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有些愣神，忽地想起两年前的一件事。杨晓暮又快速说道：“也不是第二次。”

“好。”秦时掏出折叠军刀，两人对视一眼，一同侧身跑向两边。子弹上膛，秦时身子一低，滑到那人正面，甩出刚才捡起的子弹壳，手枪炸膛。那人跪倒在地，痛苦的捂着右手。

还未叫出声秦时直接近身，那人伸手挡住，秦时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膝盖一抬骨头应声折断。他痛苦地叫出声，却又戛然而止。

一刀割喉。

秦时望向大门外，阳光柔和，并不刺眼。

手中的力道慢慢放松，那人倒在地上，扬起灰尘又以迎接的姿势缓缓落下。

秦时收军刀，转身看去，剩下的两人也倒在了地上。杨晓暮立在那里，颇有几分豪气。只是手里拿着沾血的匕首，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

跑路？

从此浪迹天涯？

还跟一个超级讨人厌的人？

秦时弯腰捡起手枪，只几下便拆的零碎，还剩有一颗子弹。吐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子弹说道：“都别管了，匕首扔了吧，这里一会会有人收拾，我们先走吧。”

“去哪？”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竹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两人只隔了几米远，却足够面目模糊的岁月从中穿过，隔了几年的洗礼，恍惚之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杨晓暮跟着秦时刚走进病房，便觉得冷空气包抄而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干嘛开那么低的温度，现在是秋天啊大姐。”

秦时不回答，只是侧身让开视线，杨晓暮疑惑地看向病床上的人。眼遽然睁地老大，吃惊地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张着嘴，发出啊的一声。

转头看向秦时，他只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仪器发出的声音在低温下好似有些凝固，沉重地坠到她耳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问就问吧。”秦时坐到另一张空床上，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两个橘子，扔给她一个。

杨晓暮迟钝地反应过来，动作僵硬地接住。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盯着她的脸看。

“她叫秦时。”秦时指向床上的那个人，又指指自己，“我叫商。动如参与商的商。”

“应该是······”秦时歪头想了想，“应该是四年前，我出任务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正巧秦时出了车祸，我就代替了他。”

“什么任务？”杨晓暮开口，只是觉得自己语气硬地吓人。

“简单地介绍一下我的身份。”秦时边说便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商——万劫楼的杀手之一，现负责第五区的蛊人。噢，也就是我们这个城市。”

“万劫楼想必杨小姐清楚地很，关于蛊人这上面有详细的记载说明。”秦时翻动着页面，“现在我们已排查到的并不依附人设势力不成系统的蛊人有300721位，这上面记录的只是部分。”

“照片黑掉的是任务已经完成的。”秦时指尖一顿，滑动的页面停住，上面的照片已经变黑，姓名：闫竹生。

杨晓暮只是觉得头有些昏昏的，站都站不住。

杨晓暮倒吸一口气，声线有些颤抖。

“所以你接近我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对。”

“我所认识的人一直都是你？”

“对。”

“竹子并不知道你不是她所认识的秦时，对吗？”

“呃······应该不知道。”

“你有把我们当做朋友吗？”

秦时一笑，扬扬眉，用颇是玩笑的语气说：“没有耶。”

毫不犹豫，杨晓暮只是觉得周围空气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那你tm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杨晓暮冲过去一把推倒秦时，挥起拳头却只是砸向了床铺，发出一声闷响。

秦时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杨晓暮却愈发愤怒，只想把面前这个人打到站不起来。

“你打不过我的。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窝火。

“啪——”

秦时的头歪向一边，舔了下嘴角，咸咸的。秦时瞧见杨晓暮手里的橘子已经变形了，指甲嵌进果皮，溢出香味。

这些本来要给杨晓暮说的话原本是要给夏宇说的。他会是什么反应，怕只会是淡淡地笑一下，轻应一声，然后继续看他手里没看完的书。

“何必？”

又是一下。秦时脸上没了无所谓的笑意，目光有些冷冷的。

杨晓暮又举起手，却被秦时死死扣住。抬膝之中她的肚子，杨晓暮反应不及，一弯腰，松了手，秦时又抬起腿踢中她的后肩，杨晓暮吃痛，倒向一侧。秦时翻身起来，反扣住她的左臂向后拉，空间足够大，一个过肩摔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腿压住她的手臂，以半跪的姿势俯视她。

杨晓暮被摔得七荤八素，待再睁眼看面前的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凉，那把刚才用来杀人的军刀正抵着她的脖子。

秦时算是搞清楚了，杨晓暮只是想跟她打架。

“你要杀了我吗？”

“你并不在我的名单之内。”

秦时收起军刀，站起来。

“你不怕我说出你的秘密吗，别忘了，'白猫'可是全国的通缉犯。”

“你不会的。”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秦时只是瞥了她一眼，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如果想看资料就乖乖待在这里，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晓暮躺在地板上，只觉得有点冷。关门的声音很大，有些震耳朵。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已经暗掉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