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恕不能陪君游荡到天光
第二十二章 恕不能陪君游荡到天光

第二十二章 恕不能陪君游荡到天光

“程歌,我还是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你那么解释,你看这个X,不是因变量啊。”

天寂应程歌的邀请来给他讲题,其实说实在的,天寂总觉得这位程班长功课比自己要好很多,但他却总是跑来问自己各种问题,想来临近期末,每个人都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吧。

程歌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天寂微怒:“喂,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哈,想当年,高中的时候,我在第一名的宝座上坐了N年呢!”

程歌忍着笑,说:“好啦好啦,你那陈芝麻旧谷子的事早跟我说过八百遍了。”看看手表说:“果然真正学习的时间过的最快,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继续。”

天寂还想说什么,程歌已经在收拾书包了,无奈,俩人往宿舍走。

——“天寂啊”

“嗯?”

——“我问你个私人的问题呗。”

“我说大兄弟,你跟我啥时候这么客气了。有话就问。”

看着她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程歌小心翼翼地说:“班上总有传言说你和许沐白关系不一般,真的假的?”

不说还好,一提许沐白,天寂就来气:“别听他们胡扯,我跟他是朋友…不过,或许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见我就跟见到豺狼虎豹似的,一下躲得远远的…”

程歌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很在乎天寂的回答,闻言,眼里似乎亮了一下,他犹疑地问道:“真的啊?那傅帛寒怎么老说你们俩……”

其实,天寂何尝不知道自己对许沐白的感情,她觉得那个人像个王子一样高高在上,睥睨着世间的一切,包括,别人的爱情。可是一想到那张冰雕似的脸就气,她冷冷的说:“傅帛寒开玩笑呢,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着天寂忽然生气的样子,程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虽然她否认了,但是,他直觉,这个牵引着自己目光的女孩子心里,许沐白占的分量是很重的。从第一天简短的对话,到现在的无话不谈,程歌是第一个知道天寂以前故事的人,天寂也一直真的把他当作兄弟一样,他知道天寂有一群好兄弟,她和男孩子的关系一直很要好,以前是,现在也是,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做兄弟。譬如说陆樱溪、傅帛寒和——许沐白。也正是听过她的故事,程歌更想要守护这个女孩子,他知道,在她看似坚强的外表下有着多么敏感脆弱的心,他知道这个每天都带着一脸笑容的女孩经历过多少的磨难,他也知道为了亲人朋友,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循规蹈矩的做大家眼中的好孩子…他只想做那个能让她遮风避雨的人,能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最依赖的人。

“那,你对他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程歌不甘心地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天寂的目光变得悠远空旷,声音带了一丝沙哑:“程歌,生命有太多的不可预料,我早已承担不了。以前,我固执地坚守一个虚无飘渺的信仰,也坚信‘皇天不负有心人’,迟早我会实现那个梦。结果呢,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就像水滴落在大海,没有激起任何涟漪,瞬间消散地无声无迹。于是,我就想,或许是我诚心不足,或许是老天爷在考验我,时机未到,我还不够资格获得那份美好。至于许沐白,便是我掌控不了的那个变数。”

这一席话程歌听的云里雾里,他不明白自己简单的一个问题,“是”或者“不是”的答案,怎的就引发了这姑娘如此艰涩拗口的道理。不过,他也懒得细想这些,能确定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好。

刚到宿舍,天寂就受到程歌的短信:“天寂啊,以后让我保护你好不好?”天寂不是傻瓜,知道什么意思,她在那一瞬间大脑空白,但是下一秒脑袋里竟然浮现了许沐白的模样,心忽然就好疼,就好像,很细很细的针慢慢地穿胸而过,没有一滴血流下来,却痛得无以复加。

天寂轻轻打字回复:“这么久,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应该最知道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能答应你。”

程歌马上回复了:“为什么拒绝?你不用立刻回答我的,考虑一下好不好?”

天寂看到之后反而笑了,她回:“我自己的感情我还是能看清的,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但也仅仅止步于此。对不起,程歌,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我的信仰。”

按下发送键,天寂释然了,程歌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心,不管前面是什么,也不管有多么坎坷,天寂都决定要走下去,一直一直……

跟天落说完,天落一脸惊讶:“哪有你那么直接的啊,你就不能委婉点啊?”天寂笑了:“你呀,总是那么善良,剪不断理还乱,与其含含糊糊纠缠不清,倒不如一刀切死。这样对他未尝不是好事啊。”

“嗯,也许你这样做是对的吧。那个,后来呢,程歌联系过你么?”天寂无奈的说:“唉,没啊,都不见他人影了,估计是躲着我呢吧,我给他发短信,他竟然说要我不要再发信息给他了。”

天落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看来程歌对你也是用情很深,要不然不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你啊,这次是真的伤到人家了。”

天寂更是无奈:“唉,我也没想到啊。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说实话,我欠他颇多…”

“怎么可能做朋友了…”天落摇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让人家现在怎么面对你啊?真是的…”

程歌其实是个挺容易满足的人,他只是想单纯地对那个女孩子好。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看着她辗转周折,看着她黯然神伤,心思百转却无能为力,当终于走在她身边,却发现,他俩之间的距离再小,他也始终迈不进她的那个小圈子里,哪怕亲密到称兄道弟,他依然被她彬彬有礼地请在了圈子之外…

程歌叹了口气,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看看窗外阴冷的天气,裹了件羽绒服,收拾书包去教室自习,下周就考试了,之后就是寒假,想来自己也有将近一年未曾回家了,他在心里算了算自己做兼职赚的钱,想着考试结束之后给父母买点东西,这一年已到尾声,但愿,是个美好的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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