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九月颤着唇,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苍白的很。
“刚才张牙舞爪那架势呢!”男人全然不顾伤口还在溢出的血,魅惑的看着阴九月的眸子。
“你流血了……”阴九月的两只玉手附在男人胸口之上。
男人仰头长笑着,伸手抚掉了阴九月脸上的泪痕,“柜子里有药和另一个柜子里有针线。”
“哦!”阴九月慌乱的跳下床跑到柜子旁七手八脚的抱了一堆东西跑了回来,哗啦的一股脑倒在了床上。
“愣着干嘛,过来给我上药。”男人不避讳的直接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阴九月吓的转过身子去,这还是第一见过男人赤果着身子,还是那么堂而皇之的不避讳。
男人伸手拉了阴九月一把,阴九月跌进了男人怀里,后脑撞了个结实。
“喔~”
男人嘴角再次扬起一丝笑意,阴九月笨重着好半天才从男人怀里挣扎着起来。
男人精壮的身子,看的出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阴九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男人诧异着,低眸看着自己,她这是什么表情, 还是说,她见过比自己更好身材的男子,对自己的身材不满?
“啊……”不知过了多久,阴九月大声嚎叫着,男人将阴九月抵制在墙上,“安静点,在耽搁真的会死人的。”
男人放开了阴九月,阴九月拿了药眯着眸子摸索着给男人涂着药。
看着笨拙又羞涩的阴九月,男人没有一点反感倒是很享受。
涂好了药,阴九月觉得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可是眼前这个男人非要让阴九月给自己缝合。
阴九月很是无语,虽然自己的针线活还不错,可是给一个活生生的人缝合伤口,这还是头一回,叫她怎么下的去手呢!
“第一次?”这不是废话嘛,阴九月不禁鄙视着眼前的男人,学刺绣又不是给人缝合伤口的。
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红烛,“把那边的酒拿过来,针用过烧下,缝合就可以了。”
阴九月按着男人说的将针用火烧了下,愣愣的拿着酒,在书卷上看过酒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至于怎么用……
男人见阴九月磨磨蹭蹭还没开始,没死在那些敌人手里,却要死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手里简直可笑至极。
“在磨蹭什么!”
阴九月听到男人的话,动了动手里的酒,“这个要怎么用?”
男人这才晓得原来阴九月在纠结这个问题,真是有够笨的,不懂难道不会问嘛!
男人让阴九月将酒拿了过来,倒了一些在伤口上,剩下的一口灌进了喉咙里。
“开始吧!”男人沉闷着声音。
阴九月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深吐了一口气这才上了手,小声嘀咕着,“就当是绣花吧!”
男人听到阴九月的话差点没吐血的说。
阴九月小心翼翼的缝合着伤口,男人好像一点痛觉都没有,尖锐的针刺进肉里闷声都不吭。
阴九月低头缝合着伤口,男人低头嗅了嗅阴九月的发丝,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的鼻子里,那是自己最爱的花香。
阴九月将伤口缝合好,额头上已经是满满的汗珠了。
“好了!”
男人低头看向伤口,一丝赞许的看着阴九月,还真是心灵手巧。
阴九月低着脑袋将杂乱的血布收拾了一番。
“九月!”男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阴九月说话。
“嗯?”阴九月诧异着,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猛然想起,怎么这么糊涂,他一身的喜服,现在又叫出自己的名字,显然,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嫁的人了。
“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你到底是谁?”阴九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男人抬眸看向阴九月,“不一样?哪里?”
“他们说你是……是傻子!”阴九月说到后两个字时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你觉得呢?”
“什么?”
“过来!”男人不容拒绝着开口道。
阴九月戒备的向后退了两步,“你,你干嘛!”
“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福晋,既然夜都深了,你说还能干嘛!”
阴九月意识到危险,快速的跑向门,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又去开窗子,同样打不开。
男人侧卧在床上,看着受惊了的阴九月,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是出不去的,逃,也不是不可能,我建议你可以挖通墙角爬出去。”
谁知道,呆蠢的阴九月真的跑去墙角,用发髻上的簪子去挖。
只是……掀开地上的地毯时,阴九月哭的心都有了,地面是用混凝土的物质铺盖成的。
男人走到阴九月身后,大手一捞,将阴九月抱住怀中,“任命吧!”
