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城(1)他的慵懒总透着无尽的妩媚,当然
若城(1)他的慵懒总透着无尽的妩媚,当然

沦陷来自遥远的地方,浮光悠然。

“若若...”

“恩?”女孩轻轻转过头,笑靥舒展。

温和,暖昧。

梦境初好。

眼前是一座坐落在仿佛仙境般的山崖,妖娆的云朵,不时幻化成各种各样,笼罩着终年散不去的雾气。那里,就是若城了。

不远的视线所及的地方,人们忙碌而有序的生活模样,那样温暖柔和,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了呢。银尘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见过同样的画面,只是,那时的麒零还在。

银尘渐渐散去了灵力,缓缓舒展开身体,懒散的走。银色的头发,华丽的银色长袍,优雅的行走在风中,俨然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在银尘来到之前,若城的存在一直不为人所知,那样与世隔绝的生活,富足与安乐都那么祥和。直到最近它的力量才突然的被唤醒。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银尘随意地找了家店,小二是个很可爱的男孩,看见银尘走进来,猛的眼睛一亮,愣住了好久,心里暗自琢磨着,明明是个男人的身体,怎么生了副比女人还女人的脸啊?小二愣住的青涩模样,同样让银尘恍惚了瞬间,对视的刹那,又急速的收回了去。

“客官,这是要?”那个店小二腮如红霞,脸庞微热。

“要一间房,安静的。”银尘的声音竟似有一点别样的温柔。举止优雅。

“哦。”那个小二的舌头打转,不似以往的灵活。半天挤出一句“请这边。。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银尘,比看到个大姑娘还紧张,竟然还脸红得不行。真是,他摇了摇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银尘漠然的付了钱,上楼。面无表情,体内却是一阵血脉隆起的激流,鲜红的血液疯狂地交织在银尘的体内,逆流和顺流的血液互相冲击着,一次比一次激烈,直到心脉平稳了些,银尘才稍稍停下了灵力。每一遍让他想起麒零,都理所当然的带来那样一场决绝的疼痛。而每一遍的想起,疼痛的程度都会加倍的飙升。

这家店的阶梯是木制的,脚踩上去会有“当,当”的声音,而银尘一下一下的走着,没有半点响声。银色的长袍划成的一段一段美丽的曲线,楼下的目光溢满了倾慕。银尘的身影退去的时候,楼下仍是唏嘘不已,还有那些双目迷离出的意犹未尽。

如今的银尘沧桑了许多,那样绝世的容貌,仿佛被刻上了几许不相衬的痕迹,总是无端的想起麒零。他的笑,他天真的声音。

平常店里不会很忙,可是今天,小二皱着眉头,还想早点窝床上做个美梦呢。可是看了看四周,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来了这么多人,立即打消了做美梦的念头,忙做一团。店家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对着进来的客人永远是一副和蔼的笑容,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老板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而且,今晚住店的人,装束绝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小二一直忙到深夜,才爬上自己的床,不一会儿就鼾声迭起。

若城的夜很安静,静得有些异乎寻常。银尘一直醒着,他感觉到一股不弱的灵力正在靠近。

果然

顿时,一连窜刺耳的声响,生生的打破了之前的那份安静。

原来没有入睡的不止银尘。 所有今天入住的客人,都迅速的做出了反应。银尘定定的站着,望着窗外。乱作一团的人群。

那些人死死的包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人,他个头小小的,脸上的稚气未脱,手中仿佛很用力的握着一件看上去很是精致的,不规则状的东西。

这时,围住的人当中,有一个外形粗犷的大汉,声线粗鲁的喊道:“你也是来抢荷叶的?”眼睛充满不屑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男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说是抢呢?”那小男孩的声音还带着稚气,可是眼睛却光亮亮的闪着,毫不示弱。紧了紧手里握着的东西。

大汉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立刻收紧双臂,屏住灵力的分散。众人见状都迅速的往四边散开,青绿色的光缓缓从他的手掌氤氲而起,这是?散开的人群议论开。

“对,是绿鄂之珠”大汉就是绿鄂之珠的主人,绿霸。怪不得,肌肉都比寻常人要粗壮几倍。他的灵力也不一般。

绿鄂之珠集天地阴阳之气,并且互相控制,均衡而生,极具灵气的好东西。它对灵力的增强有很大的帮助。绿霸也是依靠绿鄂之珠,才得以贪虐一方的。并且把自己的名号索性一并换了。

而那个小男孩倒是不管不顾的站着,动都不动。似乎自己只是个看热闹的。手里还玩弄着荷叶。

在所有人准备替一条无辜的生命进行惋惜的时候,却彻彻底底的被愣住了。

的确是有一个人死了,不过不是小男孩。倒在血泊里的正是绿霸。人们惊讶不是绿霸倒在了血泊里,而是根本没有看见小男孩动过一根指头。

只有银尘看到了,而且也不得不惊讶。

那个小男孩呢?其实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孩。而且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儿,是若城的王唯一的女儿,公主黎若。

要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做这种有损风雅的事的。她不想失去自由。而真正的原因恐怕她自己也不会承认,因为那个叫做休斯的男人。

她手里握着的荷叶是是若城圣物,若城一直以来都有规定,拿到圣物的人,就可以迎取公主,而且还有可能是若城下一代的君主。

黎若虽然是他们君主的女儿,却丝毫没有娇纵惯养的模样,一副可人的脸蛋,使城民乐意听从她的命令。尤其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到小公主,便一个劲儿卖力,稚嫩的脸总会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红晕。

