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出奇制胜
十九、出奇制胜

沈婉君也没想到沈逸君用什么样的方法那么快就让自己上场,而且抓名字的人还不是她自己。

既然叫到自己的名字,沈婉君也没有办法,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起身从座位后面绕出,来到大厅中央。

沈逸君作为主人,本应坐主位,不过因为突然来的宁亲王,于是坐在右侧女客的首位。她面含微笑看着沈婉君上前,拿起桌上的果酒轻抿一口。

“据说,这沈婉君便是世子妃的姐姐。”人群中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句。

这时,坐在右边男宾席靠前位子的一个白衣男子开口说道:“世子妃书画双绝,不知其姐是否比她更甚一筹呢?”

的确,沈逸君的书法和画曾在皇上举办七夕宴时大放异彩,一时之间受到众多的注视,就连一些不愿意和忠义侯府来往的官家小姐,为了一睹她的技艺,曾亲自上忠义侯府拜访。

女宾席的人也坐不住了,有人开口道:“即便比不上世子妃,也应该有不俗的技艺才对。”

看热闹的人果然不闲事情多。当年沈逸君在七夕宴大放异彩时,沈婉君还只是一个只知深闺绣花,打发时间,等待着嫁与诚王世子的那天。

倒是坐在一旁的辰瑾年一脸淡定,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他相信沈婉君绝不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是一个目不识丁,只知深闺绣花的女子。

沈婉君低头走到中央,向宁亲王行了一个大礼。

宁亲王依旧不在意地嗯一声。

这时沈逸君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沈婉君身边,扶起她,说道:“姐姐,需要展示何种才艺,妹妹可以为你备下器具。”

沈婉君这时面对众人的视线,依旧沉稳,淡淡地说道:“几张宣纸,一支炭笔,有劳妹妹了。”

沈逸君立刻吩咐人去备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支细炭笔。沈婉君走过去,绾儿很自觉地拿起墨准备磨,却被沈婉君阻止。

沈婉君拿起炭笔,思考一阵,便低头在纸上动笔。沈婉君弯腰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这反而让众人更好奇,有些甚至想起身去看。

知府千金却不屑说了句:“故弄玄虚。”

沈婉君只顾低头在炭笔上作画,根本不管众人的视线。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沈婉君还在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众人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倒是上坐的宁亲王,依旧懒懒地倚靠着椅子,不时端起茶喝一口。

看宁亲王依旧在等待,众人也只好继续等待。

终于,沈婉君直起身子,说道:“好了。”

沈婉君说完,便有两个侍女走到桌前,一人拿起纸的两角,竖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沈婉君所画,并不稀奇,只是普通的人像素描罢了。但是在哪个时代,和西方的交流很少,除了皇室中能和皇上一起接见外史的皇子和官员外,便没人见过这样的画。

而让众人惊叹的不止沈婉君画的是众人从未见过的画法,更让人惊叹的是内容。沈婉君所画的,正是坐在上坐的宁亲王慵懒的面容。即便只有黑白两色,宁亲王那懒洋洋的双眸也被沈婉君清晰地画出来。在场的人哪见过如此写实的画,而且沈婉君还大胆地画了宁亲王。

辰瑾年在心内早已赞叹不已,正想开口,对面的郑挽袖却有些不悦地说道:“写实虽好,却失了美感。”

男宾座之前那位白衣男子“啪”一声,优雅地打开折扇,笑着说道:“深色处笔法刚劲有力,浅色笔法处柔弱似水,能以如此变化的笔法作画,看来这沈姑娘也不输当年的世子妃。”

沈婉君转身,朝那位白衣公子行礼,以表谢意。

辰瑾年开口:“沈姑娘可否…..”

这时,宁亲王开口道:“好!沈婉君,这幅画本王收下了。”

宁亲王这话一出,辰瑾年和郑挽袖同时愣住了。

辰瑾年有些遗憾,不能得到沈婉君的画。郑挽袖却不同,刚才自己那么卖力地演奏一曲琵琶语,只得到了宁亲王的一句“不错。”而如今沈婉君这幅涂鸦居然能让他赞好,甚至收下。她的骄傲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沈婉君本来只是希望以这样出其不意的方式来度过这个才艺展示,却不知道暗地里却依旧让人注视,甚至被视为敌人。

“姐姐果然厉害,却不曾让我这妹妹知道呢。”沈逸君掩面笑道。

沈婉君回道:“妹妹谬赞。”

说罢,沈婉君向宁亲王行礼,回到座位。

于是,抓阄表演才艺的节目又继续开始。渐渐地,大家都忘记了沈婉君刚才的表演,当然,除了郑挽袖。

赏花宴一直持续到日落才落幕。沈婉君本以为总算可以走的时候,沈逸君却走到沈婉君身边,开口道:“姐姐,不如在此留宿一宿可好?”

“这……”沈婉君想开口拒绝。

却见宁亲王打了一个哈欠,对沈逸君说道:“世子妃,本王乏了,懒得赶路,今日也留宿在这里罢。”

沈逸君回道:“是。皇叔常住的春院木棉阁早已打扫干净了。”

“世子妃,今日我也想留宿一宿,还望世子妃不嫌。”郑挽袖走上前,也说道。

“哪里哪里,是郑姑娘不嫌弃才是。”沈逸君说罢也吩咐下人去整理了另一间春院的玉兰阁,随即转头问道:“姐姐呢?”

见已经有人愿意住下,沈婉君也不便推脱,便说道,“那边留宿一晚,劳烦世子妃了。”

“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客气。”沈逸君又吩咐另一个下人道:“去把秋院的芙蓉阁打扫出来。”

这时候,不便留宿的人都和沈逸君拜别,离开了别院。

最后留下的,便只有沈逸君,郑挽袖,宁亲王,知府千金安莹和之前的那位白衣公子。辰瑾年本也想留下,因为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又因为禄先生来接,于是只好作罢,和禄先生回去了。

晚饭时,只有五人围着圆桌,周围的下人都比这多。宁亲王依旧坐在上坐,沈逸君坐在右边第一位,郑挽袖和安莹挨着沈逸君坐着,而沈婉君却被安排了坐在右边那位白衣公子旁边。

整个饭桌安静地只听见轻微的筷子碰碗的声音,沈婉君却有些抓狂,没想到古人所说的“食不言”竟让人吃饭都压抑得慌。

“逸君,我不是说我会来吗?怎么不等我便开始用晚饭了?”门外响起了一个磁性男人的声音。跟着声音走进来一个身着苍蓝色素锦衣的男子,男子身形欣长,面容姣好,生的比女人还要俊美。

此人便是诚王世子武云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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