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回府以后
69. 回府以后

树梢上停着几只鸟,听见动静后,扑腾着翅膀朝着天际飞去,掉落下来的洁白的羽毛在空中划下几道好看的痕迹,最后随着轻轻吹起的微风在空中高打几个转,落在了地面上。

一轮大太阳挂在正空中,阳光温和,一点也不刺眼,阳光照在平静的湖面,穿透了湖水,只射入水中,就连湖底的淤泥叶梦看的一清二楚,湖面上的零零落落的长着几片荷叶,颜色嫩黄,不似夏季那种张扬的翠绿。

丞相府早就已经乱作一团,永和院中姜氏更是提着一颗心从未放下,杠杆夏侯府来人通报,时候说是楚玥落水昏迷了,姜氏才听到这个消息,心跳就已经快要停了半拍,心中联想到楚瑶那日说的话,各凭本事,姜氏的右眼皮瞬间跳个不停,生怕楚玥又个三长两短。

“安儿,快去门口看看,你妹妹被送回来了吗?”姜氏心中的不安越甚,对楚瑶更是恨之入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就是如此,明明是想害人在先,却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还要反过来怪被害的人,这样的心理,真是病态。

楚安闻声已经来到了永和院中,姜氏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楚安看见姜氏这样,就走上前去,递给姜氏一杯热茶,一边帮姜氏拍着后背。

“母亲,您先放宽心,妹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差人去请了为丞相府看病的张大夫,估计就快到了。”楚安站在姜氏的身后,轻轻为姜氏顺着这口气,慢慢的姜氏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只是提着的一颗心始终还是没有放下。

“安儿,你就别管母亲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回来没有?”姜氏还是放心不下,硬是要楚安去丞相府的大门口看看楚玥是否回来了。

楚安看着姜氏坐在一张靠背椅上,脸色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朝着门口走去,丞相府大门两边分别立着一个石狮子,大门上的门环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门锁挂在门上,两边的手环是金黄的颜色,衬着黑色的大门,显得更加雄伟非常。

楚安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丞相府外,远远地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西面驶来,楚安连忙上前两步,站在石阶上,等着马车驶近。

马车上有夏侯府的标志,驾车的应该也是夏侯府的人,只见马车停在门口,楚安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还在抽泣着的催依,楚瑶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楚寒刚刚想要将楚玥抱起来走下马车,却看见楚安一步跃上马车,站在马车的车辙上,伸手将楚寒拉起的楚玥的手臂抢过去。

“就不劳烦大哥了,我妹妹还是我抱她进去吧。”楚安语气不善,将楚玥抱起来就提哦下了马车,转头看向还在马车上的楚瑶,眼中过带着寒意,楚瑶冷冷地对上楚安的眼睛,幽深的眼睛就像一口古井,深邃而悠远,看的穿子后背传来阵阵寒意,这才转过头抱着楚玥向着门里边走去。

楚安看见楚瑶的眼神,简直就不是像活人该有的,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渗人的紧,楚安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虽说是七尺男儿,但是心中依旧还是有些发憷,八折楚玥的双手不自觉的在发抖,将楚瑶抱得紧了些,楚安的步伐渐渐加快,因为楚玥的身体越来越寒冷了。

楚瑶的目光渐渐变得如常,眼神清澈,只见催依也跟着下了马车,跟着穿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大哥,看出些什么来了吗?”楚瑶语气如常,看着已经消失在眼前的三人,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这催依,留不得了,今日敢推你下水,明日就会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楚寒面上的表情十分冰冷,眼中也蹦出寒意,看着早就没了人影丞相府大门,全然没有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模样,就像嗜血的无常。

楚瑶从未见过楚寒这般模样,若说只是为了今日催依要推楚瑶落水这件事,应该不会如此,除非楚寒想到了什么事情,勾起了楚寒的回忆。

楚瑶拉住楚寒的手臂,跳下了马车,楚寒扶着还未站定身形的楚瑶,脸上带着关切,浑然没有刚才的冷冽肃杀之情,楚瑶觉得这件事情必定还有其他的隐情,不然一向冷静淡然的楚寒不会这样失控,楚寒在楚瑶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关切的,大哥的风范展现无遗,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

兄妹两人相继下了马车,也朝着丞相府中走去,门口站着两名家丁,看见楚寒与楚瑶进去时,都躬下了身子,行了一个礼,然后面无表情的又站直了身体,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眼不斜视。

楚瑶与楚寒从湖心亭这边就分开了,楚瑶回了竹园,而楚寒则是去了松寿堂,岁卓今日这个意外是楚瑶一手促成,但是毕竟知道真相的只有催依楚玥,还有自己,楚寒肯定是不会说的,楚玥与催依则是不敢说,明明就是想要推楚瑶落水的,结果自食其果,却是楚玥自己落了水,谅她也不敢说出真相,只是以防万一姜氏倒打一耙,楚寒还是亲自去跟老夫人解释比较好。

