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修门基地核心外围升起一道合金墙壁。

羽的最高执政人员门坐在科技实验室顶端的天台上望着最后一道防线上锁。

合金材料外圈还有无形的电网，别说是血虫了，就算是坦克撞上也会被炙烤成焦炭。羽做到这一步明显是想避风头，暂时不干事外界的事。让别人斗去，安安静静得做个吃瓜群众，蓝瘦香菇也没用。

空老在执政楼3楼的廊道叹着气。K小组到现在都没有发讯息给他，难不成已经遇难了？老人挺直着身板推开校长室的门。L坐在办公桌上翘着腿眼睛盯着大荧幕一动不动。

屏幕上的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几个大姑娘穿着比基尼在海滩上蹦跶蹦跶着，胸前起伏波涌是校长不禁咽了一口水。这几个女孩身材高挑，美丽的曲线足以和模特媲美，古铜色健康的肌肤涂上防晒霜后油光发亮。

“咳咳。”

L像被抓到偷玩游戏机的孩子慌乱地将大荧幕上的画面切出去。

“原来是老东西来了。不好意思见笑了。”

空老愠怒道：“你个不正经的！你的部下们都还在外打拼没有彻底撤回。你倒好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偷看这种毛片。”

L也不想啊。卧室没有笔记本，办公室倒是有主机。谁叫这个办公室的门上了锁没有用啊。这些怪物哪个不是一脚踹进来的，拦都拦不住。至于锁呢？早就废掉了。换成其他的指纹锁合金门又能怎么样？搞得八羽不会踹似得。

空老的习惯倒不至于那么粗鄙，但是人类到现在还没有造成一道拦得住他的门。

“你给我点私人空间还不好！就当我求你了。我的卧室经常拿来开会，一点自由都没有。办公室也是，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这就是你看毛片的理由吗？”空老面不改色。L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空老了解这个男人。正经的时候绝对比任何人都靠谱。

“什么毛片啊？”L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空老不想和L废话直接切到主题：“机构舰队和血蛔虫交战了。”

“关我p事！”L毫不客气将空老的话题驳回。都说了不干涉这件事了，L是狠下心将自己的人性抛弃。全世界每时每刻有人诞生，也有人死去。人固有一死，泰山鸿毛什么的真的重要吗？或许是吧!

“但是……”空老犹豫着，额头一丝黑线挤出。

L突然单手按着桌子翻过，然后一招剪刀脚锁住了空老的咽喉和手脚。空老的身体居然被L捕捉到并限制住了。L这是何等的速度和判断力，王默带着黑炎出拳都只触碰到空老的残影。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说过不准干涉血虫和人类的事。”L把能力者和人类区分开。空老后劲一阵凉。隔岸观火何以乐为？羽的人都只不过是L手上的一枚棋子。风纪、外交、科研甚至包括暗杀部。

“你闺女的事怎么办？还有凯林怎么办？”空老倒在地上，身体还被紧紧锁着。

“那个死胖子不是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要不是圣杯祭坛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我早就清理门户了。留着他的狗命我是想看看能折腾出什么样的风浪。”L松开脚，转身坐回到办公椅上打开刚才映射在大荧幕上的画面。

仍是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在海滩上戏耍着。而此时L的注意力不在人身上，而是在画面远处的一座灯塔上。灯塔几乎就是千万个像素点上的一点，没有放大真看不到。

L真正可怕的不是他那股一直藏在黑暗处的能力，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思维方式。

“居然能拍到。”地球人都知道地球从广义上来说算半个椭球。那么远的距离，灯塔的影像居然投射到监控拍到的范围里，就好像这一块是平直的。这跟海市蜃楼又有所区别。

“一个点被破坏了，平衡被打破了。空间维度遭到轻微的扭曲。”言简意赅的回答解释了大荧幕上草草的几幕。

L站起推门出去，空老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了房间号为7301的门口。L给空老使了一个眼色。

空老先推门进去，L则站在门外等着。

这是一间为八羽专门设计的健身房。和训练室有所不同，重型器具都是在原先基础上外加了探测仪，以便随时监测八羽在健身时的身体状况。

话是这么说，但是八羽都清楚那个只不过是给监视找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一个胖子在跑步机上加快脚步奔跑着，没有注意到空老的到来。也罢，这件健身房平时也只允许八羽进出。而一般八羽都忙着执行各自的任务，很少有人来，监视的任务自然落入到L安插在每人旁边的眼线。

