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涵穿越后不到一个月,就摸清了现在后宫的状况,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心惊,本以为自己熟知康熙朝的历史,应该可以在康熙朝过得非常自在。
可谁知这个康熙朝与自己所了解的几乎完全不同,自己住在佟佳氏宫中,而不是惠嫔宫中。自己的儿子,胤禩,没有被惠嫔收养,而是养在了毓庆宫,都康熙23年了,德嫔居然还没有被封妃……
种种的不同让李思涵几乎认为自己是架空了,但是朝堂之事,以及一些重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改变,李思涵觉得,自己在这个康熙朝快要待不下去了。
胤礽却不管她内心的纠结,此刻,他正看着自己桌上,内务府新送来的香囊,脸色阴沉。
这个香囊并没有什么特别,既没有投毒,也没有放什么宫廷禁药,花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前面细细的绣着五爪金龙图样,整条金龙盘成一团,头对着正面,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从图样中飞出来,背面绣着山石图样,后为大海 也很是美观,寓意四海升平。
这些都是太子香囊必备的东西,并无特殊之处,可是它的颜色却暴露了它的不同。这个香囊是有明黄色的丝锦所做。
众所周知,明黄色是皇帝的专用色,即使是太子也不可以使用这样尊贵的颜色,太子服饰一般都是杏黄色,当然也可以用其他黄色,但明黄色是万万不可碰触的。
胤礽明白,凌普虽然嚣张,却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但是,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做的,只有先惩罚他了。
胤礽立刻对何柱儿怒吼:“把凌普给孤找来!”
何柱儿何曾见过胤礽这般动怒,吓得一颤,看到了桌上的香囊,更是心惊,暗骂凌普的不知事,但是还是快速跑了出去,把正在内务府忙着清点太子这个月份例的凌普找了来。
凌普是胤礽奶娘的丈夫,是胤礽的奶公,被康熙任命为内务府总管,便于照看胤礽的用度,免得胤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
凌普刚刚进入内务府时,还稍有收敛,但随着权力越来越大,也渐渐变的嚣张起来,胤礽虽有敲打,但是人性就是如此,手握了权利,自然会嚣张。
不过凌普也是聪明,虽然嚣张,却总是有个度,从来没有克扣那个人的东西,凡事都总留一条后路,胤礽见凌普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没有再管了。
凌普被太子莫名其妙叫来,正在疑惑,一进门,就看见太子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色,吓了一跳,看到太子面前桌子上的香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连忙快步上前,直直的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这肯定不是奴才做的,奴才的品性您是知道的,奴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啊!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奴才!”
胤礽当然相信他,但现在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插手太子宫中的事用度的事物的,只有凌普一人,胤礽也找不出此事与凌普无关的证据,那么就只能先让凌普背黑锅了。
胤礽扶额,做苦恼状,对凌普说到:“孤相信你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但现在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孤也没有办法保你,你做事怎么这么不谨慎,受人以柄。罢了,这事全当给你个教训,先随孤去向皇阿玛请罪吧。”说着,拿着香囊,走了出去。
凌普缓缓起身,知道自己这次定要受些皮肉之苦,心中暗骂害自己的人,也是悔恨自己的不小心,跟在胤礽后面,表情变幻莫测。
胤礽到了乾清宫,康熙还在处理公务,听到太子来了,表情很是惊讶,按理说这个时辰,太子应该刚刚用完膳,应该正在写功课,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但惊讶归惊讶,康熙还是很快就召见胤礽,胤礽进去后,直接呈上了香囊,然后退后两步,说道:“凌普掌管内务府不利,没看好下人,竟把皇阿玛的东西送到了儿臣宫中,儿臣请命免去凌普内务府总管一职,重打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胤礽虽口说要惩罚凌普,却字字维护,将越级之罪直接变成了看管不利,责任推到了下人身上,又处以重罚,表明自己绝无维护之心,这样做,也可以将自己摘干净,表明自己并不知情,真真是好计策。
凌普跪在地上,一副惶恐状,心中却是赞叹。真不愧是太子。
康熙岂是这般好糊弄的,经历鳌拜把政,三藩之乱的他,说是老狐狸也不足为过,很快就看穿了小狐狸胤礽的伎俩,也猜到了大概。
凌普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定然是有人陷害,把明黄色的东西放到太子宫中,在诬陷太子意图不轨,使用皇帝才可使用的东西。
这可是很好的一步棋,一个小香囊,还是太子常常不同的东西,放在角落,很难被发现,现在胤礽圣眷正浓,康熙自然不会相信,但是圣眷总有淡薄的一天,到时候,这个香囊就是击倒太子有利的武器。
计谋不错,可是对方恰恰没想到,胤礽在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包括他人赏赐赠送之物时,都会一一清点,就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混在里面。于是,这个本来很完美的棋子被胤礽轻而易举的拆除。
康熙不可置否,知道太子是要保住凌普,句句在理,自己这个皇阿玛也无法说什么,再说了,这本就不是凌普的错,也就没说什么,直接让胤礽离开。
胤礽回到毓庆宫中,看着何柱儿呈上来的资料,脸色晦暗不明。
是惠嫔宫中的人。
惠嫔,喇拉氏,纳兰明珠的妹妹,皇长子胤褆的母亲,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胤礽随接触不多,却是知道,但是单凭她定然不会有这么周到的计划,也就是说纳兰明珠定然参与其中。
胤礽低笑,难怪历史上太子最终会夺嫡失败,原来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被人算计了,呵呵,明珠,孤可不是什么幼龄稚子,得罪了孤,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