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初步交手
第五十六章 初步交手

福临客栈内空气顷刻间凝固,道道目光如荆棘丛中的堆火,而那立在中央的两道身影似他人眼中被映射的猎物,丝毫动弹不得。

一尘此时不敢稍作松懈,万万怠慢不得。观这般情势,如今胖子似乎将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大有唇亡齿寒之意。只能暗骂卑鄙龌龊,播恶遗臭,似这般鬼蜮伎俩,使得后者为今之计唯有含垢忍辱。前者这涎皮赖脸之功力当真是无人能及,若是再开口恐怕就是论黄数黑无疑。

狂风掠过门槛的缝隙透了进来,门栓珊珊作响,窗纸似乎轻轻一指便可捅破。灯盏之上那一抹抹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寒意如游丝牵缠着满座群雄的心神,此情此景可谓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郝仁,你不必掩饰了!”

墨司北挺身,一身黑衣,如那深色的黑夜徐徐降临,冰寒刺骨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寒颤。

“墨……少爷,我真不知道你说啥……”胖子脸色惶恐,呈褐红之色,显得十分惊悸。不过想起他的名字倒是使人啼笑皆非,“郝仁”与“好人”同音,与其平日里的行事之风相联系,那自当是大相径庭,不免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那边下地狱去诉说吧!”前者似有冰魂雪魄,浑身散发的凛冽之意上临九尺,下渗九丈。右手轻托的青金祖纹鼎缓缓转动,目不转睛盯着手中弥鼎,嘴角挂着一丝弧度。

闻言,前者面目瑟瑟抖动,赘肉猛的掀起,连毛发都不甘如此羞辱。但虽如此,却令保持冷静的一尘微微惊诧,余光淡扫也能发现前者在后者如此威势之下未有丝毫退却。抛开积羞成怒的情绪不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样,似这般说来,那便是佯作怒意!想到此处,不禁之下心有所动。

“墨少爷,这是何意?”见胖子并未作答,而墨司北的压迫似乎逐渐加重,隐隐将一尘也一并笼罩其中。这瓮中捉鳖的滋味可是颇为不好受,稍作思虑便有了打算,故而一步踏出,直视以对。

“你是前些日切出金鳞的那人?”墨司北似乎并未恼怒,只是平静的瞥了一眼,随即淡淡道。当日众目睽睽之下所为,那神晶也是在其之中。而后者没有提起,只谈及金鳞一事,显然神晶在其眼里,似有不值一提之意。

“侥幸而已。”见前者面不改色,倒是有些出乎一尘的意料,不过并未因此而懈弛。眸子如古井,不泛涟漪,静静凝视。

“此人定是郝仁的同党!”有人出声,似要催化这一场纷争,一副皮囊之下尽是满腹恶水。不过在后者冷言寒光之下,顿然止口不语。

“有些胆色,不过……遇上我则是你的不幸!”话落,青金祖纹鼎遽然爆发浓郁的青光,细长的蹄形三足直直矗立,两耳似扇拟着半圆凸起,精细的纹络雕琢焕发古朴的韵味,似一轮青日耀人夺目。

“你太过自负了!”事至如此,多说无益。一尘也不再废舌,青衫拂动,负手而立。双眸金光烁烁,骤然迸射数丈神光,数息而缓,蓄势以待。

嗡!

青金祖纹鼎敛口暴涨,外侈霍的膨扩,束颈伸张切圆肩聚拢,分档平缓而有弛。器身浮雕卓然,显而易见,四棱凌厉锋烈,睥睨之势,如临九天!

一尘面色凝重,眼前之人修为远超自己,即便三个绑在一起也抵不上他,但这不能使自己束手就缚。敌人虽强,当更强;敌人虽勇,当更勇!

赤金色的神光灼灼生辉,皮肤之下泛起琉璃之色,如神邸降世,似谪仙下凡,灿烂的霞光将黑夜映得璀璨。两漆剑眉峰削凌然,一双眸子静如止水。

眼瞳之中放大的青鼎如山岳耸拔镇压而来,威势廪人似跨越古今,横渡时空。道道青光汇聚凝烟,古朴苍凉的气息席卷而开!

呯!

但见,青衫少年如峰峦稳立,似千钧印稳扎,负律一手。随后积手成拳伴着潋滟神光长驱而轰,似一轮硕大的金椎炽热铮铮!

“这……着实生猛!”

“他到底是何人?”

“难不成是圣地之人?”

“想必是大家族内秘密培养的天骄!”

诸人见状莫不惊愕,看似平凡淡漠少年居然能引发如此猛烈之势,堪称霸道猛烈,也不知这世间何时出了如此人物。虽说先前漠城赌石一事早有传闻,但在座之人毕竟少有亲眼目睹,如今见其傲然之姿,当真骇然不已。

反观一尘身后的胖子,则是一脸平静,未有慌乱之意。两点小眼眯成一线之天,几缕发梢垂挂额前,显得油光发亮。

轰!

似流星赶月般的金色拳头猛然撞击而上,青金祖纹鼎一阵俱动,荡出的青光将虚空震出丝丝扭曲。四周桌椅纷纷受牵连,化作点点粉尘散落在地。

突然,一面晶莹剔透的丝网涉入场中,将这片战地笼罩,紧随一道娇啭之声,“两位可要悠着点儿,莫要将我这栖身之所给毁了才好!”

“天丝地网!”

一尘心中一凛,这明摆着便是困虎之牢,如今赫然成了瓮中鳖,门中犬。明为保全,实为助战。如此一来他便是陷入了窘境,似一脚踏入地狱之门。而他人便是观其困兽之斗,这般戏耍惹得后者目露寒光。但虽如此,即便怒火充斥也无可奈何,只得暗自吞吐。心想之下,自然是寻机逃窜,明哲保身是为上策。如若不行,那便唯有死战!

思虑少许,一尘便忙不迭的应战。毕竟此战颇为凶险,稍有不慎便是抛断头颅,化作枯骨。

嘭嘭嘭!

一个个金色的拳影如雨爆射,不断碰撞在半空之上的青色神鼎。却似遇上巍峨峰峦,硬憾不得,仅有丝丝波纹荡出。圣兵之威令人仰视,一缕圣威便可灭杀生灵,而一尘足足抵挡了数十下,嘴角挂着血迹。

圣兵一尘不是没有,那支画宗至宝神笔便是绝世圣兵。但,倘若将其掷出御敌,恐怕分秒间便被人识破。执圣笔者掌画宗,到时候自然猜测到自己的身份,即便纷说也无益。况且那一纸残图当年便是残存于画宗,如若那般行事无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会惹得群雄并起讨伐自己,到那时便真是走投无路,逃命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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