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狂僧怪道
第一章 狂僧怪道

三月的江南已是暖风拂面,春意盎然。而关外辽东太子河畔还是一片冰雪。

今年的天气特别冷,往年已经冰雪初融,大地回春了,而现在比寒冬腊月也暖不上多少,一派北国风光。蓦地一阵蹄声传来,远方驰来几匹骏马。转眼到了近前。

前面是一个身穿白裘少年,围着狐狸皮的围巾,俊美的脸庞漏在外面,仿佛不知寒冷似的。后面则是三个家丁打扮的黑衣人,由于戴着帽子看不清面容,所以一时间不知多大。

沿着河边一直向西,跑出足有三十多里,渐渐的来到一个小镇外。少年大笑一声放缓了速度,等后面的三骑上来才甩蹬下马,向镇里行去。小镇很小,名字就叫小市。只有东西一条大街,两边的酒楼客栈倒有好几家。

在一家名为天宏的酒楼下了马,自有伙计把马牵去喂,四人径直上了二楼。楼下其实也有位置,但是楼上却清净了许多也暖了许多。白裘少年名为萧阳,是辽东三大家族的萧家的少爷,其余三人则是家里的仆人。

萧阳几人坐下没多久,点的酒菜便端了上来。本来三个仆人是不能和他一起吃喝的,但是这个萧阳虽然年纪不大,却很随和,何况三个仆人也不是真正的佣人,乃是家族的高手,奉命保护他的,所以四个人一起吃喝起来。

突然楼下上来两个人,是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出家人来酒楼吃喝还不算少见,可少见的是这二人竟点了酒肉,大声吃喝起来。萧阳毕竟是个少年,觉的好奇,和别人一样不由仔细打量二人。只见那和尚身材高大,灰色的僧衣一脸的凶像。而那道士则是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不过又廋又矮。

正在喝酒的和尚发现有人看他,不由的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和尚道士吗,妈的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下酒。”

霎时楼上的人都把目光收回,唯有萧阳眉头一皱,刚想说话,发现有人碰了他一下。只见是随行的高手中的一个,名叫李川,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后来因为仇家追杀,被萧阳的父亲所救,才投入萧家当了护卫。此刻他脸色煞白,一个劲的给萧阳使眼色。

萧阳虽然年轻,没有什么阅历,但自幼聪慧,知道李川事出有因,所以把口中的话咽了回去。那和尚喝了口酒,又骂道:“关外高手,全是饭桶,五剑客,三家族嘿嘿还不够佛爷一巴掌的。是不老恶。”

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答道:“还有萧家和长白剑客没试过,不过不试也罢,嘿嘿。”言下轻蔑之意谁都听的出来。

酒楼上顿时静了下来,萧阳腾的站了起来,大怒喝道:“那里来的恶僧恶道,口出狂言。”

和尚和道士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小子,找死。”和尚酒杯啪的摔到地上,站起身来。萧阳顿时间觉的一阵如山的气势压了过来,呼吸都觉得困难。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掌影直奔头上。刚想躲开,身边的李川和另外的两个人已经出手了,只见两缕寒光和一个拳头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紧接着三声闷哼,李川三人联手竟挡不住一掌,那两个人虎口裂开,短剑再也拿不住,嘡啷一声落到地上。李川往后退了一步,被萧阳扶住。纵是如此,也吐出口血来,还把桌椅撞翻了。萧阳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忙气沉丹田,脚下用力站稳。

“咦,”和尚见状,似觉意外,冷笑一声,双手一划,两个家丁顿时被掀飞,登时鲜血狂喷,不知死活。紧接着和尚高大是身躯一晃,右掌直奔萧阳头上拍去。萧阳虽然家传武功不弱,根底扎实,但毕竟缺少经验,慌忙中双掌迎了上去。和尚乃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萧阳如何能是敌手,只怕一掌也接不下来,好个李川危急中飞起一脚,把身边的一把椅子踢了起来,直奔和尚的面门而去。

和尚吼了一声,左手劈飞椅子,右掌变向捞住李川的脚脖子,咔的一下,把李川的踝骨捏折,往地上一摔。这时萧阳见状不好,刚想变招闪身去接,只听李川厉声喊道:“少主快跑。”便再无声息。

萧阳眼见三个家族护卫为保护自己眨眼间便死在当场,尤其李川平时待他犹如子侄,哪里肯走,挥拳拼命向和尚扑去。

还未等他拳头打到,便被和尚一掌打飞,顿时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迷糊之际仿佛听到一声怒喝,便不醒人事。

千山乃是长白山余脉,自古便是关外第一名山,不仅景色秀丽,千峰竞秀,万壑争流。而且更是关外第一大派长白剑派的发源地。这日山脚下的大路上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黑衣少年,面目平平,一脸的焦急。马车跑的很快,但黑衣少年还是拼命的舞动马鞭,留下一路急骤的蹄声。

蓦地车后的路上飞奔来一条人影,转眼之间来到车前,跃到车上。黑衣少年顿时一惊,待看清来人忙喜道:“叶前辈,你回来啦。”

那人一身蓝袍,大约四十多岁,此刻面色惨白,胸前衣衫凌乱,口角血迹斑斑,一条左臂下垂,只微微点头示意便靠在车箱上闭目调息。

蓝袍人名叫叶问天,乃是辽东五剑客之一的长白剑客,更是长白剑派的掌门章放的师弟,可此刻竟如此狼狈,显然受了伤,经过长途奔袭,已虚弱至极。车箱的帘低垂,看不到里面,恰好一阵冷风吹过,布帘飘动,依稀可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在里面。

越往山上跑,路越崎岖,有很多的地方更是覆盖着冰雪,好在黑衣少年驾驶的技术不凡,加上拉车的都是骏马,才一路急驰,可后来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转过一到山头,便看到一片房舍,名震关外的长白剑派到了。

萧阳只觉得混身疼痛无力,胸口发闷,仿佛来到一个黑暗的世界,迷迷糊糊的身下一阵阵颠簸起伏,便又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好像嘴被人撬开,一股辛辣被灌了进来,随即口中胃里一阵滚烫,仿佛着火烧似的难受,不由的想喊出来,可惜只是微微动了动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便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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