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恒君看着洛天依那悲天悯人的小眼神,叹了口气。“收收你那泛滥的慈悲心。死去的人,你还指望我把他救回来?”
“怎么不能救啦。你不是很厉害的嘛。还能带我穿越,又是医生。这怎么连救个人都不行呢!”洛天依暗指没有医德,冷心冷血。
“依依,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就算我有药能让他复活,季修辰的尸体都被火化了。我怎么对他用药?”季修辰耐心的开导洛天依。
洛天依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哪有“复活”这一说呢。不过是她不想接受这个结局罢了。看向黎墨那无比颓然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平复心中翻腾的酸涩感。
最后一个场景,黎墨和季修北一起读完大学。独自一人回到九州。做了老师,收养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取名季辰。黎墨回国才知道自己当时并未和季修辰离婚。
季修辰战死后,他们的婚姻就结束了,她是自由的。可黎墨却不想承认,打心眼里还是认季修辰是自己的丈夫。除了季修辰那个笨蛋,还有谁会对自己那么好呢。
渐渐地,儿子长大了,黎墨也老了。可心里有一个角落却始终空着。她多想回到当年,回到自己还没有和季修北一起谋划那件蠢事来逃离季修辰的时候。如果能回去,自己和季修辰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黎墨想着,没有季修辰的生活真累啊。真累。
晏恒君突然拉住洛天依走回到“浮罗门”。打开门回到卧室。
“你们回来啦。怎么样?找到病根了吗?”司徒看晏恒君拉着黎墨走出来不禁问道。
“嗯,知道了。你去把清水端来。”晏恒君对着司徒笑了笑,让他不要太担心。“对了,季夫人,有没有进来过?”
“没有,好像有人找她,出去了。”司徒老实告诉晏恒君。转身把季夫人准备好的清水端了进来。
晏恒君鞠了捧清水喂如季老太太(黎墨)口中。黎墨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体温也渐渐正常了。可嘴唇依然鲜红如血。
晏恒君把木盆放在黎墨头顶处,将“锦上欢”的香灰撒了进去。瞬间清水变红,越来越红。
“浮罗,听得见吗?”晏恒君喊道。
洛天依听得一愣。浮罗?浮罗不是牺牲了吗。至少她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晏恒君,你别废话了,我早准备好了。”浮罗的声音想起。洛天依也不知道他在哪。只能愣愣的看着晏恒君。
听到浮罗的回答,晏恒君勾了勾嘴角。开始动手。将黎墨扶坐起来,将“锦上欢”拿近,张开黎墨的嘴。再次放入“浮罗骨上欢”。做好后,晏恒放开黎墨。看见黎墨软软的一倒下去。晏恒君猛地一站起来。
洛天依看晏恒君站起来,兴冲冲的问“好了吗,好了吗?”
晏恒君没有回答洛天依。拧眉看向司徒。司徒脸色也不太好。晏恒君将那一盆变红了的清水拿了回来,低头闻了闻。不禁低吼“该死的,怎么会有百合花粉。”
洛天依一愣,百合花粉怎么了?
司徒扫了眼洛天依开口“浮罗骨上欢要清水才能分解灵体,浮罗才能被释放。而浮罗的灵,才是治病所需要的。体则变成‘骨肌丸’。是另一味药,不过区别是‘骨肌丸’没有灵。”
“而浮罗最闻不得百合香。虽然百合益气,平火。可是和浮罗相撞。二者相冲,非但不能起到效用,反而会出异象。”
“异象?”洛天依好奇。能有什么异象。
“司徒,快去准备藜芦。”晏恒君上前捏住黎墨鼻子,阻止黎墨呼入更多的花粉。
“快去把这到了,重新倒盆清水过来。”
“好。”洛天依小跑着重新倒好清水。正准备进门,却看见房里变了样。晏恒君穿着古代长袍,跪坐在地上呕血,脸色越发惨白。洛天依刚想上前,画面一转,一位绝色的美女穿着古代华丽的宫服,搂着一具学粼粼的尸首痛苦,一旁站着个满手鲜血的老头,洛天依瞪大了眼。
老头突然抬眼看向洛天依,洛天依刚要惊呼,便被人捂住了嘴。回头一看原来是司徒。
“别看,闭上眼睛。我带着你走。”司徒头一次那么好语气的说话。
洛天依听话的闭眼,双手紧紧抓住司徒,跟着司徒的脚步走上前。
“好了,睁开来吧。”洛天依睁眼,看到面前放大的那个沾满鲜血的脸。“啊——”回头找司徒,却见司徒笑得诡异。
“啊————救命啊!”洛天依吓得大哭。
眼见自己被惨像包围,洛天依放开嗓子大喊。喊道自己都没了力气。
“起来吧。没事了。”晏恒君的声音响起。
洛天依颤巍巍的抬头去看,看到晏恒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周围也变回了卧室。
“吓死我了。刚刚我看到——”
“嘘——我知道。那就是异象。那些你看到的,都是幻像,最好忘了。不然你晚上睡不着觉。”晏恒君笑着开玩笑。
“那怎么办呀。会不会再出现?”
“藜芦拿过来了。”司徒看向晏恒君。
晏恒君接过,张开黎墨的嘴,灌了进去。很快,黎墨便有了反应,猛然一坐起来,将胃里的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晏恒君尝试喊了几声黎墨的名字。黎墨转头看他,却又昏睡过去。
“可以了,开始吧。”晏恒君将清水喂入后,让黎墨自己坐定。再割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伸入黎墨嘴里。确定血被黎墨含住后。抽出手指。走到洛天依面前,指了指浮罗门,示意洛天依和自己进去。
“该开始了。进去吧。”晏恒君出声。
“怎么啦,不是刚刚才出来吗?”洛天依不解。
“当然是治病去啊。黎墨和季修辰。嗯~?”
“去去,我去。”洛天依一听到是季修辰和黎墨这对苦命鸳鸯,来了劲。这晏恒君不是想出什么法子让两人在一起了吧。
两人打开浮罗门,跨了进去。
依旧是白色的雪,白的晃眼,也让人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