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160万字了，人鱼放上第四个免费福利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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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警官面色阴沉，强压怒气，语气没有半分客气，“请注意你的措辞，钟小姐！警方有警方的办案程序，我今天来，是跟你进一步核实案情。你只要配合我做笔录，交待清楚情况就行了，其它不该管的你别管。”

以势压人，以官欺民。

然而，方若绮才不吃他这一套，更不会服了软，横竖治安没办法在医院里弄死她。

会议室门被推开了，夏圈圈脚步匆匆的小跑到上司身边，递上一个U盘，“拷好了。”

方若绮满意的哼了一声，“嗯，”将U盘推到了会议桌的对面，“费队长，昨天晚上的笔录，我这里有一个音频备份，就是这个，你们拿回去好好研究吧，该问的问题齐警官都问过了。”

六位刑警皆是一怔，从来只有警方留底，没想到受害人也留了底。

费警官眉心拧了个结头，厉声质问，“警方做笔录，你怎么能偷偷留底？是该停小齐的职！”

方若绮不惧他威严、不向他屈服，容色与声音都很平和，“你错怪齐警官了，是我偷偷录下的。”

“你……”费警官气的一句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好一会儿才吐完整了，“案情没调查清楚前，你怎么能偷偷泄露调查进展？”

方若绮轻轻一笑，“呵呵，岂止是泄露，我还做了十几个备份，放在不同的朋友那里，一旦我出了事，国内外的各大媒体都会曝光这份笔录，”顿了一下，眼波一动，话锋一转，“哦，今天的报纸你们看了吗？还有网上的新闻？也是我那些朋友经过我的首肯才放出去的消息。”

舆论，一向是方若绮重点攻克的领域，她攻下了，攻得漂亮！她的个人所操纵的舆论传媒势力，不输给乔亚集团掌握的势力。

外埠媒体与网络上的消息，这六位刑警当然看见了，也猜到此事和受害人有关，但是亲口从方若绮嘴里承认，无异于是理直气壮的炫耀与挑衅。

费警官笔录不做了，问题不问了，当场撕破脸皮，“你违反了治安条例！”

方若绮抬起了尖尖下巴，白皙俏面上写满了不在乎，冷哼道，“呵！治安条例是什么？好吃吗？”

见她还有心思调侃，费警官怒不可遏，高声吼道，“别给我装疯卖傻！”

方若绮不怒反笑，笑容艳不可当、美不胜收，清澈透亮的眸子里却盛满了蔑视，对，赤果果的蔑视！凉薄的唇瓣启合着，吐露的每一个字眼都含讥带讽，“不好意思，我书读的少，真不知道是违反了哪条法律，要不让我的律师来跟你们谈？”

费警官忽然意识到用官威压人，是压不过她的，反而自己先输了气势。遂改变了策略，收敛了怒容，换上假笑，语带胁迫，“你泄露了案件的调查进展，让我们警方怎么办案？你这么不配合警方，难道不想破案了？”

简言之：不、配、合、就、别、想、破、案。

方若绮神色凛然不可冒犯，周身都散发着浩然正气，“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偏过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威利，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杨局座，有些事情，捂是捂不住的，强行捂住，也只是掩耳盗铃。”

闻言，杨威利脸色骤变，眼里掠过一抹寒光。好，好得很！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先是故作不知，再当众戳穿，生生打落他的脸面。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了。

稀稀薄薄的低气压，压的每个人都不敢呼吸了。

杨威利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不是一般的尴尬，正寻思着用什么措辞给顶回去。他是堂堂的公安局座，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落人口实，哪能像小费那样口不择言？

夏圈圈紧攥的手掌心满是冷汗，到底是小女孩，她多少有些怕了。

凡楼楼默默为上司点了32个赞，训得好过瘾！

西风和北风面色不改、身形不动，心里已对方若绮竖起了大拇指，这位临危不惧、足智多谋的临时主子，比起王大宇来也不遑多让嘛！

咯吱~

会议室门开了。

啪！啪！啪！

付新副局座拍着手阔步而入，后面跟着一大串治安，是以齐警官为首的原调查组，队伍最后则是王大宇压阵。

他们在门外时，刻意听了一阵子墙根。

付新想见识一下，杨威利伙同下属欺压受害人，到底能欺压到什么地步？

王大宇想验证一下钟曼妙的胆色，果然过人，乔亚若是能够被她接手，便不会畏惧任何强权压迫。

情势突变，房间里进来了一大串同僚，杨威利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个中原委。

圆滑的费警官率先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冲付新寒暄道，“付局？你好，你好，您来视察工作啊？”瞄向了齐警官，目光复杂，“小齐怎么也来了？”

另外四位刑警也跟着起身，行礼。

付新无意与他客套，不假辞色的说道，“小费，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不用再来上班了。小齐暂时代理你的职务，钟曼妙的案子也由我和小齐接手。”

费警官一愣，“付局，这事儿……”扭过头，丢了一记征询兼求助的眼神给杨威利，“杨局，您看？”

杨威利仗着官比付新大了半级，坐在椅子里巍然不动，“老付，什么情况？”

付新冷冷一笑，“杨威利，你也被停职了，上头要调查你的多项违纪情况，你的职位由我暂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纸调令，在空中用力抖了抖，“省公安厅下发的人事调动令，你要不要检验一下真伪？”

轻飘飘、薄削削一张纸，写满了字，盖了公章。

费警官不敢伸手去接那张纸，不敢质疑付新话里的权威性。大事不妙，这桩案件，他就不该承接下来！昨晚他就不该接杨威利的电话，弄得现在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腥。

“这……”费警官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粘稠的冷汗，抬起手背楷了楷，再看向杨威利时，眼神里满是绝望，“杨局……”

付新眸光冷冷的环顾了一圈，声音里透着薄怒，“怎么，不服？”

费警官慌忙摆手，“不不不，上级指令，我怎么敢抗旨？那付局您忙，您忙！”幸好他仅仅是停职，上头说要调查杨威利的问题，他不过是个小虾米，没有犯实质性的错误，总有复职的一天，可得费心讨好付局座了。

不，是付正局座！摘掉了多年的副字。

齐警官，从重案中队长，取代费警官成为刑侦大队长。

费警官，废了。

杨威利，阳痿了。

杨威利眸色一暗，缓缓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付新一眼，没有说话。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是白说。付新好手腕，抓住他的小辫子就捅到省公安厅了？一捅一个准，他输的心服口服。

费警官一干人等陆陆续续的退出了会议室，兵败如山倒。

杨威利走在最后面，步伐稳健，容色沉凝，抿唇不语，输了人不能再输气势了。一只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年轻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给叫住了。

“等一下，杨局座！”

杨威利原本可以不理她，想了想，还是回过头，看向年轻女子艳绝人寰、锐气逼人的脸庞。

方若绮唇角微微上翘，浓黑的眸中闪动着属于胜利者的皎皎荣光，“哦，是杨前局座，麻烦你碰到郝友乾，帮我带一句话给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口，仇家追着走。他要怪就怪没下狠手弄死我！”

好一个斩草不除根，杀人不灭口！

郝友乾这会儿该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杨威利脸上表情怪异，辨不清是不置可否抑或若有所思，沉默良久，沉声道，“郝友乾输在你手下，不冤！”不再逗留，踱着步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