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钧很郑重的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乔俊意味深长的说道:“上亿元的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唐总为什么要平白让出这么大一块蛋糕呢?而且,唐总就算不这么做,我恐怕也无法说什么。”
唐钧道:“我想你可能已经知道,这些天我一直派人在暗中观察着你。”
乔俊笑了笑,“我知道。”
自从了解到唐钧强大的情报能力之后,乔俊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把那么大的事情安排给自己,他不可能不派人盯着。
唐钧道:“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你是一个人才。这些天传回来的关于你的情报更让我认定,你这个人绝不是池中之物。与其等你发达了以后再去锦上添花,还不如在你发迹之前雪中送炭。”
乔俊明白了,唐钧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这是在对自己进行投资,以期得到更大的回报。一个亿虽然看上去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可是对于唐钧这样的人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如果将来自己真的发达了,那么曾经雪中送炭的他能得到的将远远不止一个亿。
虽然他的动机并不纯,但不得不说,他这么做对自己绝对是有好处的。
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乔俊道:“我和柳成权也接触过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那件事不会是他干的,他不屑于这么做!”
“我也这么认为,本来我对他的怀疑就不是很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他的嫌疑也就可以排除了。”唐钧沉吟道:“不是庞雄风,不是柳成权看来,那么这件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能不能告诉我第三个人是谁?”
唐钧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我们天悦集团表面上看虽然是一家民营企业,可当一家企业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和国家或多或少有一些联系,所以有一些东西是涉及到国家机密的。有些事,我没有权力告诉你!”
见唐钧不愿意说,乔俊也不再坚持。
唐钧道:“如果真是第三个人,那么可儿的安全问题便还没有解决,虽然我在暗处为他安排了许多保镖,但是可儿对他们好像相当排斥。而你则不同,她好像已经接受了你,所以还是要拜托你。”
吴百鸣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儿像坐过山车。
先是听说自己的亲侄儿被人打了,刚想发火,便得知打人的是乔俊,那股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些忐忑起来。随即又接到了市座打来的电话,严厉要求自己严办此事。
市座的电话刚刚放下,竟然又接到了柳成权的电话,说他对此事表示严重关注,还说乔俊是他的朋友,希望能给予照顾。
到医院探望了自己的侄儿和市座公子之后,刚刚赶到南郊分局,没想到竟又遇上了探望乔俊想要离开的唐钧,唐钧也要求自己多多关照乔俊。
一方面是要求自己严办的顶头上司,另一方面是掌握着自己命门的煞星,还有一个是要求自己关照的滨海首富,再加上一个滨海的地下王者,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吴百鸣再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夹在了中间——公安局座也不好当啊!
送走了唐钧,王有民便迎了上来,把刚才的情况向吴百鸣快速汇报了一遍,吴百鸣这才知道,这件事竟然还惊动了军方。
“乔俊现在在哪儿?”吴百鸣问道。
“在审讯室!”
“没有虐待他吧?”
“绝对不敢!”
“带我过去!”
两人刚上台阶,突然身后又是一道刺眼的光芒照了过来,等两人适应了光亮,看清了车牌的时候,吴百鸣苦笑道:“先别去了,还是一起去迎接书记吧!”
心里暗暗苦笑,且不说自己这个公安局座,市座、市委书记、滨海首富、地下王者甚至连军方都惊动了,这件事,可以算得上是轰动整个滨海的一件大事了。
这小子该不会是哪个中央大佬的公子吧?能量还真不小!
王有民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孙正清、吴百鸣和乔俊三个人,连王有民这个主人都被拒之门外。
“这件事,老赵那里怎么说?”孙正清掏出一包烟,让了让乔俊,乔俊表示不抽,他便弹出一根放在嘴上,然后把整包烟都丢给了吴百鸣。
“他说要追究到底。”吴百鸣也点了一根烟道。心里暗道无论如何自己侄儿挨的那一巴掌算是白挨了,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赵长河那边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孙正清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吴百鸣久经官场,听到这句话,心里一跳——他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这个问题等于是逼着他这个中间人物表态了。
可是表态,是那么容易的么?一个人在官场混,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做错事,而是站错队!
滨海官场,明显分成两派——赵派和孙派,虽然两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谁都知道,这两派实际上是势同水火,恨不能把对方吞的连骨头都不剩,如果站错队,那后果……吴百鸣想想就要抽口凉气。
吴百鸣不说话,孙正清也不说话,乔俊就更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吴百鸣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不难看出他心里正在进行复杂的斗争。
不仅吴百鸣心里紧张,孙正清的心里也相当紧张——他不得不考虑这样做的利弊得失,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房间里很快便烟雾缭绕。
不紧张的恐怕只有乔俊了——只有他知道吴百鸣的答案肯定是唯一的!
一支烟快要烧完了,孙正清刚想说话,吴百鸣看了乔俊一眼,似下定了决心般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两方都不参与。我觉得这样最好,明哲保身。可是现在想想,我还是错了。
赵长河这几年是越来越过份了,很多事情都超越了底线,我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想想,以我所处的位子,我两不相帮实际上已经是在帮赵长河了。再这样下去,我能想到后果,就不说为了滨海千万市民了,就算为了对的起头上这顶乌纱,我也要做点儿什么了。”
“哈哈,好。老吴啊,我等着你这句话很久了。”孙正清激动的站起来握着吴百鸣的手,“我们确实要为滨海的千万市民做些事了,赵长河做的事不仅是在自己脸上抹黑,连带我们一起被他给抹了啊。我们不能让市民指着咱们的脊梁骨骂。”
“被骂的最凶的不还是我吗?”吴百鸣苦笑。因为赵长河直接参与的缘故,滨海很多案件根本无法审理,治安也越来越差,市民自然而然的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公安这边。他这个公安局座更是首当其冲。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做点事弥补他们。老吴啊,你手里有什么料没?”孙正清开门见山地问,也不管乔俊这个外人在旁边听着。
吴百鸣心道这乔俊果然是孙正清的人,连这种事情都不回避他,轻声说道:“有,但份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