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多么美好的世界,总会有你想象不到的人心险恶。
日斜西山,景昻率大军返回,他们并没有落败,而是浩浩荡荡地凯旋而归,全军上下一片欢腾,陵国帝君看到捷报纷纷呈来,更是一掷千金赏赐全军上下,景堩回到军中之后更是嚷嚷着要摆庆功宴,直至深夜,全军上下喝的烂醉如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王后去了何处。将士们奋战了一个日夜,无进一粒饭食,景昻为了犒赏大军,特地命人从景王宫搬来数坛美酒,此时除了景氏兄弟尚还清醒,其余人都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景堩从席间站起来,坐在景昻的案几上,一条腿弯曲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提着酒壶,往嘴里倒酒,溢出来的酒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慢慢滑下,浸湿了衣襟。景昻坐在案几后,端着酒杯。
“王兄,他们的酒量如此差,还夸下海口肚里能盛百斤,要是嫂嫂那个巾帼英雄在,绝对秒杀!对了,,,,王兄,,,,嫂嫂呢,,,,,半天没见她?”景堩放下酒壶,问道。
“不知道,估计在内帐里缝小孩子的衣物吧。”景昻漫不经心答道。两个人不经意间一提,才让人想起来白芷,她早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话音刚落,忽然间一声响,“嗖———”的一声,一只锋利的镖穿过两个人之间的缝隙,插到墙上,流苏下摇摇晃晃的信经起了他们两个人的注意,景昻立刻拿起信打开来看:景王后果然对景王一片情深,只身前来解救景王,果然令人动容,本王岂可不成人之美,特地在营房内设置了宴席,宴请景王后和景王,好让你们夫妻二人团聚。—————暘王
景昻还未从惊愕中惊醒过来,景堩反应倒是快,揪起堂下的一名士兵就怒吼到:“王后呢?!”那人脸泛红晕,神色迷离,口齿不清道:“王,,,,,王后,,,,自早晨在马厩里,,,喂,,,喂马,,,听见景王被俘,,,,,匆匆前去之后,,,再,,,再也没有见她,,,,回来,,,,”说完之后,他便晕下了。
景堩暴跳如雷:“为什么没有人来禀报,这么久了都没人注意到王后在哪!”景堩攥起拳头,手指关节处发白,:“暘王阴险狡诈,垂死挣扎想出这么个奸计,掳走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什么君子!”庆功的欣喜一扫而光,景昻紧皱眉头,眉间的思虑万千如浓厚的阴云笼盖着,手中的酒杯竟然被慢慢捏出了裂纹。
“王兄,赶快集结人马去救人啊,还在想什么!”
景昻沉思许久,却总未说出一句话。
“王兄,,,快去啊,还有犹豫什么!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景堩越是焦急万分,景昻越是异常冷静。
良久,景昻的喉结上下一动,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说些什么,可还是没有出声。
景堩一直来回的在走动,忽然,景昻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他:“不能去救她,现在不是时候,,,。”
景堩听到这话,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一脚踢翻了景昻面前的案几,乘着饭菜的盘子碎裂一地,满地狼藉,景昻还是镇定,冷静。景堩看到景昻无动于衷,拂袖而去,策马奔腾,冲向巫山脚下。
“侯爷,王后娘娘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何况还怀着侯爷的王嗣,侯爷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救王后。”一个女子掀开珠帘,对景昻说道。
“清娆,你怎么不在王宫里,怎么来这里,,,,”
素清娆走到景昻身侧,为他掸去衣服上的灰尘,“清娆担心侯爷。”
“我何尝又不想救她,可,,,,,,,”
素清娆握住景昻的手,放在心口上,安慰道:“清娆明白,好不容易打了胜仗,暘王这是垂死挣扎,想必肯定会用侯爷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池作为交换的条件,侯爷就是怕再有所变动,何况再战,不仅劳民伤财,而且会使这龙虎关周围的老百姓对我们陵国失去信心,不利于今后帝君的管理,最重要的是,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素清娆的话正道出景昻心里的所思所想,让他舒心不少。“景堩要是懂就好了,,,,,,”说完,景昻又是眉头紧缩,长长地叹了口气。
“清娆懂侯爷。”素清娆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景昻,景昻心里的愁苦,此刻,只有素清娆能缓解一二,景昻拉过素清娆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素清娆将手环在景昻的腰间:“侯爷快去吧,一定小心!”景昻眼眶湿润,温热的液体充斥在眼里,他轻轻闭上了眼,晶莹的液体便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
景昻抽出放在祭台上的破幻刃,只身前去巫山脚下。素清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勾勒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