祥这小子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手中的雪糕呢!这也实在是太可恶了,待我来放声开骂:“岂有此理!我跟咕喵在这傻等,你丫倒好,悠哉悠哉地还祭起五脏庙来了,哥不抽你一身皮开肉绽以后就跟你姓吉!”

正欲下手“啪啪”赏他两巴掌呢,却见这小子突然脸色一沉,抬起手来示意我住手,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只好顺着他的视线往前望去:

但见不远处,于那街边一盏高高的路灯旁立着个头裹乌巾、身穿茶褐色无上衣、手执竹杖、脚着芒鞋的古怪僧人。

僧人?为何我第一眼就将这名陌生的男子定义为僧侣呢?我想那是因为他的这身装束左看右看又上看下看,上看下看又左看右看,最接近的身份也只有是和尚了。只是何为他会裹着头巾呢?在我的印象当中,佛教中人皆是光明正大、清清净净的,没什么特殊情况那是决计不会将自己弄得仿如见不得人一样的,这秃驴是怎么回事呢……呃,我好像有什么事情就快要想起来了……

“你看够了没?没见过美女啊?这样死命地盯着人家看,你真不害臊啊!”这是什么情况,眼前突然冒出个妆扮得花枝招展、身材臃肿肥大的奇女子,不由分说就张开那血盆大口朝我喝斥道。

吉祥当场承受不住,喷了我一脸的雪糕。

我从容地用衣袖抹了抹两颊,佯作若无其事,折过身子,径直往前迈步,随即以凛然之气毅然作声:“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吉祥火速跟上前来,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不无阴险地道:“不要卖乖了,愿愿,啊,不,是小吉!小吉小吉,快把之前的调查情况向我汇报吧!”

我一拳打在他那天灵盖上,然后直接拽着衣领拖走……

之后,我便当着吉祥的面将今早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地进行了陈述并加以分析,其中最主要的自然就是关于那两名雨衣怪人的真实身份的初步推断,即秦凯与罗杰正是浅白色雨衣和深红色雨衣两名怪人的这一推断,虽说不能完全确定是哪个对应了哪个。

吉祥听后脸色一沉,表情极其严肃,沉吟良久,忽地神情大变,露出满脸的惊惶,失声道:“不好了!被摆了一道,被大鬼摆了一道,被蓝天这个狡如螣蛇的大鬼摆了一道!”

我一脸不知所措,只能急切地究问道:“什么摆了一道,什么蓝天,什么大鬼,什么狡猾跟螣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吉祥怨怨地叹了一口气,时抑时扬地道:“蓝天这家伙设了个层叠层的小陷阱,我明明早有预料,却还是跌落了进去。我推断昨天下午,他在与我们会面之前所耽搁的那三个多小时里,已经将陷局布置好了。他首先使用自己的异能给秦凯和罗杰下达了不同的指令,让两人扮演他口中忽然提起的古怪二人组,那么秦凯扮演的是浅白色雨衣怪人,即伪大鬼,而罗杰扮演的则是深红色雨衣怪人,从某个方面来说,可以算是伪小鬼,因为他并不参与杀人;接着,他佯装与我们一起去捉鬼,但其真实目的却是为了一步步误导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名雨衣怪人就是大鬼和小鬼,如此一来,我们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雨衣怪人的身上。”

顿了一下,续道:“即使我们没有认定大鬼在雨衣怪人之中,也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将调查的对象转移到雨衣怪人的身上,然而事实上这所谓的古怪二人组根本就是个幌子,他们连小鬼都算不上;然后,真正被他选中的小鬼便可以顺利地执行他杀人的指令,我敢断定,昨儿夜里必然有人已经被杀害,并且如同先前那般,现场会留下所谓的遗书作为死者自杀的凭证;最后,我们只能呆呆地等着某人出于愧疚而自行了断并留下遗书这种绝不陌生的消息传到自己的耳边,跟着捶胸顿足以表深深的懊悔。”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继而往后倒退了几步,带着一脸的茫然若失开了口:“这么说来,蓝天果然就是大鬼,那个我寻觅已久的神一般的扯线人,反反复复,兜兜转转,最终还是……”

我话还没说完,吉祥却出声打断:“不,当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可全然断定。不过……百分之七十,蓝天是大鬼的几率,现在是百分之七十。”

我稍稍低下了头,从鼻孔处呼出了两股躁气,默默不语。

“别再管谁咒你,曾经荒谬,闯荡异地,亦未枉相恋,超出烦恼的禁忌,是世上人不理……”

手机响了,这铃声对应的是什么人呢,我竟然不知道,估计当时在编入通讯录的时候设定好铃声之后就没下文了,因而没有牢记下来……

那么赶紧从衣袋里摸出手机,马上解了锁,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两个我并不陌生的汉字:殷勤。

竟然会是她!这可是她头一次给我来电啊,快接:

“喂,殷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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