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夙阳宫歌舞生平,钟乐之声在这茫茫夜色中回响,陵国诸侯景公来访,听闻这景公年轻有为,且才貌双全,一身绝学,满腹经论。
这外国使者景公初次拜访南国,南王为了与陵国诸侯结盟,吞并陵国,谋划着一件大事。
“景公,今日来访,朕正巡视江东,招待陵国,恐有不妥,景公莫见怪。”南皇正坐殿上,威严不可侵犯。
“陛下,允昮来此,并不是仅仅为访使来的,听闻南皇在我国龙虎关镇守了上万兵士,南王这是何意啊?”
景公是陵国诸侯,名允昮,赐字“昻”。此人心高气傲,不好说话,南皇本意在龙虎关攻打,从这龙虎关长趋直入,直捣陵国龙郡,这龙虎关是陵国要塞,陵国岂会不知南皇的一举一动。
南皇哑口无言,不知怎的回避这刀锋。
忽的,一群女子冲进来,个个轻纱曼舞,甚是妖艳。
葶笙面带素纱,身着罗裙,异香环绕,如天上仙女飘然而下。一曲花月吟,妖艳而不风骚,美艳而不俗套,真令人陷入颟顄。
“自是南国嫡公主,这般美艳动人,若能得此尤物,三生有幸啊!”景昻捧酒目不转睛,似乎真的被葶笙的舞姿勾去心魄。
南皇正欲解释葶笙的身份,却被皇后拦住:“景公过誉,小女并非景公所言如此,只是容貌略为顺眼些罢了。”
“皇后娘娘,此女若只得稍稍顺眼,那世间的女子便也算不得什么了。呃........”景昻忽然觉得酒劲上头,晕乎乎的一摇三晃。“景昻不胜酒力,先行一步。”
“快快送景公回去歇息。”皇后故作姿态。叫下人把景昻送回了使馆。
“皇后,你这是何意,为何不解释葶笙的身份并非嫡女,,”南王倚在床榻上,问着正在侍侯更衣的皇后。今夜,为着这件事,皇上才召皇后侍寝,皇后自然言语谨慎。
“皇上,臣妾心中有一念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陵国不在话下。”皇后蹲着身子,给皇上退下靴子,那云靴绣功了得,龙腾云升。
“哦?”皇上颇为惊奇,究竟是何计能不费一兵一卒,吞并陵国。
“联姻。”皇后慢慢坐下,附着皇上。“既是嫡公主,那就以嫡公主嫁给景公,在陵国有个传递消息的细作,知己知彼.......”
“可芷儿不是才.......”
“他不是认为葶笙是嫡公主吗?我们就来个狸猫换太子!”皇后眼神中的狠辣慢慢渗出,尖锐的刺入肌骨。
白芷前些日子跟尚书令之子秦轩订婚,就是在给白芷选夫婿时看见葶笙乱了心神那个,尚书令进来不知为何处处反对南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目的。
南皇为了防止他拉帮结派,动摇帝位,才将嫡公主白芷嫁与秦轩。南皇刚刚稳住内乱,哪有余力去管那陵国。
“能行吗?万一被识破,那我南国的威信何在?”南皇犹豫不决,皇后抓紧机会继续说服。
在这深宫,命运坎坷却由不得自己做主,无论是白芷还是葶笙,都仅仅是个战争的牺牲品,阴谋的替罪羊。可,又能如何?
景昻醒来,凝视着一角,昨夜的事,不知他记住了多少。
正当他沉思之时,一波人在园内高噪。“陵国公接旨。”
景昻立即出去,他是陵国诸侯,并不用行大礼,所以他俯身,作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国嫡公主南氏白芷端庄娴淑,倾国倾城,深得朕心,意欲将嫡女远嫁陵国,以成两国秦晋只好!”
前来宣诏的公公把诏书递给景昻,景昻满脸疑云,若有所思。待送走了公公,他立即写了一封信让信使快马加鞭送去陵国。
葶笙在听到此事是也颇为震惊,要她代替白芷去陵国和亲,这背后隐藏了多少。皇后顷刻就到了葶笙的院子里:“嫡公主,恭喜!”
“不敢当,我不是白芷,娘娘眼花,恐怕弄错了。”葶笙的话分明是话外有话。
皇后坐进正堂:“下去吧!”命令下人们退下,这空荡荡的房间也只剩她和葶笙针锋相对。
“此去陵国,你肩负重任,你父皇的计划能否得成,陵国是否能被好不费力的吞并,可就看葶公主的聪明才智了。”皇后嘴角漾起阴狠,那是久居深宫手段高明的一宫之主,葶笙仅仅十六岁,如何斗得过。
“白芷,好好侍奉!”皇后的话字字停顿,针针扎进葶笙的心里,这是一条不归路,很可能一去不返,是死是活,南国再也与她没有干系,她只是白芷,再也不是葶笙,她,是嫡公主。
葶笙匆匆与媛妃告别,便被皇后接到宫中,准备嫁娶之日。景昻也匆匆回到陵国。这桩喜事,到底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