阴九月只是紧闭着眸子,没有了反抗,难道要顺从……
男人将阴九月放到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男人躺在了她身旁。
阴九月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男人,男人匀称的呼吸着,像是睡熟一般。
盯了男人许久,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更不了解这个男人的秉性,说实在的真的有那么一丝畏惧感。
眼皮越来越重,阴九月渐渐的闭上眼帘睡熟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将阴九月轻轻揽入怀里,在额头上浅吻着,一同进去了梦中。
清晨,阳光悄无声息的爬了进来,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
男人眸子看不出的神情望着熟睡在怀里的人儿,阴九月睡的很安稳,手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腰肢,匀称呼吸着,脸上尽显恬静。
男人也很是奇怪,这是父母之命的婚姻,按理说从心底里应该是极其厌恶才对,就算是痴傻之人也会有喜怒,为何对于从未谋面的女子动了心。
男人不得而已,也不想知道,就算是那个人可以安排在身边监视自己的也无妨。
他相信,这个女人会为自己所用,如若不得自己所用,必杀之!
门上的锁被人弄的哗啦啦响了起来,男人警觉的望着门外,轻柔的推醒了阴九月,捂住了阴九月的嘴巴。
“嘘~不要出声。”阴九月眨着眼睛示意明白。
男人将阴九月扶起,拿过床里面的发簪在自己手指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将血滴浸在白色的床单上。
尚不知人事的阴九月奇怪的望着男人,男人看了眼懵懵的阴九月嘴角嗜着笑意。
做好一切,男人突然伸手将阴九月的衣服褪了下来压倒在床上,“不要动,闭上眼睛。”
阴九月害怕极了,又不敢反抗,只能听男人的安排。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荣王府的王嬷嬷。
王嬷嬷悄悄走近到床边,掀开了床帘子,见两人衣冠不整的相拥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意。
“少恭,醒醒了!”王嬷嬷轻唤着。
被唤作欧阳少恭的男人顿时坐了起来,搂住王嬷嬷的脖子,换成孩童般的笑脸,“奶娘,我饿了!”
“好好好,奶娘这就给你弄吃的来!”王嬷嬷像哄小孩子是的,帮欧阳少恭换上拿来的衣服。
阴九月木纳的看着两人唔唔渣渣着。
真是搞不懂,眼前的此人是真的痴傻嘛,为何独在一起时他是那种玩世不恭,只要有一个外人在时他就是痴傻之人了,难道痴傻之病也分人的?
给欧阳少恭整理好衣着后,王嬷嬷很是慈祥的笑着,“世子妃,我伺候你更衣吧!”
阴九月还是第一次有这待遇,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不不不……我自己可以的。”
欧阳少恭看到阴九月脸上的嘎哈,忙解围着,摇着王嬷嬷的手臂,“奶娘,肚肚饿……”
阴九月愣神了片刻差点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装疯卖傻,还是真的间歇性痴傻,但不管是如何好像都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王嬷嬷拍了拍男人的肩,“这就去,等着。”
欧阳少恭扯着王嬷嬷的衣袖撒娇着,好半天才放开,待王嬷嬷走远后,阴九月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着阴九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欧阳少恭望向外面,确定没有人后,走到阴九月面前,执起她的下巴,“这么爱笑,嗯~”
阴九月停止了笑声,歪着脑袋问道,“你叫少恭?”
“是,欧阳少恭!”
“那个嬷嬷为什要叫我世子妃?柿子不是吃的嘛?”
欧阳少恭本应该是正福晋的儿子,叫世子是自然,后来因为种种,现在的窦月影为正福晋,他的儿子自然也就是世子了。
只不过但府里的人已经喜欢了称欧阳少恭为世子,也没人改口,府里府外都知道府中有个二世子,也没有人非议,年岁同现在的世子同岁,权衡一下只好被称为二世子。
阴九月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欧阳少恭,欧阳少恭实在受不了阴九月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轻咳了声转过头去。
阴九月的话让欧阳少恭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还没解释清楚,阴九月下一个问题又抛了过来,“你为什么一会痴傻,一会儿又是这样!”
欧阳少恭没有回答阴九月的话,而是岔开话题道,“对了,等下会去敬茶,只要按旁边人说的做就可以了。”
“可是我……”
欧阳少恭食指的指腹按在阴九月的樱唇上,“有我在!”
阴九月总算没有那么害怕了,只要谨言慎行就好。
欧阳少恭在王嬷嬷没回来前就拉着阴九月去了大堂中,王爷和福晋已经坐在正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