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景昻宠幸葶笙,葶笙就再也没有退路这个道理,葶笙比任何人都懂,但又能如何?她为了南国,为了父皇,她,只能如此。
从此,她就是陵国封地景王的女子之一,从此,她又成为这深宫大院里的一个望穿秋水,与其他女人一起争宠的怨妇,从此,她又免不了要与别的女子勾心斗角。
她所期望的一生一世,也许这一世永远不会实现。
但是,葶笙的目的不仅仅是景王,这背后,事关南国的命运,天眼预示陵国必亡,她的存在,无非就是为了促使灭亡而已。
昨夜的翻云覆雨,今早还依稀在眼前,还有那一声清娆。
葶笙早已穿好了衣衫,坐在古铜镜边梳着三千青丝。从镜中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景昻,他的面容又多了几分俊朗,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那出众的面容更是平添秋色,深邃的眸轻掩着,如玉般温和的面容让多少女子为之倾心啊!
床边挂着的一丝白绸,上面血迹斑斑。
鸳鸯锦绣缎上早就该在新婚之夜有的处子之血如花般绽放。
梳齿渐渐的从头发的顶部慢慢划下,随着这黑色的瀑布一同泻下。
葶笙细细的整理昨夜得到的消息:龙虎守关的程杰中阳,虽只是个小小的中阳,但此人武艺高强,不可小觑。“仅仅只有一万守军,原来唱的是空城计。”葶笙心想。
她还在思虑着如何递出去消息而不会被怀疑身份。
“清娆。”景昻朦胧间睁开双眼,揉着头,看着周围这陌生的一切。
都说如果爱一个人,那么醒来,之后第一个就会想到哪个人。他无论是醉酒,还是初醒,嘴里永远叫着素清娆的名字。
“侯爷,您醒了,寡小君不是素夫人,我是芷儿。”葶笙微微低下头,绾着垂下的万丈青丝。
“怎么是你?呃......”景昻揉着头,那头疼欲裂的感觉如电流般贯穿全身。脑子里闪过的画面着实让他一惊。他依稀看见他抱着葶笙,慢慢按在床上。
“昨晚,我喝醉了。不识得人,王后......”景昻看见了床边的锦帕,这样也好。其实,景昻喝醉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景后。
景后告诫景昻要处理好与王后的关系,并且禁止素夫人再最近一月里侍寝,禁足于流云阁。景后向来公正,对于景昻,更是严厉,所以景昻自始对她言听计从。昨晚,也算了了景昻的一件心事。
景昻走到葶笙身后,拿起葶笙手中的玉梳,替她绾发。葶笙呆滞的望着镜中的景昻,气宇轩昂,温和尔雅,心中竟稍稍一颤。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梳发暨。
他的手法虽然笨拙,但又不失细致,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可爱,果然他也是如此。
梳妆完毕之后,景昂从玲玲朗朗的首饰中徘徊挑选出一只玉簪,斜插入她的头发里。他选的,果然与众不同,流苏相坠,温玉镶嵌。
夫妻同床异梦,暖心之举却终是有所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