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你师父呢？”木离笙一大早就跑到慕容雨霁门口敲门。

慕容雨霁其实早就起了的，打开门，无奈地问她“怎么了？他那性子，肯定是先去丽水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看啊。”木离笙说着，一把拉起慕容雨霁的手，就往外跑。

不过才跑到院子里，就被小雨拦住了去路。

“你有事？”慕容雨霁也打算好出门的了，也就不怪木离笙莽撞，不过看小雨一脸忧愁，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纵阁的规矩，报酬，身世，我都带来了，自然是有事相求。”小雨说着，拍了拍身上的一个布袋。

“这个...”木离笙为难了，按道理，他按照规矩来了，没有拒绝的道理，可现在她还想去看决斗呢，要说让慕容雨霁留下，慕容雨霁不打死她才怪。“你就不能晚点来吗？我们现在有事。”

“已经知道结果的一场决斗有什么好看？”小雨耸耸肩道。“不管他能否接住二十招，都不会是离风的对手，不是吗？”

“是。”慕容雨霁点了一下头，心想，冷夜接得住也无所谓，小雨是他身边的人，知道此人的身世，就算输了打赌，也是赚的。“好，你的事，我接了。离笙，备茶水。”

“是。”木离笙嘟起小嘴，一脸的失望。

小雨则笑了笑，跟着慕容雨霁去了四象塔。

另一边，冷夜和慕容嫤羽到了丽水的时候，离风早已等候多时。慕容嫤羽远远地退开。

冷夜缓缓拔出剑，天空忽然有些暗淡。他抬起头看了看天际，四处的乌云像得到了命令一样，在缓缓聚集，按照这种趋势，不出半盏茶的功夫，肯定会落起大雨来。

“天时，地利，你都选得很好。”离风也抬头看了一眼将要下雨的天空，说道。

“可是你要我选的，怪不得我。”冷夜简单地回答，手中的剑直指离风，脚下似踩着风一般，身形飞速移动。

再看离风，却动也未曾动，就在冷夜的剑即将触碰到他的胸膛之际，只听得呛一声清脆的长剑出鞘的声音，离风的身影似鬼魅一般略微移动了半步之地。

冷夜的长剑折作两截，整个身体倒飞出去出去的同时，口中喷出了鲜血。

慕容嫤羽吓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离风竟然出手的这么一瞬间就击败了冷夜，一招，仅仅只是一招而已。

可冷夜却在倒地的那一刻，突然一个旋身，在空中倒翻一圈，轻盈落地。半跪在了地上。

“你在预判的东西，你的敌人亦在预判，或者料在你先。”离风的剑已回鞘，胜负已分，冷夜本身有伤在身，加上这么一击，他不可能再有精力接剩下的十九招。

“破风斩。”冷夜认出了离风用的招数，心中实在懊恼，他不是接不了这一招，只是不曾防备离风会这一招。“疾风剑神称霸江湖的独特杀招，你因何会使？”

“当年，我也曾败在这一招之下。”离风缓缓走到冷夜的身旁，“我虽然败了，却记下了他发招的动作。两年的努力，我不仅找到了破解的方式，更是改良了这一招。”

“以当年慕容孑的内力，这一招一日也只可用四五回，内息会越发混乱。可你发此一招，呼吸，内力却丝毫不受影响。果然是习武天才。”冷夜不得不佩服地说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生地却必死。”离风看着冷夜，淡淡地说道。

这么一句话，在冷夜脑海中不停翻滚。接着，他用断剑驻地，慢慢起身，道“无必胜，无必生，无必死。呼吸未断，须发皆武。”

离风听完，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全明白了，冷夜想，难怪他知道自己会选择对他不利的天时，地利，仍然愿意赌。暗月同源，他便是当年那个一骑当千的少年。

“你赢了，若按照暗月的战斗，呼吸不断，你不会停手。我却不愿伤你性命，二十招，绝对能过。”离风轻笑道。

“赢得真是没尊严呢。”冷夜无奈地回以微笑。

离风缓缓地抬起了头，空中的雨点儿已经开始大颗大颗地滴落。“在暗月的日子，连善良都是多余的，尊严算什么？”

“你来的真慢。”冷夜也抬起了头，看着迟来的雨滴，有些不甘心，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复杂。

天纵阁中，等到小雨跟慕容雨霁她们谈完出来，已经是大雨滂沱了。

“居然下雨了，冷夜约我师父今日决斗，绝对是故意的。”慕容雨霁很不爽地说道。“可恶，又被他算计了。”

“这不叫算计，你师父擅长武学，他擅长智谋。他们不过是各展所长。”小雨看着外面细密的大雨，回答道。

“总之就是可恶！”慕容雨霁摸着耳垂，气呼呼地说道。“看我不毒死他。”

“雨霁，我看你毒不死他了。”木离笙从里面出来，就一直心有疑惑的样子。时不时偏头看看小雨。

而冷夜和慕容嫤羽早已回到了丽律坊，当中淋了点雨，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围坐在火炉旁边喝着热茶。

“本来算着能在雨中再跟他打一场的，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不过遇到这种高手，真是痛快。”冷夜喝着茶，愉快地说道。

旁边的慕容嫤羽却只是喝茶，不曾回话。冷夜一早就注意到了，从回来的途中开始，这丫头就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问题想要问我？”

听他这么说，慕容嫤羽才抬起双眸，看着冷夜。

“问吧，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冷夜好心情地说道。

“你真的曾经加入过暗月军团？”慕容嫤羽开门见山，问道。

冷夜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不过随即笑了笑，答道“是。”

“待了多久？”

“十年。”冷夜毫不隐瞒。

“小雨也是？”

“是。”冷夜点点头。

“萧寒呢？”

“暗月军团没有女子。”冷夜回答到这里，忽然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原本猜测她不是普通人，隐藏在丽律坊，一定有她的目的。

没想到她还知道暗月军团，那就更加说明，她不是普通人。身份更加让人怀疑。“我对你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究竟是谁？”

“你那么聪明，猜啊。”慕容嫤羽此刻对他竟多了几分同情，她知道此事。

暗月军团最开始是琴国开国君主景执用来暗杀风国上将，以达到扰乱风国人心的目的。后来四国鼎立，闻听有居心不良者，暗自组建过暗月军团。

而这样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其培养方法会让人闻之骇然。具体情况无人知道，只是有些小道消息，据说暗月军团里面的成员皆是被掳来的。

在里面自然会经过优胜劣汰，最重要的是会磨灭他们的本性。让他们成为死士。

这样就难怪他喜怒无常，性情怪异。

“好啊。”冷夜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那你也猜猜，是你先查出我的身世，还是我先查出你的身份？”

“我猜是你先帮我查出妩风皇后的所在。”慕容嫤羽瞪着他回答，心里很不爽，真是的，说好了帮自己的，谁有空陪他查这些啊？

“哈哈哈哈。”冷夜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才说道“说的是，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