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死了，你应该知道。”云柔的声音犹似冰窟中的冰泉，透入心底，使猫女无法呼吸，无法说话，僵硬在原地正冲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云柔。

死了……即使她想骗自己也没有用，当那日御花园毒发的时候，歆怡就已经死了。她不忿，这么好，这么可爱的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是何其的悲哀。所以，即使牺牲自己的道行，也想挽留她。

所以每当月半之时，她都会损耗自己的灵能已经魄能强行将魂魄扣下，而自己吸收她的阴力，顶替着她的亡魂，让鬼差不能发现她，带走她。所以夏梓瞳每次见到她，都会发现周身一片阴冷死气。

这是一种温暖、可哀又可怕的执念。也是猫女的劫数。为人类续命可是会遭受万劫不复的境地，她受下了。

每一次输送灵力，就如有人将自己的肉一点点撕开然后再大力的黏上去，她得忍着，因为错一步，忍不住身体以及精神的折磨，都会功亏一篑。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承担？奈何自身的灵力是有限的，自己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界。

看着猫女的神色，云柔想嗤笑，原本她也如此付出，只可惜她受尽欺骗，被打入幽冥的内，是何等凄惨。妖魔鬼怪噬咬着身体，那冰冷的鬼炼之火煅烧自己的灵魂。四周不见光色，只有哀嚎，无数让自己的痛苦的回忆出现在自己眼前。

停止了可怕的回忆，眸色闪烁着坚定地神色。看着她她嫣然一笑，轻轻道：“不过是想和你的妈妈在一起，不是没有法子，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猫女看着她笑笑道：“我除了灵魂、心脏，其他都可以给你。”

云柔斜挑着眉毛没有动怒，而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床上的歆怡道：“你知道了？她难道比歆怡还要重要。”

“因为你没有心。”猫女并不怕惹怒她。到了现在的一步，她做了最坏的打算，若妈妈不在了，她也没有必要存在。

“喔？心？那又怎么样？有心者不一定良善，无心者也不一定是恶者。”云柔垂着脸道，手微微握成拳头。

五彩心，玲珑剔透。道者吃，增加修为，妖者吃可增进法力，寿命延年。如果掺入菩提果并加以法阵相持，可活死人、肉白骨，复活者可比从前能力更甚，面貌更美。当真是一宝物。

“我不答应。”说着猫女看了歆怡一眼无比眷恋她的气息，露出哀伤不舍的神色，嘴巴鼓起一个泡慢慢向内脏游去。

云柔看到大惊，眉目一紧，抢在猫女的行动前将那气旋打破。随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想自爆，没那么容易，我要得到的，一定会得到。”

猫女虚弱的趴在地下奄奄一息，无力看她。

“你拥有五彩心，本就有源源不断的灵力，以及正气，怎么会有毒牙？而且既然有了五彩，必然正气凛然不受外侵，怎么会需要帮助而去救她？你对这个院子的人或者事物就没有过怀疑？你有怎么知道你牙中带毒？”云柔吼完，舒缓了心情继续坐到椅子上说道。无视猫女的震惊又道：“如果没有五彩心，现在的你已经死了，而你现在比起你的妈妈，还要舒坦不是吗？”

猫女的耳朵动了动，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发现眼前的女子变了，不像之前那么不择手段，只是她依然有着她的目的。只是此话可否信得？

“没错，五彩心需要拥有者心甘情愿奉送，我抱了这个目的。作为回报，我也想给你两条条路。你可敢？”

猫女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了很多，看着她道：“什么路。”

“第一条，她已经死了，可是你可以替她活着，第二条，拘了你俩的魂魄熔炼在一起，你将你所有的妖法形成所谓的保护膜，这样你俩可以共生。只是你俩的自主权是有你来主，否则，鬼差会发现她。”

云柔没再说话，而是纤细苍白的手指在桌子上弹搭着。猫女安静了下来，有些挣扎，这两个路她倾向后一条，就如她说的，妈妈已经死了，但是加入她的魂魄，妈妈可以重生，虽然身体是她主导，但是她会让妈妈做选择。只是，这样夏梓瞳就会有危险，那个人虽然胆小，没用，可是关键时刻一点都不马虎。她心怜她。

“这种时刻，你竟然还想她。当真是善良，可是如此关心其他人就苦了小公主，小公主回到地府，鬼差会先进行鞭打，然后收入枉死界。即使投胎，也会投入畜生道，这是对她逃避的惩罚。啧啧……当真是可怜。”

猫女收缩瞳孔，浑身颤抖着。

云柔看着她的神色，满意的闭上眼睛休息，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