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由之城奥巴顿
第三章 自由之城奥巴顿

对于大陆上大多数人类来说,一提到奥巴顿,首先想到的是自由之城,然后才会想到遗弃之城这个名称。

不过,对于奥巴顿的居民来说,他们更喜欢叫它佣兵之城。而在贵族的圈子里,更多的人以“黑暗之城”称呼奥巴顿。

“奥巴顿,嶱塞里斯要塞以北,奥瑟亚大陆边缘的一个城市,被兽族和精灵族称为整个大陆上最污秽的城市,每年冬季兽族狼骑必定光顾之地,大陆上万恶不赦之徒的聚集地,异族奴隶的中转站。”这就是写在《大陆重要地理杂汇》上的对奥巴顿的简介。之所以被称为大陆上万恶不赦之徒的聚集地,那是因为奥巴顿聚集的,是在各大帝国因为各种原因再也容不下身的贵族或者其他的各种各样的著名人物。奥巴顿,之所以被称为自由之城,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不管你之前在大陆上干过什么,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总有你容身之地。

奥巴顿,当这个城市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眼中的时候,就注定了它的不凡。它特定的地理位置,离奥瑟亚大陆最近的人类城市,和它与众不同的历史,都让它在传奇大陆这个舞台上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没有生活在奥巴顿的人类永远想象不到里面生活的黑暗,充斥着对奴隶的折磨和对大陆上美的象征精灵的亵渎。每一个路过的佣兵都会这样向大陆宣称。可是,生活在奥巴顿中的居民的感受却不单单是这样。奥巴顿赐予他们的,是一个团结氛围和优惠的制度,奥巴顿,因为它不容于大陆的各大帝国,而变得如铁桶一般,一致对外。它像秦武帝国一样,崇武,甚至有过之。于是,奥巴顿的居民对于外来者,是盛气临人的气势和事了拂衣去的强势。

在这里,可是和在别的地方不同。在其他地方,无论哪里,强大的实力是永恒不变的通行证。可是在奥巴顿,单纯的实力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没有一个精明的头脑,没有置之死地的魄力,那就请滚回到你原来的地方。”第三任城主斯隆克亲王在亲立的界碑上这样提到。

在哈雷的眼中,奥巴顿就是他的故乡,如此而已。他只知道,他已经生活七年的这个地方,有很多和他不一样的会说话的生物,那种面目丑陋,身材高大的大家称呼为兽人,而那些漂亮的,大家都争相抢夺的,大家称呼为精灵。

就像他前面出现的这个“小孩”,就是兽族。

这是奴隶!在哈雷幼小的心中,虽然不知道奴隶的含义,但是这个词,确实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心底,因为在奥巴顿城,没有人不知道“奴隶”这个字眼。

不过,西城区的贫民区和南城区的奴隶市场一直是特鲁夫不允许去的地方,奴隶的概念和发生在奴隶身上的事哈雷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在看到一个人族小孩拿着鞭子抽打那个兽族小孩的时候,哈雷心底不由地生出一股“锄强扶弱”的侠义心态,在他的眼中,人族小孩俨然是恃强凌弱的坏人了,虽然穿着绸缎衣服的人类小孩看起来比兽人小孩让人感到更亲切和安全。

在特鲁夫叔叔讲的骑士故事中,哈雷清楚地记得骑士是该挺身而出的,可是,迦里莫叔叔告诉哈雷的是“正义,那个东西和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别人的事,如果没有美女和金币作为报酬,那就继续让它成为别人的事吧!”

在这两种思想的影响下,哈雷正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他的心里,更想向前帮助那个兽族小孩的。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那两个小孩旁边还站了一个个子高挑的小美女。

“这样两个叔叔的要求就都符合了。”哈雷这样想着。

在一个小美女面前,哈雷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有点超乎哈雷的意外,让哈雷都有些错愕了。

“阿布,去,把那个贫民区的小孩揍一顿。”那个人族男孩突然向兽人小孩命令道。这个举动,让哈雷意识到,在有关美女和金币的事情上,迦里莫叔叔的话更准确:美女果然让人冲动。

从阿布诞生到这个世界起,这个世界给阿布的感觉就是灰色的。

一直饿着的肚子和主人打骂,就是阿布生活的全部。

阿布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的名字都只是一个仅仅为了方便的称呼。

从来都没有人怜悯他,而他的小主人,特诺尔,在他的心目中,就是魔鬼。

今天,他的主人把他叫出来,他就知道这又该是主人在谁的面前表现他自己了。

表现,虐打他用来表现。

阿布对这种虐打已经麻木了,有时他都有种错觉,这,难道是他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作用?或者,目的?!

