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一震，凌致远所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世界上神州的科技文化知识一直在推陈出新，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老师所学的知识总有一天会变老，也会被他的学生修正反驳。

“你说的有些道理，我比较赞同。”短时间内我搞不清楚，还是顺着凌致远的意思比较好，要是唱反调，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击空间奥义干掉我。

“凌某知道你并不会完全认同，给你时间，你会明白的。”凌致远眼神幽远，透过影影绰绰的紫金色光幕，透过弧影渐细的血色夕阳，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华林说你是天纵奇才，凌某今日一见才是确实所言非虚，你于世人却是不同。现在凌某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拜凌某为师，清风回龙斩归你，二是留下清风回龙斩，离开。”

“不是吧……拜你为师有什么好处？”我忍不住问道。

“拜凌某为师，在不久的将来，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杀死你也可以。”我似笑非笑道。

“可以。”凌致远面不改色。

“我有师傅了，我还是选择第三条吧。”

“你的师父是哪位？让凌某会她一会。”

“我师父看你太弱，不屑于出手。”

“屑或不屑只有出手后才知道。”

“既然你不愿拜凌某为师，那留下清风回龙斩，速速离去。”

“不是吧……我辛辛苦苦获得的清风回龙斩就这么给你，圣域高手不是素质都极高吗？”

“素质，不过是享受低级乐趣。”凌致远嗤笑一声，“凌某早就超过了这个境界。”

“那你现在什么境界？”

“随心所欲，寻我所寻。也就是心灵的传说之境。”

“心灵的……传说之境。”我颤颤巍巍道，人一出生就带来的本能和欲望，我们可以称之为本心。人出生后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油盐酱醋、爱恨情仇、修炼领悟等等会铸就成另一颗心，我们可以称之为道心。两心交织成的，就是我们现在为人处世的态度。修炼一途，看似炼体，实则炼心。在玄虚之境之前我们都是处于两心交杂的状态。

修炼至今，我自然有所领悟，我们需要经历，不管是生命、情感、道义、社会、文化、自然都是经历，这些经历可以用来炼心。

随着各种各样的经历，会磨练两心。心会感动冷漠，会欣喜悲伤，会淡然平静。正是这些经历，痛过爱过恨过，让心随着世事苍茫，红尘滚滚，而逐渐变钝变硬。

以天地磨练心性，将心比万年冰川更冷硬，达至极点就是到了两心不变的境界。这样的人几乎不再为天地间任何事情而动容，这不是冷漠，而是不再为外物所动的淡然。是看穿云卷花落，细水长流后的如金默然。这种不变指的就是自身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完全形成，或许知识还会变化，但是两心已经大彻大悟，深处已不再改变。

此时便是达到了圣域的门槛，不变之后，便是两心相忘，彻底忘记自己，进入空之境界，依靠本能与自然相融，可以发生共鸣，这便是天人合一。这也是圣域高手能够带动天地之势的原因。

这是我修炼至今所推测出的事情，而凌致远所说的随心所欲，我则连门槛都没有摸到。

这样的人必定经历过，常人难以经受的经历，心灵更是千锤百炼，所以才会心灵之境高过真实实力。

在这样的人面前，沉寂许久的自卑感再次悄然涌上心头。

我低声道：“冒昧问一句，你这样的人，真的是想为人民服务吗？”

“是也不是，是为了完成凌某毕生所寻之道。”

“你的追求的道又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打破现有的不公正秩序，所以凌某所追求的与葬日联盟所取得的成果其实相同。”

“你倒是有问必答。”

“凌某从未有不可对他人言之事，而且凌某很欣赏你。”

“多谢欣赏。”

“凌某再问最后一次，秦风舞你愿或不愿？”

沉默良久，说实话，我很心动，小时候我追求的是吃饱饭，是过上好的生活，过上了好的生活之后，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修炼上。修炼以后我便不再甘心位于人下。而加入葬日联盟无疑可以使我有一个极为强悍的背景，还有一个媲美当今十大高手的凌致远当老师，还可以顺利拿下清风回龙斩。一跃为神州最具潜力与实力的青年之一，世界任我行。与任嬛雨的事情也水到渠成了。

“说一千道一万，这么多好处，但是只要有一点就可以将他们全盘否决。”我笑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愿。”

想要在走到修炼的最高境界，怎么可以被这种力量所威胁。

“好！”凌致远眼中闪过浓浓的赞许之色，然后走向清风回龙斩，朝其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