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鸾,你想清楚,你当真要谋杀亲夫?”那人缓缓说道。
“御溪夜!”顾扶鸾惊呼。
“放肆!”御溪夜周围气压又降几度,这个世界上敢直呼他名讳的人可不多。他本来下了令这青院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的,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顾扶鸾身躯一震,她就说这个采花贼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那个大冰块!
她这时才发现他们俩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她平躺在地上,而御溪夜欺在她身上,虽然他极力保持和自己的距离,可是他温热的鼻息还是轻轻拂在她脸上。
顾扶鸾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红了脸,这这这……她不管是前世今生,都不曾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
“解药。”御溪夜一开口便使周围的温度降了不少,把顾扶鸾从害羞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没……没有。”顾扶鸾如实答到,她当然没有解药,不过是哄骗那个“采花贼”而已。
下一秒她便感觉一阵寒气直逼自己的颈部。她紧闭双眼一口气说出一长串话:“我没有解药可是我会针灸排毒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解毒要是不行你再杀我也不迟啊大哥!”
她不敢睁眼,因为她脖子上的刺痛感表明了她已经受伤了,而那停顿的剑刃也说明了她这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
一阵沉默。
“解毒。”
御溪夜开口,像是命令。他自己也感觉得到这毒不一般,他耗不起了。
“太……太黑了……看不清。”
“去点灯。”御溪夜吃力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塞到顾扶鸾手中。
顾扶鸾小心翼翼地从御溪夜身下缩了出去,然后颤巍巍的起身吹燃火折子,将长信宫灯点燃。
终于看到光明了……
她转身去,看见御溪夜靠在床边,发髻散乱,一身白衣染着鲜血和泥土,可并不狼狈,反而有一丝凌乱的美感。
“解毒。”他再次发话。
“把衣服脱了。”顾扶鸾神色认真,她刚刚又扫描了一遍,毒素蔓延的很快,她再不动手可真要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了,这亲夫还是人人敬仰的乾王殿下。
御溪夜眸子一冷,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顾扶鸾不看他,故作镇定:“别磨磨唧唧的,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看伤口。”
说着伸手要去扒他的衣服,结果御溪夜大手一挥,将她的手打开:“本王自己来。
”
顾扶鸾心下翻了个白眼,真矫情。
御溪夜麻利的解开衣带,顾扶鸾从扁鹊系统中拿出解毒疗伤必要的棉签、碘酒、纱布、金针转过身来,看着御溪夜几近痴愣。
这个男人的身材未免好过头了吧!
结实的胸膛,经纬分明的腹肌……天呐!这这这……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不得不说,还真是……诱人呐……
“快点。”御溪夜有些微愠,他很讨厌这个女人这么看着自己,花痴。
顾扶鸾扁了扁嘴,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先用金针封住两个大穴控制毒素蔓延,然后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毒伤在腹部,只有一个小小的针孔,恐怕这个男人是被暗算了。
难题是那枚毒针没入了御溪夜的腹部,而手边的条件也不允许她开刀,伤口二次感染容易得破伤风,所以只能用嘴吸出毒针。
她想出办法以后抬头看了一眼御溪夜,御溪夜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很危险。
可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吐了一口浊气,艰难地对御溪夜道:“你忍忍。”
然后埋头开始吸毒针。
御溪夜实在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想要推开她,却听到顾扶鸾口齿不清地吼了声别动!他居然也就乖乖地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顾扶鸾才把毒针吸出来,她啐了一口黑血,甚至来不及漱口就开始继续为御溪夜施针解毒。
蔓延到身体各处的毒素,从那个针眼小孔中缓缓流出,呈紫黑色,甚至还带着一股恶臭。
御溪夜蹙了眉,心中杀意更盛,夏侯黎,这个仇,本王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当日他追踪夏侯黎而去,结果在即将除掉他的时候被他打出的毒针所伤,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好了。”顾扶鸾包扎好伤口,吐了一口浊气,这才倒了杯茶漱口。
“嗯。”御溪夜冷冷道。
顾扶鸾习惯了他的冰冷,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在书案上写下一张药方丢给御溪夜。
“以水煎服,早中各一次。三日之后伤口若没灼烧感便算痊愈了。”顾扶鸾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又转头嘱咐,声音略显疲惫,“我出去了。”
“顾扶鸾,本王让你走了吗?”御溪夜叫住了她。长乐公主在姜国一直默默无闻,第一不应有如此相貌,第二不应有如此医术。如果她不是长乐公主,那么她混入乾王府必有目的!
顾扶鸾一愣,有些无奈:“你还要怎样?毒我给你解了,这儿是你的地盘我不能让你走,我不走留在这儿干嘛。”
“你究竟是谁?”御溪夜质问,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顾扶鸾不怒反笑了,有病啊突然问这:“你不会是傻了吧?还是要提醒我我是个亡国公主配不上您的金躯?”
“放肆!”这个女人伶牙俐齿的三番两次顶撞他,他眼中发出了一丝怒意。
这个女人疑点实在是太多了,说她是卧底她刚刚若想杀她是轻而易举,可若不是,难道姜国就藏了这么一个公主十多年,最后姜帝出逃的时候还把她当成礼物献给天星?
说不通啊!
顾扶鸾心中冷笑任他看,反正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她就是如假包换的顾扶鸾!
“乾王殿下,这件婚事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的,那日金銮殿上你说的很清楚,你无心,那我也无意。我们今后阳关大道各走一条,最好是互不干涉。”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御溪夜的寝宫,可刚一出来她就后悔了,她上哪儿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