今天和主人一起的是莉亚——主人一直这么称呼这个有着一头火红短发的女孩。

今天,主人用的是蘸了猎虫草汁液的鞭子。

明天呢?他又该拿什么来表现自己?

阿布不知道,这时他看到从眼前跑来一个黑头发的人类男孩。黑头发?阿布从来没见过。他紧紧盯着那个小男孩,想知道有着一头从来没见过的黑发的小男孩有什么不同。

“啪!”又是一鞭打在了他的背上。

那是什么眼神?

这个黑头发的小男孩果然和主人他们不同。

就在那一鞭落下后,那个黑头发小男孩眼中出现了一种阿布从来没见过的眼神,虽然他没见过,但他心中却突然出现一丝感激。

这种眼神,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阿布,去,把那个贫民区的小孩揍一顿。”就在这时,主人却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这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思考过主人的命令是为什么的阿布这次心底却不可遏制的产生了这种想法。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主人,又看了一眼那个黑头发的男孩。是那个眼神?阿布的心里已有些确定了。

“啪!”背后又传来刺痛,让阿布心底一突,又回到了现实。

“你这个卑贱的奴隶,还在迟疑什么,还不上!”这时他又听到了主人那稚嫩的怒吼。

“哼!”一声冷哼把阿布的目光又吸引到了对面的小男孩身上。

那个小男孩眼中开始充满了怒火。以前,愤怒这东西让阿布很害怕,那意味着他要挨更多的打,可这次,却是出现了暖意。

“懦夫,放开那个小孩。”那个小男孩扬了扬拳头。

“你说谁是懦夫?”阿布回头一看,主人已经冲过去和那个小孩扭打在一起。

阿布站在那,没有动。他不会去帮助主人打那个让他感到温暖的黑发小男孩。虽然这意味着回去之后他会挨一顿狠揍。

随着扭打的两个人转动,阿布看到了莉亚,那个红短发的高个子小女孩。她也站在那,冷眼旁观。

从旁边走过的人,没有谁看一眼两个小孩的打闹。

随后阿布惊讶地发现,主人家里的护卫就在不远处看着,心脏突然狠狠的跳了两下,可是阿布发现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助主人。

他们如果上去帮助主人,我又该去帮谁呢?阿布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在想这个问题。

每个奴隶都被灌输过忠于主人的思想。从小就作为特诺尔奴隶的阿布更是如此。可是,在此刻,在阿布那颗并不成熟的心底却产生一个成熟的想法:帮助黑发男孩。

一个奴隶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

阿布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听来的这句话,以前,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出自谁口中,阿布却一直觉得自己,觉得那些和自己同为奴隶的人,真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

一个有思想的工具是会被主人的丢弃的。

这个时候,在阿布脑中突然浮出了这句话,阿布很惊讶。

一个奴隶在思考一个奴隶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就像一个人手中拿着武器却去询问怎样去杀敌,拿什么去杀敌。

一样的茫然。

一个奴隶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做一件真正让人惊讶的事吧?

阿布莫名的想到了这句话,他脑中浮现了一双麻木的眼睛,一个僵硬的脸庞,月光照在这个僵硬的脸上,让这个脸庞莫明的凄惨。

他觉得很熟悉,他想到了自己以后的样子。

他以后才知道,那是他父亲。

只见那个惨白的嘴唇吐出一个字:逃。

随后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悲哀的是,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那张微笑的脸庞却变得更加凄惨!

很久以后阿布知道了一件事:他的父亲——一个做了一辈子奴隶的兽人,是在逃跑中被打死的。

逃跑中的兽人奴隶,怀中一直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在注视着……

阿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样一个脸庞,可他却很确信一件事,这个脸庞给了他坚定的信念——帮助那个黑发男孩,然后,逃!

打赏投票 书评
自动订阅下一章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