除了休斯,那个成天跟在她身后,却从不讲话,漠然如冰的男人。

休斯是骑士。

在若城侍奉君主的人按等级的高低分为名士,斗士,再者骑士三个等级。

所以,休斯只是等级最低的骑士。

他看着公主的脸就像对着一副画,没有所谓的喜欢或者是倾慕,只是在完成他的使命。他仿佛也从来不懂感情。他的生存价值注定了他一辈子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保护好他的公主。对他来说,公主只是一件他需要完成的事情。

其实这样简单也好,再如何轰轰烈烈的爱,也终究抵不过一辈子的守护来的让人心安。

有些人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能拥有感情。

比如,若城,这里的人。

即使等级最高的名士,也未曾不豁免。

若城的名士有三位,风名,沙名和流名。

他们会负责时刻以最安全的方式守护君主,并且担负轮番执行若城最为机密的任务,在若城的人们眼里,他们的地位也仅此于君王,听说普通的城民只有在一年一次的祭祀活动中遥遥的看他们一眼,即使王爵贵族也只是可以稍近些看到他们模糊的面孔。因为他们终年裹着严实的长袍,至于他们的讲话声,就果真是稀罕至极了。

所以他们一直被奉为若城的守护神,人们没有见过,却深刻的感知存在着的人。

每一代若城的名士,都有着至高无上的纯正血统,而且绝不容有半点掺杂的污点。所以每一个年轻的名士家族的后人,只能由若城的卜术师为其占卜,从而找到另一位身世清白,并且有着优良血统的女子,促成婚姻。

这样的传统传承了很漫长的时间,一直以来,从未有违背的先例。

所以,注定,若城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也不会发生爱情。甚至,每一个若城的子民都不懂,何谓爱情。因为婚姻,只是和谐的继承,像是一种顺其自然,与情爱无关。

所有若城的人,都是具备灵力的。灵力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力量。而每个人的力量是不一样的。有关天赋,还有后天修炼的程度。

普通城民的灵力,得以完全释放出来,只不过可以摧毁一棵平常的树。他们从来都不是用来战斗的,所谓灵力,相当于现在人们的存活的食物,这个最基础的生存条件。

所以,除了君主,灵力最高的当属三大名士。

风名是历代以来存在感最弱,而感应能力却超乎寻常的人。这是一种互相牵绊而又互为补偿的能力。他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零一下,根本不会被感知到的恐怖程度。而无论你用了多么深厚的幻术,他都可以准备的感应到你的存在。着就是“无限感知”与“无限消失”。

每一代的风名,都是那样毫无声息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且一代胜过一代的灵力,使他们天生就具有比正常的灵力够出千倍的感知能力。即便百里之外,甚至屏住呼吸,他也能准确的找出你的位置所在。所以他的猎物,从来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永久的长眠。

至于当代的风名,叫舒寐。整个人被黑色包裹,衣服,头发,长靴,漆漆黑黑,没有一丝一毫透着其他颜色。除了那张,根本不属于人间的脸。

眼线幽幽向两边斜开,开合都一并透着无限的妖媚。

偌大的灵塔内,空旷得让然窒息。平时没有人入内。除非遇到非常棘手的问题,他才会召集他们过来。

舒寐早早的到了,眼睛好看的闭合成柔媚的曲线,仿佛一下子就会被吹到似的站立着。“你也听说了。”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却总令人顿生寒意。舒寐的声音,也独具特色。

“恩”宫本杀软绵绵的接道。宫本杀是若城的沙名。他与舒寐截然不一的是,整个人套着素素的白,他不喜欢脏,可以说有着很强烈的洁癖。

宫本杀是个很懒的人,他从来不喜欢对着即将死的人讲杀他的理由。他的慵懒总透着无尽的妩媚,当然,看到他的人,大多都来不及欣赏。

宫本杀玩弄着手指,惬意道:“最近也睡累了,出去活动一下也不错啊。”然后,缓缓的伸展了下他那优美的身体,扭动的曲线柔和。

有那么一瞬,舒寐愣住了。只是他依然可以轻易的掩饰的很好,不冷不热的对立着。

“这次没那么简单。”舒寐微微睁开了些眼睛,“王都被惊动了”声音凉凉的,若不是对着宫本杀,普通人恐怕早就成了一活体冰雕了。

宫本杀懒懒的笑了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落落的风里划了划,“如今有你风名舒寐解决不了的问题吗?”笑容涣散,又是一股别样的慵懒,透着极致的妖媚。 的确,对于风名的实力,从来都是一个未知的谜。

舒寐扯了扯嘴角,缓缓的向宫本杀走了过去,双目清亮,认真的对着宫本杀,娓娓道:“你关心我啊。”语气霸道,却玩味十足。宫本杀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终究还是躲不过。

宫本杀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澎湃,无谓如常。那是一种怎样的诱惑,宫本杀妄念顿生。

舒寐,依旧波光流转,明媚得有些耀眼。

宫本杀望着眼前这个冰艳而危险的男人,收起了笑意,转身而去。心里却是轻轻的滋生开一片不知名的暖流。

好个舒寐,有那么瞬间,宫本杀念想所及都是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一切。平时对什么都毫无在乎之意的宫本杀,却在此刻义无反顾沦陷在了那双妖媚的眸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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