空老不急着和胖子寒暄，先是走到房间的某处拉伸。

跑步机履带的速度一直在增快，胖子跑的快撑不住后才肯罢休从跑步机上下来。

“怎么了？这样就不行了啊？”不知道何时空老已经来到胖子的身后，一只手指抵住胖子的太阳穴。

“喂喂！空老，不带这样玩人的吧！很危险的。”胖子说的危险不是空老抵住他的太阳穴而是他反手抓着的匕首。一只悄无声息出现在胖子手上的匕首刃尖正搭在空老的腰上。空老若是站错位，匕首早就送进空老的的身体里了。

八羽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L是个疯子，老喜欢玩枪怼人了。旋律人格有问题，有时是个少女心大小姐脾气的坏丫头，有时又是个高冷女王。空老又是个糟老头，时不时突然冒出来吓人。

空老呵呵一笑，放下手。胖子也将匕首收回到袖子里。

在羽中，这种见面方式也算不上奇怪。上次空老执行任务回来，L不是拿着一排机枪来欢迎吗？只不过“礼花”不是对空放的，而是冲着人横扫。

八羽之间的关系说是同伴不如说是合作关系，上下属就有过之了。这印证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哪天其中的某人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他们都有权利抹除这一羽的存在。当然这某人包括L本人。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胖子开门见山摆明话题。八羽彼此互相独立又是互相合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时间和生活。空老不可能碰巧路过这里的，不是事先就查明胖子今天的作息就是跟踪胖子。

“找你就一定有事吗？”空老不会那么容易上套的。在L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说，但是在其他的八羽前多多少少要保留点。而且来这见胖子也不是空老的本意。

“不会是老爷子派你来查我最近的组织纪律吧？”胖子说的老爷子自然是指L。

L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但是在组织内部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老不死。真实年龄明明上了百岁还活得那么快活像中年人。更年期这个话题早过了，可是L就是一直都轮不到。

空老则是很无语。组织纪律是吗？那个老家伙就是个反面教材——平时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除了空老知道还有谁知道L的本性。

“这倒不是。”

“有点渴了。空老，您帮我取一下饮料吗？”刚剧烈运动完，汗水都出了那么多，不渴正常吗？

健身房右墙脚放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平时这儿没人来，清扫工作都是交给机器人的。所以机器里第一批的饮料到现在还没有换掉。过期了没？八成吧。

L想到这里就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拨款搞一批新型机器人研发。什么送茶换水之类。自动贩卖机一直都不换新的一批主要还是由于没有人来，机器人换水研发也没有人想过。而清洁机器人在羽的上下到处都有。

空老打了一个响指，一瓶橙汁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这是空老的力量：空间置换，切换各种空间频率和维度进而控制自身和其他物体的相对位置。这种能力很方便，但是也有局限。

“谢谢！”胖子毫不客气得接过橙汁拧开一口喝完，几滴浅橙色从嘴角滴落。

随后胖子又囔着要空老再帮一个忙——取一下饭。

饭？有木有搞错啊？空老是任意门吗？好吧，是的。接着一个响指，盒饭热喷喷出现在胖子眼前。

“付钱了没？”胖子端起盒饭突然谨慎起来。

“付了。”空老真心无语。自己还得用空间置换给四修门食堂留张字据来说明付过钱了。

还好都是自家人，食堂人员也习惯了空老这种“取餐”方式。

一阵“咕噜噜”后，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擦干净嘴角，然后躺在地板上直接打呼噜了。垃圾都被丢在一旁，等会清洁机器人就会过来打扫的。

这么快！不怕着凉吗？你当这是你家啊，喝饱吃足就睡了。空老莫名想起一个梗：校长在开会的时候郑重其事说道：‘学校是我家，清洁卫生靠大家。’某日，小明迟到。班主任咆哮着：‘你tmd当学校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空老俯视着胖子，琢磨着当初自己是瞎了哪只眼睛推举这死胖子坐上八羽的位置。

L从门外进来，轻踩着步伐走近空老。彼此以目示意离开了房间。

胖子的表现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暴风雨降临前总是一片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