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无常，莫要透露。”

戚萱点头如啄米。苏顾忱见她对着空气空点头，不禁道：“姑娘……在看什么？”

眨眼间回过头，身后又是空空如也。戚萱忍着心里的火气，笑道：“无事，你且在此处，我去去就回。”

说罢起身跑进一旁，一人高的灌木丛中。戚萱夜视能力较好，本来在看到那一袭白衣之后就停下了脚步，可她忘了山中最不缺沙石，几粒小沙石在脚底一擦。

平地摔！

眼前越离越近的是那人的腰身，戚萱一瞬间大脑空白。不是吧，摔个跤还要扑人家怀里！？

顾清荣眼皮一抽，侧身躲开。随即伸出手。几缕发丝擦过他雪白的衣角，入耳就是那家伙不知道迟钝了多少秒的尖叫。

戚萱死死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扑面而来的泥土草根，只感觉一只手拦在她腰间，半晌，掠过脸庞的只有这山间的清风。

顾清荣抬起另一只手，万分嫌弃的拍了拍衣角。

戚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细节上的动作，立马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你看，我说他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扰乱生死，你就不怕遭天谴？”

他一开口，就连山间的风都冷了那么些许。

“他伤不至死，顶多再过几天饿死，可几天也能做很多的事啊，说不定几天内他伤就治好了呢？大人见惯生死，当然视生命为蝼蚁，几天对大人来说也只是一刹那。”戚萱笑得有些心虚。

“……”两人姿势保持许久，顾清荣手臂有些发麻，猝不及防的收了手，戚萱腰间一空，最终还是跟大地亲密接触。

戚萱疼到哀叫，只听上边一声毫无感情的：“同道中人，何须排挤。”

“哎哟…”戚萱摸摸头，“好了大人，我是新晋管理北方花卉的承衣戚萱，此行目的地酆都，还请大人带路。”

“非鬼不收。顾清荣。”

戚萱汗颜。

这个顾清荣她来前有略微了解过，世间第一位与酆都阴司齐名的无常，做事利索说一不二，句句精简戳人要害。

看来，未来同事不太好相处。

而且听他这个语气，是被抢了业绩不爽？

“你不妨去看看，苏顾忱。”

戚萱瞳孔骤然收缩。

她到的时候苏顾忱倚着土石睡着了，却开始昏昏沉沉的发高烧。戚萱烦恼的拍拍脑袋，发现他脚底已是千疮百孔，发臭发烂。

她挥挥手，发现就在刚才，随着金光的涣散，她全身的仙力都被吓散了。

我靠！

不是吧！

她一届仙人下凡怎么就被一个无常吓散了仙力！

奇耻大辱！

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来救苏顾忱了，她只是想跟顾清荣打个招呼而已。现在顾清荣得罪了，苏顾忱万一也死了怎么办！自己下地府还不是要被两只鬼挂念！

戚萱骂骂咧咧的去捡一边的枯枝枯叶，准备生个火堆。灌木丛中有枯叶，她弯身去捡，抬头，与八只眼睛十目相对。

“啊啊啊啊啊！！！！！”

蜘蛛也就算了，巴掌大的蜘蛛是怎么回事啊！

许是拨开灌木丛的时候弄坏了它的网，戚萱头皮发麻一阵往后退。哪知那只蜘蛛六条腿一缩，径直朝她扑来。

戚萱一惊，将手上的枯枝重重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