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是。”

尧枝的话让姑苏慕白愣了愣，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小叫花，随后回答：“ 月琅显示的轮回，不会有错。”

几声嘲讽似的笑声扑哧在姑苏脸上，尧枝不懈的看了眼小叫花，又上下打量了几眼：“姑苏公子，你觉得是镜子可靠还是人可靠？”

没有丝毫犹豫，姑苏慕白从容的答到：“人心叵测。有时候，物往往比人更真诚。”这话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他一直铭记于心。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咯？”尧枝眯了眯眼，目光有些暖意，布满了诱惑。她不安分的手随即抚上姑苏的侧脸，下一刻，姑苏拉起小叫花，闪身向了别处，微微蹙了蹙眉。

小叫花顺着姑苏的目光看去，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拽着姑苏袖子的手已经出汗，索性直接环抱了姑苏的膀子：“师父…徒儿害怕…”

“有我在，莫怕。”短短几个字却给了小叫花莫大的勇气，她仰了仰脑袋，朝着空地踹了踹脚，说：“妖怪！有胆子就来啊！我小七可不是好惹的！”

尧枝笑笑，并不去理会。而是继续同姑苏交谈：“阿微性格若是这般，那我都该怀疑自己了。呵呵～”

“你确实该怀疑自己。”

姑苏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尧枝生性单纯善良，绝不会同眼前这女子一般，骨子里含着妖媚。

缓闭了闭眸子，尧枝默然的勾起唇角，带着一丝苦味：“什么意思？”

“你变了。”

“我变了？呵呵！那你呢？自书娘一族覆灭，你不也变了？！”尧枝有些激动，随着她情绪的变化，周围的风也吹了起来，略有继续增强的趋势。

“姑苏慕白！到底是你认识月芷微的时间长还是我认识她的时间长？！她与我的交情胜过你！”尧枝眼里充斥着愤怒，但下一刻，她突然尖叫着倒在地上，抱着头不住的打滚。

姑苏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表现的相当冷静，他蹲下，正准备探探尧枝这是怎么了，却被她呵斥开：“别过来！”

收回探去的手，问到：“怎么了？”

尧枝没有回答。撕心裂肺的喊叫徘徊在半月溪空地上，姑苏就那样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对方，时不时还听到她自己和自己的对话…

“走开！”

“哈哈哈，你疯了吗？我这是在帮你。”

“不需要！”

“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你我都不好受…”

“从我身体里滚开！”

姑苏算是明白了，此时尧枝的身体里似乎有两具灵魂，方才与自己交谈的并不是尧枝本魂，而是另一个灵魂。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尧枝会恢复的那么快，而且功力深厚到他也觉察不到的境界。

如果是这样，那尧枝要将它赶出体外岂不是很困难？姑苏不敢轻易乱动，此时若他出手相助，可能会毁坏尧枝的肉身。现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时间过了很久，期间小叫花小七询问了他多次现在的情况，却都被他敷衍过去。他看着渐渐停止动作的尧枝，深深吸了口气。

随后，尧枝抬头，眼里似乎有泪花闪动，他终于又看见那如水清澈的眸。

“姑苏公子…他说的没错，她确实不是阿微…”此刻说话的应该是尧枝本人，她口中的另一个人应该就是方才占着她身体的那个了。

尧枝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凌乱的青丝和着方才挣扎后的汗水贴在脸上，良久，她还是说出了姑苏此生最不想听到的八个字：“书娘覆灭，魂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