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酒嘛!”
那人突然开口道,阴九月汗颜着,“没有。”
那人抬起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着,“去,买些酒回来,顺便买些药,我受伤了,啊~奈奈的!”
阴九月撇着嘴,现在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要管他,阴九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那人以为阴九月要走,没想到阴九月走到身旁蹲了下来,将自己扶了起来。
阴九月在包袱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了两只小药瓶和一件衣服,将衣服撕了数个条子。
阴九月伸手在那人身上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那人拍开了阴九月的手,“老子还没死,先被你戳死了。”
“啊~伤在胸口和右臂。”
阴九月不住的撇着嘴,受伤了还能这么多废话,怪人。
阴九月将地上的药塞进那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里。
“大叔自己上药吧,我还要赶路。”
阴九月又掏出了一些干粮出来放在那人手边。
那人大声道,“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老子都快要流血死了,你竟然见死不救。”
阴九月浅笑着,“大叔还有力气数落我,说明伤的不是太重,还有一只胳膊没受伤,包扎伤口对大叔来说很轻松。”
阴九月说完,便拿着包袱走人了,身后那个人抱怨着,可是没走几步,阴九月便没听到那人在骂了。
阴九月看了过去,发现那人倒在地上,急忙赶过去,发现那人真的晕了过去。
“不能见死不救……”于是,阴九月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男女授受不亲那些大道理了。
将那人的衣服顺着领口呲啦的撕开了,从包袱里掏出火烛照着亮,看到胸口还在流着血,“看样子是新伤,伤口发黑应该是中毒了。”
阴九月打碎了其中一个药瓶,用碎片将伤口在次划开,大量黑血涌出。
这让黑血流出了不少,但还是流不出多少,阴九月犹豫了片刻,而后附在那人胸口,将毒血吸了出来。
又将宫里带来的金疮药倒在了胸口,用之前撕碎的布条包扎了一番。
胸口的伤弄好之后,阴九月又给那个人处理了一下胳膊上伤口。
全部弄好之后,阴九月抬步就走,想了想又折了回来,阴九月将地上的那人费力的弄了起来。
而后,将那人背了起来,步履蹒跚的艰难往前走的,才走出一段路而已,衣襟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汗珠不住的滴落下来。
又走出了好远,前方有一个破败的房子,阴九月强撑着将那人背进了破房子中,将他放在了草垛之上。
“呼~累死我了……”阴九月瘫坐在地,用手不住的扇风。
旁边的人蜷缩着身子,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什么,阴九月凑近了些,听到他在喊冷,而后阴九月找来了一些干柴架起了一个小火堆。
又从包袱里拿了一件披风盖在那人身上,“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过听天由命吧!”
阴九月看外面的天阴沉沉着,而且这里又是树林,天黑不宜赶路,况且遇到野兽也不好。
果断的决定,明日在赶路,阴九月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
手里紧握着一把短匕首,以防不测。
就在阴九月进入梦乡时,那人却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看着阴九月,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天刚蒙蒙亮,外面树上的鸟儿就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阴九月醒来后看向那人的位置,发现人不在,阴九月撇着嘴嘀咕着,“真没礼貌,都不打个招呼说声谢谢,还拿走人家的披风真没品。”
阴九月抓起地上的包袱往外走着,看到那人坐在院子里,火上烤着什么,很香。
阴九月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着。
那人背对着阴九月开口道,“骂够了!骂够了就过来吃东西。”
阴九月不客气着走了过去,拿过那人递过来的烤鱼吃了起来,“从哪里弄的,这又没有河,也没有小溪。”
“有的吃还堵不住嘴。”那人看了阴九月一眼。
阴九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顿时觉得一群呱呱呱飞过。
不知怎么的,是真的饿了还是太气了想报复,阴九月吃完一整只鱼之后,将那人手中的另一半的鱼夺了过来,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
那人一愣,吃鱼的速度不禁惊呆了他,夺鱼的举动更是让他惊讶不已,他可只弄来了两条鱼而已。
阴九月见一脸菜绿色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解释着,“我太饿了而已,喏~还有半只给你。”
将剩了一小半的鱼递了过去,那人嫌弃的眼神接过了阴九月啃的一排小牙印的鱼,闭着眼睛吃下去了。
吃饱了的阴九月抓起地上的包袱,“现在互不相让,就此别过,不见!”
