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江门,是Z国北部一座美丽的沿海城市。五月的天空是湛蓝色的,白云朵朵。人民广场,鲜花已经盛开了,广场上飘荡着悦耳的音乐,喷泉随着音乐时起时伏。各式各样的人漫步在广场上,年轻的爸爸妈妈逗着自己家的可爱小宝宝,一对对青年恋人或手牵着手,或坐在石椅上。无数的孩子嬉戏打闹,有的荡秋千,有的玩电动玩具。还有不少老年人正在健身,好不热闹。然而广场边缘的台阶上,却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只见他低着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奶奶,奶奶......”刘枫坐在广场边的台阶上,嘴里小声的重复着。刘枫微微叹了一口气,就因为早上一个小小的冲突,自己的工作就没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

看着旁边陆陆续续走过的人,说说笑笑,还有的手牵着手,很甜蜜的样子。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刘枫心头,他突然感觉好空虚,好失落,就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看着偌大的广场和无数的人群,刘枫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孤独。

刘枫很小的时候就渴望能够到大城市去闯荡一番。小的时候他和奶奶相依为命,和别人不同的是,自打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他也不懂得什么是父爱和母爱。在他的观念里,奶奶就是他的全部。奶奶很慈祥,仲夏之夜,总会拿着大蒲扇到院子里。而刘枫就会依偎在奶奶怀里,听奶奶讲动人的故事。

小刘枫时常托着下巴看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眨啊眨,就像孩子的眼睛。每每这时,小刘枫就会想,是不是每个人都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因为奶奶曾经跟他讲过一个故事:在一个鸣蝉高歌的夜晚,天上繁星点点。奶奶坐在院子里乘凉,突然天上一道红色的流星划过,片刻过后,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金灿灿的,天上出现了七色的彩色祥云。然后院子里墙角传出婴儿的啼哭,走过去一看,有一个小娃娃正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呢,奶奶高兴得不得了,欢天喜地的把小娃娃抱了起来,这是老天送给她的孙子啊。这个人就是刘枫。

“奶奶,你在家还好吗?我好想你。”刘枫喃喃道,眼圈红红的。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起了奶奶,想起了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而且是那么的强烈。曾经刘枫时常幻想自己将来有一天能够到大城市,最好是沿海的。要挣很多很多钱,在海边买一处很大很大的房子,然后把奶奶接过来。当然偶尔也会想能够找到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清晨的时候,和她一起去海边捡贝壳,黄昏的时候,两个人手拉手光着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晚上静静的听着海风安详的睡下。当奶奶老得走不动的时候,两个人就用轮椅推着奶奶来海边散步。

奶奶曾经告诉小刘枫,算命先生说了,刘枫是天子,是人中之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刘枫大了,也终于来到了大城市,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是巨大的。如今才来两个月,刘枫最大的感触是自己总会被人瞧不起,无数的嘲讽与白眼使刘枫觉得这座城市是那么的陌生。刚开始找工作因为自己是农村户口,又没有学历而处处碰壁。后来好不容易当了一名保安,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工作,但却因为是终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而高兴的好几夜没睡好觉。如今,一份小小的保安工作,也丢了。刘枫是农村出来的,很单纯,他还不知道社会的复杂,人心的险恶。现在的感受就是很迷茫,很自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他仰头看了看天:哎,人活着真累!

现在刘枫大了,自然不会傻到依然认为人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如今想想小时候奶奶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多半是怕自己因为被爹娘抛弃了而伤心才那么说的。或许如果自己有爹有娘,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吧,自己没准现在正在上大学,将来能够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爸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呢?别人都有爸妈为什么我没有?别人受欺负了会有爸妈保护,可是谁来保护我?别人遇到了挫折会有爸妈鼓励和依靠,可是谁来鼓励我?我又依靠谁呢?”

刘枫不知道的是,奶奶并没有骗他,至少那个听上去另多数人都一笑了之的故事是真的。

“白龙飞,白龙飞,你跟我等着,今天你欠我的,将来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刘枫就这样漫无边际的恨恨想着。

“叮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刘枫耳朵,刘枫被吓了一跳,顿时一愣。只见一枚一元硬币掉在他面前,打了两转,老实的躺在地上。“**。”刘枫不禁破口大骂,“老子不是乞丐!”骂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说起粗话来了,或许是心情太不好的原因?刘枫抬头一看,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孩子正略带歉意的冲他微笑。“哇,仙女下凡吗?”刘枫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只见眼前这个女孩细细的刘海撘在脸颊两边,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穿着白色的短袖,袖口镶着同样白色的花边,露出的胳膊粉嫩光滑,没有一丝杂质。腰纤细而柔软,下面是紧身的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凉鞋,半透明的白色袜子带着花纹。一身装束简单而随意,却有一种超尘脱俗之美,给人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那么的干净,亲切。“我这是什么比喻?仙女有这么漂亮吗?”刘枫喉结不自觉的咕噜一下,深深咽了一口吐沫。刘枫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任何一个异性。心灵的悸动让他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眼前的情形就仿佛千万世之前发生过一样。有如电击的刘枫自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看到刘枫的表情,女孩脸微微一红,羞赧的一笑说:“对不起,我不小心把钱掉地上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这一笑不要紧,本来就心猿意马的刘枫此刻竟然呆住了:“好美的笑容啊,这就是嫣然一笑百媚生吗?”刘枫此刻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时间仿佛停止了,他头脑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只有这个女孩甜美的笑容。这笑容就像细雨滴在他的心田,泛起涟漪。一切显得那么熟悉,似曾相识。“天呐,我刚才骂她了?这么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我刚才竟然骂她了?刘枫啊刘枫,你这个大傻瓜,大混蛋。”刘枫不由后悔起来。

女孩弯下腰,发梢不经意间轻轻蹭了一下刘枫的脸,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他的鼻子。刘枫就感觉浑身酥麻麻的,仿佛一片云彩,风一吹,就能够飞起来。微风吹动,你的发梢,就像风的线条,总是在我的眼里颤动,微笑挂在你的嘴角,荡漾我的情怀,总是叫我,无法言语。刘枫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这么一首歌。

女孩捡起硬币,轻轻地吹了吹,然后歉然的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没,没事。”刘枫红着脸回答,他本想说出一句幽默的话,可此时却紧张的不知幽默细胞跑哪去了。“哦,谢谢,那再见。”女孩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再,再见。”

“这个男的看上去傻呼呼的,按理说应该挺老实的,怎么会骂人啊?真是很奇怪呀。”女孩边走边想。

看着女孩背影,刘枫突然有点不舍:“多纤细的腰啊,我要是能搂上一会儿那该多美?哎呀,我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很单纯,我这不是在玷污人家吗?要是能和她呆一天,哪怕静静的坐着,就是死,我也愿意啊。”

胡乱想了半天,这才发现女孩已经走远了,刘枫的心立马从云彩上摔了下来,就感觉堵堵的,异常沉重,更多的则是无尽的失落:“美女,我很内秀的,干嘛不多了解一下?你就这样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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