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看着两人向左边走去，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各位，大门好像在右边。”

前面两人脚步一顿，司徒长卿回头瞪着洛天依，晏恒君笑着抬了抬下巴“依依，你不是没见过药灵吗，哝，你面前就是。”洛天依一脸审视的慢慢将目光聚焦到司徒身上。

怎么看都是人啊，也看不出和她有什么不同。

司徒斜了眼洛天依，决定不再理这个傻丫头。从衣袖里取出一段圆柱形的熏香，拿过一旁的香炉放入。再割破手指，瞬间透明的液体顺着司徒的手掌缓缓滴落于香炉。不久便飘来淡淡香气。

洛天依看着那不断流出的透明如水的血液，心里开始动摇了，这丫的真不是人。

随着不断飘来的香气，洛天依慢慢闭上眼，深呼吸，尝试着分辨香料。晏恒君看了眼洛天依暗暗笑了笑。连带着司徒都多看了她几眼。

“熟沉香，茱萸子，苏合香，紫苏，龙脑……还有……我不认识它。”洛天依皱着眉头，这味道沉沉的，好压抑。“司徒，能告诉我是什么吗？”洛天依看向司徒长卿。

“是尸油！”司徒声音沉闷，脸色也不太好呢。

“额…好吧。”洛天依被恶心到了。

“依依，门开了，拿上药箱，该走了。”晏恒君适时地开口打破尴尬。

洛天依点头，惊讶的看见烟雾缭绕处竟出现一扇门。尽管已有熏香，洛天依还是闻到了淡淡花梨木香。门上镌刻着复杂的花纹，样式精美异常，花纹上还有好多道划痕，却添的恰到好处。

深深看了眼那些花纹，莫名心里有些小波动。司徒猛地把门一关，吓得洛天依回了神。跟着晏恒君走出门，眼前是某某小区大门。

“这不是**小区吗，我还以为能穿越时代呢。看来药灵也没什么了不起。”洛天依对这次“旅行”很不满。

“你————。”司徒上前一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欸。”晏恒君挡住司徒，“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次嘛，马上就有机会了。还能让你看出好戏”。

说实话，洛天依是十分相信晏恒君的，在她相信药灵的存在后。

“五区，7栋，602。”司徒凉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家？谁敲门啊。”洛天依看了看门牌号问。

晏恒君拉开洛天依，率先敲了门。

隔了半晌，里面传来开门声。“你们是——呀，司徒先生，你终于来了。他们是——？”女人略显激动的声音。

“季太太，他就是我说的百草斋的斋长。”

“奥，快请进，老太太等着您救命呐。”季太太赶紧把他们请了进来，带到了老太太房间里。

床上季老太太看起来八九十岁的年纪，虽然病着，惨白的脸依稀还能看出当年姣好的容貌。眼睛陷得很深。唇色深粉，皮肉却泛着青黑。

晏恒君没有动作，看了一会后便问：“多久了？”

“半个月了。”季太太艰涩地开口。

晏恒君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把手平放在季老太太胃部。“依依，把药箱拿过来。”

“给你。”洛天依将药箱递给晏恒君，结果换来他凉凉的一瞥。

“好吧，你要什么？我拿给你。”洛天依努了努嘴，打开药箱。却发现这哪是药箱，明明是百宝箱，里面一层层分的很清楚。上面两层香料，下面两层药材。

“取沉香四两一钱，藿香七钱，龙脑香三两，丁香碎屑六钱，鱼油半壶。取好了交给司徒。”晏恒君交代完又向季太太要了纸笔，一把扔给洛天依。

“接着记——沉香，藿香，龙脑香混合摇匀，加丁香碎屑，用炼蜜和匀。将其置于合欢树下，过两天一夜取出。倒入合欢晨露，用鱼油掺入。合成一香，制成柱状。这是制法，你去和司徒一起。”

洛天依收好纸条，向季太太点了点头，和司徒出去了。

“司徒，我们上哪找合欢树啊？”洛天依以前好像见过，可也不记得在哪见过。G市好像没什么合欢树吧。

“百草斋院子里就有。”司徒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淡淡瞧了眼洛天依。

“是么，可能是我没太在意。”笑话，她洛天依才不会承认自己傻。

两人按照原路穿过那扇门回到百草斋。门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过。司徒警觉地回头，小区门口零零散散的停了几辆车，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那女人应该没那么快发现才是。司徒带上门，跟在洛天依身后进了院子。

“沉香四两一钱，藿香七钱……”洛天依将炼蜜加了进去，封好罐子埋进刚刚让司徒挖的坑里。“我们现在干什么？”洛天依踩了踩土问。半天没等到司徒的回答，洛天依闲不住了开始八卦起来。“你和晏恒君怎么认识的？”

“他制造了我。”

“哦，对了，你是药灵啊。可你是什么药呢？”洛天依很瞧不起这个回答啊。

“徐长卿。还有些别的吧，不过都不重要了。”司徒敛眉，那些药的‘灵’都被自己融合掉了，这还要感谢那味香呢。想想又好笑，自己不就是那几味香药的混合吗。他们融合在一起了啊，在自己的血液里。

“那你怎么不叫徐长卿啊，改成司徒做什么？”洛天依打了个呵欠，真是困啊，今天一天太可怕了，自己的大脑似乎要提前当机了呢。

“呵呵——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我也记不太清了。”司徒脸上竟然出现了苦涩的，隐忍的表情。嗯，洛天依准备逮到时间好好问问晏恒君。

“对了，今天那扇门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划痕啊？”关于这个洛天依到是真想知道。

司徒转身不想回答。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好困，想睡了。”洛天依是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带你去房间里睡。外面我守着，早上接完晨露来叫你。”司徒嘱咐了几句，把洛天依带到房间，看她睡着，自己轻轻带上门回到院子里。

纵身上了合欢树，找了根壮点的枝干躺下来，鼻尖是合欢的清香，抬眼便可看见星晨。“司徒，司徒，呵——司徒——。”

药灵不是人，不要吃饭也不要睡觉，司徒长卿有时也会问自己，几千年的冰冷与孤寂自己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