阴九月背着包袱潇洒的走了。
出了树林,阴九月边走边打听着,终于找到了戚奴给她的地址,刑宅。
叩叩叩!
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家,“请问你找谁呀!”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刑楼刑大人的府上嘛!”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拉开了一边的大门,“小姑娘,刑大人有事不在府中,请回吧!改日再来。”
老人家就要将门关上,阴九月眼疾手快的伸脚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等等,等等……”阴九月扒在门上。
老人家有些为难着,“家主真的不在。”
“我在这里等他可以吧!”
“小姑娘不要为难我这个老人家了……”
“福伯,是谁来了。”院子里一道厚重的声音响起。
阴九月觉得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福伯回着,“家,家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阴九月将自己的脑袋和半只身子挤进了门里,“刑大人,刑大人……”
刑楼勾唇浅笑着,“原来是这个丫头。”
“福伯,让她进来。”刑楼出声道,而后走向大堂等候着。
听到刑楼让自己进去,阴九月不等福伯将门全部打开,小巧玲珑的身子滋溜的钻了进去。
刚进大门阴九月就蒙圈了,刚刚还说话的人怎么没影了,阴九月只好转身挤出笑脸,“那个福伯,你们家家主哪里去了。”
福伯颤颤巍巍着身子,“跟我来吧!”
而后,福伯慢悠悠慢悠悠的走着,阴九月只能小碎步的跟在后边。
转了好多个弯,阴九月终于跟福伯到了大厅。
坐在正中位置的便是刑楼,阴九月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着,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大叔嘛。
阴九月走近了福伯身边,小声道,“这个就是刑楼?”
人的年岁大了,耳朵自然也不好了,福伯没听清阴九月的话,“你大点声,我的耳朵听不清。”
坐在正中的刑楼喝了一口茶,“她在问你,我是不是刑楼,好了福伯你下去吧,让戚大人到大堂来吧!”
阴九月像傻子一样杵在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不自在。
“坐吧!”刑楼看阴九月窘迫的样子一阵发笑。
阴九月怯生生的坐到了椅子上。
不一会儿,戚奴便过来了,一进大堂便看到了阴九月,“你可吓死我了。”
阴九月挠着脑袋很是无语。
尴尬了片刻,刑楼问道,“不知戚兄来此为何事?”
戚奴开口到,“刑兄,我三番五次而来就是想向你借兵,不知刑兄你如何才肯答应。”
刑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如若是到刑某府上做客,刑某自当欢迎,若是其他事就不必了,请回。”
阴九月炸毛道,“我说你也太高傲了吧,不就借兵嘛,小气鬼自私鬼胆小鬼……”
阴九月像疯狗一样乱叫着,眼看局势就要失控了。。
戚奴赶快将阴九月抗了出去,在不带走,阴九月都要咬人了,平常给戚奴的印象阴九月可是温婉可人,对熟人热络,不熟之人很是淡漠客气。
今个儿像吃了什么坏东西,变了一个人一样。
“放开我,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阴九月在戚奴肩膀上乱蹬着。
“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别忘了我还给了你半只鱼呢!”
“你怎么能这样呢,看我出来的,我要把你忘恩负义的事宣扬出去快放我下来……”阴九月继续嚎着。
刑楼站在房檐下看着两人,狂笑了几声,“戚兄等等!”
戚奴诧异着转身看了过去,阴九月挣脱了戚奴的束缚三蹦两跳的到了刑楼面前。
指着刑楼的鼻子,“你到底借不借兵。”
戚奴顿时傻了眼,真是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早知道就不带阴九月来了,现在可好越闹越僵,这要是把刑惹热火了……
刑楼咧嘴笑着,脸上的胡茬也跟着动呀动的,拍开了阴九月的手,“我凭什么要借你一个小丫头的兵,老夫是吃撑了不成~”
“你!”阴九月深吐了一口气,“好,那你说,要怎么样借兵。”
刑楼又是大笑了几声,“这府里的下人都回了家没人打扫屋子,一日三餐又没人肯做。”
“什么意思。”阴九月的眉毛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慢慢用你的小脑袋瓜子想吧,哈哈哈……”刑楼戳着阴九月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