楚寒朝着松寿堂就去了,楚瑶独自一人回到了竹园,竹园中人声寂静,只剩得几株翠竹在微风中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楚瑶踏进自己的房中,将头上的朱钗轻轻从青丝中拿出来,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白色对襟襦裙,顺便将鞋也换成了黑底蓝花的绣鞋,这套半新不旧的衣裳是平日里楚瑶常穿的,纯净的白色衬得楚瑶就像一朵素净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那件鹅黄色的衣裙在画舫上已经被沾染上了护城河中的水,被打湿了一片,楚瑶穿在身上不舒服,就先回了竹园换一套干净的,接着又出门去了。

楚瑶一路出门就奔着假山的方向而来,原来楚瑶来的也是松寿堂,楚寒考虑到的问题楚瑶也考虑到了,楚玥和催依是今日的始作俑者,她们的嘴一定很严,楚瑶完全不担心这点,只是,楚玥背后还有一个心机深沉的姜氏,楚瑶不得不防着些。

松寿堂中倒是站着许多的人,丫鬟们在修剪着松针,春天已经来了,松柏发出了许多的嫩芽,虽然松柏一年四季长青不败,但是还是要修剪一下去年寒冬的松针枝叶,留着新发出的嫩芽,才能显得更加的生机勃勃。

楚瑶绕过眼前的一颗松柏,朝着老夫人的正厅而来,脚步没有停缓半分,步步生莲,坚定不移。

楚瑶从踏进松寿堂的那一刻起,心里就不会再对楚玥心慈手软了,莫说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话,楚瑶要的是主动出击。

既然楚玥杀心已起,楚瑶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等着楚玥的明枪暗箭向着自己使来,坐以待毙可不是楚瑶的风格,主动出击才能掌握先机,一击将敌人击败。

楚瑶每走一步,步伐都是特别的坚定,没有一丝犹豫,眼中没有一丝柔弱,从此以后,楚瑶要让自己的名字成为楚玥与姜氏的噩梦。

楚瑶才走进门,就看见楚寒已经坐在了松寿堂的正厅中,正在与老夫人说着话。

“瑶儿,你可知错了?”楚瑶才走进正厅中,就看见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脸上的情绪让楚瑶看不清楚。

“祖母,都说了这不关二妹妹的事,是那个叫催依的丫鬟,是她推大妹妹落水的。”

楚寒才听见老夫人问楚瑶是否知错,就有些激动了,虽然老夫人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可是楚寒最了解,老夫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家中自己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若是老夫人知道是楚玥想要害楚瑶,然后自食其果坠落护城河中,若仅仅是楚玥会受罚那就好了,可是楚瑶更会受,而且受的惩罚一定会比楚玥重许多。

楚瑶听着老夫人的质问,楚瑶心下了然,老夫人一定会知道这件事里的猫腻,只是楚瑶想要赌一把,赌这大半年来,楚瑶烹的茶是否已经让老夫人能够站在她楚瑶,一个庶出女儿这边。

“祖母,瑶儿知错。”楚瑶走近了些,盈盈跪倒在老夫人的面前,楚寒想要上前扶住楚瑶,老夫人的话又让楚寒坐回到了位置上,没有再开口。

“寒儿,我要听瑶儿说。”老夫人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楚寒看不出她到底是喜是怒,只得坐在位置上,又看见楚瑶朝着他这边投来一瞥,楚寒只得先坐着,且听听楚瑶如何说。

“祖母,今日受夏小姐之约出去护城河上游玩,没有照看好大姐姐是瑶儿的错,当时瑶儿确实也吓坏了,才让大姐姐在水中挣扎许久,也是瑶儿的错,请祖母责罚。”

楚瑶看着老夫人,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楚瑶多方观察过老夫人,觉得老夫人也不是十分疼爱楚玥,喜爱姜氏这个儿媳妇。

楚瑶今日只想赌一把,赌自己是否能够掌控人心。

“既然知错了,那即日起你就去佛堂中抄写经书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老夫人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手中的念珠在老夫人的拨动下,摩擦着发出了细碎的声音。

“是,祖母,瑶儿一定认真抄写,多谢祖母,瑶儿告退。”楚瑶看着眼前的老夫人,心中想着,这赌注,终究是自己赢了。

楚寒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为让楚瑶去佛堂抄下经书,只当是因为老夫人为了维护楚玥,心中疑惑,但是看见楚瑶出去时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不服气,又觉得奇怪,暂时压下了想要质问老夫人的冲动,与老夫人又请了安,退出了松寿堂中,跟随着楚瑶的步伐,朝着湖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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