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城震字外家已经闹翻了天,是的,因为未曦。
下午的时候,柳心说了一句“怎么今天不见曦丫头出来闹呢?是不是病了?”,炎啸也是觉得奇怪,于是两个人一起到未曦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始终不见应答,就推门进去,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拆开一看,这才知道了未曦跟着炎凌上了炎洛山。
炎啸看到一半差点没忍住,写着漂亮的字的纸瞬间燎着了一边,要不是刚刚炎岐双开了玄级下等魂瞳炎啸心情还不错,估计这张纸早就给烧的连渣都不剩了。
怎么办?
炎啸和柳心坐在桌边,有些不安。
“要不你去炎洛山带未曦回来?”柳心试探着说。
“不行的,要想进炎洛山首先得有城主令或者城主手信,我现在去和炎焜要这两样东西他只会怀疑我要带炎凌走。”炎啸说。
“那就这么放着未曦不管吗?”柳心急了。
“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炎啸摊了摊双手,“硬闯我也不是进得去出不来,只是要是这么一闹,我们和炎家的关系势必会破裂,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真的要我让家里人动手吗?”柳心看着炎啸说。
“别激动别激动,总会有办法的。”炎啸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想让未曦回来,只是现在我需要一个两全的办法。但你要让你家里人来那可就是把事情闹的太大了,最后可能会引发城战的。”
“城战就城战,黑岩城的人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谁要是敢动我的未曦,我就让他面对黑岩城的黑岩重铠!”柳心说着,站了起来,俨然一副护子心切的雌豹的样子。
“而且你就甘心在这炎火城作一辈子震字外家的家主,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受人欺负吗?要是你展现出以前的力量,你去看看他们谁敢动动我们的孩子们?我们背后有靠山,我们怕什么?自从那件事后你就一直很消沉,为什么呢,亲爱的啸?”
“我也不想……”炎啸小声说着。
“那为什么我们不逃走呢?”柳心问,“父亲他是不会反对的。”
“我只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是对的。”炎啸说,“我有必要向父亲证明大炎乱没有错。这是我当年提出来的,现在的我有必要遵守这个承诺。”
“你能得到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只会让你受气,只会让你有苦说不出,只会想方设法的排挤你。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多嘴。”炎啸说。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话说到此,再说下去难免会闹矛盾,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而比起震字外家,炎伏云的做法就很简单了,第二天天光乍亮的时候她叫了家里的马车,“我要去炎洛山。”
炎伏云在炎家的地位无疑是超群的,她说的话没人敢反驳。所以尚在睡梦中的车夫脸都没洗就赶着马车带着炎伏云向炎洛山去。
一路上炎伏云倒是还算安静,但赶车的车夫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什么野兽的目光略过了他,那野兽的目标并不是他,但他的冷汗慢慢渗了出来。
“大小姐?”车夫试着叫了炎伏云一声。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半路上遇到什么野兽,不是他保护炎伏云,而是炎伏云来保护他。
“怎么了?”炎伏云问。
很奇怪的,炎伏云说话的时候,那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车夫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刚才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没事了,一个小东西而已。”炎伏云挥了挥手,“继续走。”
车夫答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在马车后约一百步的距离,一个人从树丛中爬起,“竟然能发现我吗?即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你们活着回去了。”
马车在山道上缓缓的爬行,不是车夫不想快,而是这有些崎岖的山路实在是难快,而车夫又不太想颠簸,于是就放慢了一些速度。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的,车夫坐在车前一边赶车一边想,要是没有刚才的那种感觉就更好了,这样晒着太阳还是蛮舒服的。那种感觉真是……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突然炎伏云探出半个身子,“停车。”
车夫不解的回望了炎伏云一眼,还是停车了。
然后炎伏云下了车,无形的火开始在她周身流转,漂亮的脸上满是肃杀,金色的眼瞳中跳动着火焰,她的额前一只金色的竖瞳睁开,“给我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这就是后辈跟前辈讲话的语气吗?还真是不懂礼数啊。”从转角后走出一个中年人来,“炎家也不过如此。”
“现在你让开路我还能让你活着回去,我有事要去办。”炎伏云说。
“要是不呢?”中年人说。
“我再说一次,让路,我有事,没工夫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炎伏云的话音中已经明显带了些焦躁。
“啧啧,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要是配合一点,也许我会给你个痛快。”中年人说,“否则……”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不说了,因为炎伏云人已经到了他面前,捏紧的拳头在他的眼中急速放大,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那一拳早已砸到了他的脸上。
没有痛的感觉,因为他那半张脸已经发麻了,隐约还有些甜腥味,他一连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炎伏云耗费了所有的耐心在这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见面就口口声声要杀自己的人身上,本来炎伏云是打算能说话解决的就绝不用拳头,可这个蠢货居然不懂见好就收。炎伏云很生气,于是她直接一拳头打上去了。
既然已经打了一拳,那就不会介意再多打几拳了,炎伏云身体没有停顿,趁着中年男人擦嘴角的空档,炎伏云冲上去又给了男人另一半脸一拳,男人原本消瘦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这种行为就是犯贱,而对于犯贱的人只能用拳头来教育。
炎伏云瞥了一眼已经像条老狗一样的男人,转身回到了马车上,“走吧。”
炎伏云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蠢货一般的中年男人,在她的马车消失在山道上后又站了起来。他原本是想杀掉炎伏云的,但真正和炎伏云面对面的时候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用杀这个字眼来吓吓炎伏云,却不曾想到这姑娘直接上来就给了自己两拳。
男人揉了揉脸,“一个小国里的小姑娘,身上怎么会有和大小姐类似的气息?真是奇怪。”
他决定跟着这个小姑娘走一遭。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他娘的累死我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时间,炎凌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将手中的镐扔在一边,顺势躺在地上喘粗气,“这都什么事啊,远比在城里要饭来的累多了。”
炎笃亮递过一杯水,“前半句我倒是同意,但要饭……好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吧。”
“屁咧,人活着,要干什么?活下去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活,干什么都可以的啊,光彩不光彩什么的,都是拿来骗小孩的。”炎凌说。
“可是父辈们的话都是经验啊。”炎笃亮说。
“呸,经验算什么东西,他们只会满口胡言,简单点说,就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只能靠吃剩饭活下去的时候,就是另一套话了,听他们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