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当猫爷来到现场的时候她确实信守了他的承诺。
“放心吧,猫爷,要是我,我会把这个混蛋的尸体一块块剁碎喂给那个婊*子吃,而不是推下楼就完事了。”
这是多残忍的人,多残忍的场面!
秦子河的脸皮被整张撕下来,身体大部分已经不见,想来是被塞进旁边跪在地上的李晓红嘴里了,地上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原来主人的悲惨命运。
李晓红命还在,但显然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嘴里一边呕吐一边还在念叨着什么......
虽然还活着,但是显然也活不久了。
秋轲含着泪怒吼起来,虽然这家伙对于杨光的随时随地喂狗粮感到很不爽但他是掏出自己的心在和杨光交朋友。
他接受不了朋友这么突然的背叛,没有任何的防备,秋轲一直在为杨光担心,这个正直的jc,这个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竟然就这样成为了连杨光他自己都看不起的家伙?
一通电话拨了进来,秋轲掏出来一看,是杨光,他接起电话就破口大骂需要倾泻出自己的愤懑,但杨光平淡的语气掐住了他的喉咙。
“秋,对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追求我自己的正义。”
“他们这些人,必须靠我来制裁,因为法律制裁不了他们。”
“秦子河,老爸是省里的地头蛇,黑白通吃。”
“李豹,和秦子河早有勾搭,他出售毒品就是秦子河道上的朋友那来的。”
“李晓红,早就染上了毒瘾,我劝她多少次戒毒她都不听,后来还为了钱和毒品进入了秦子河的怀抱......呵呵,杀了她,也算是我的私心吧。”
“对不起兄弟,这事就像毒品一样,令人上瘾,我再也不用因为上面下来的一个通知把已经抓起来的杀人犯放走,不用押着一个无辜的人走上刑场,我很好。”
“只是下一次见面,我们不再是兄弟,我也不再是杨光......”
“好的兄弟......”秋轲的眼泪流干了,他点了点头,对此很理解,“那么,再见,Actors。”
“嗯,再见,也替我向猫爷说再见。”
“嗯......”
至此,一个名叫杨光的大男孩只活在人们的记忆中,难以重叠。
三天过去了
秋轲红肿的眼睛几乎没有闭过。
猫屋里一切有关推理、刑侦的书他翻了个遍。
猫爷端着杯咖啡走了过来。
“不用劝我,你劝我我也是不会听的,我知道你想了很多说辞一劝我肯定回去睡了,但这次我不能休息,他是Actors,我也是,这次由我来跟他演对手戏!”
猫爷只是苦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他算是看懂了一切。
从一开始讲起:
他心里盼望着杀戮,也就是他的正义,可他却无法离开法治社会对自己的限制。
被发现了就彻底撕破脸皮吧,他当时一定这么想着......
他那是就给自己想好了定位:一个导演——jc、侦探,甚至自己都是这场戏的“Actors”,所以这个单词才是复数。
因为心中还有一丝理智,或者是因为可可,他做出了那样的提议,让jc重启这起案子。
他会选择和猫爷他们一起去秦子河家,是因为这样他可以直观地第一时间地知道自己何时被发现,而不是发现一个电话打过来之后所有曾经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朋友都用枪指着自己。
同时比起两个人和一整个jc局,显然是前者更安全一点。
但他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么完美,没有任何的破绽,jc这个身份也成为了完美的烟雾弹。
在拘留所中,他在李豹扶过的墙面上涂下了
“?”
“Actors”的字样,是对众人对于Actors的理解的质问,也是在嘲笑众人:“这就是你们认为是‘Actors’?”
至于李豹,他用的计策只不过是简单的借尸还魂而已,100ml的空气就可以让一个人感受到窒息,多么脆弱啊,人类。
只是后来在李豹出事之后别的警员拍下的照片露出了马脚,但是发现的时间不对,真相来晚了。
而他带出来的拖鞋就扔给了在追杀王大明时碰到那个乞丐,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到了王大明手上,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对付李晓红可简单多了,他只用了小小的威逼利诱,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差又因为毒品从肉体到心灵都早已溃烂的女人就屈服,乖乖把自己送到了他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每句话都只是擦边而过,没有提到过谁是Actors,也没有说过自己不是凶手。
......
直到第四天夜里,秋轲才合上了最后一本书,无力地躺倒在地上,压皱了不少书页。
猫爷摇摇头:看来今天是必须一天苦笑到晚了,抱起了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秋轲,两个人一前一后都睡了。
躺在床上,猫爷闭上了眼睛,却看到了很多。
“其实他代表的才是真正的正义,
他做了所有人都不愿意做的,会让自己臭名昭著的事。
可他并不后悔,他要做这个要遭无数人白眼遭无数人痛恨无数人追杀的家伙
在这个需要秩序的时代,他仍然是一个英雄,只是他行侠仗义的时候没有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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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需要鸡尾酒吗?”酒吧里,一个阳光的男孩尽展绅士风度。
“不用了谢谢。”
“好的先生。”如果猫爷秋轲在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人就是Actors,也许猫爷还会多感叹一句“好蹩脚的易容。”
端着盘子走到二楼,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个打着领带的恶魔,专门来为地狱推销房地产......
他握枪的手不再颤抖。
“砰”
子弹出膛,入脑,风卷残云一般绞碎了一切。
再看二楼那个男孩已经不见,只有一张纸,上书“斩奸状”三字,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在叙述着谁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