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my lover 2
To my lover 2

2010年6月17日。

我终于抵达杭州。

下了飞机,我就扯着范喻在机场飞奔,这祖宗真是不好伺候,在飞机上嫌弃卫生间太小,可我到哪去给她找另外一个卫生间去,想起吕阿姨嘱咐我照顾好她,可这货非是不识好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我的忍耐力。

“诶呀,尤安,这里的卫生间那么小,你想想得多少人进去过啊,反正我宁愿憋着都不上。”我斜了斜眼,范喻满脸写着无法忍受,可双腿依然夹得紧紧的,我知晓她这是真的要无法忍受了。

我抬起手拦住了空姐,问她要了一瓶水和一个杯子。把瓶子盖拧开,缓缓倒进杯子,倏地,提高了瓶子的高度,水流声不断地撞击着范喻的耳朵,她转头过来,脸都绿了。

“你什么意思。”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看着她一脸吃屎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看不出来么,范爱卿,大外甥女我嫌这水太热了,这样凉的快,不行吗。”

我的确是范喻的外甥女,范喻的姐姐便是吕阿姨。

范爱卿看着我手上那瓶“热”的冒着寒气的水,暗暗咬牙。她用极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娘要憋不住了。”

我恍然大悟,赶忙将手里的空瓶递给她。又脱下外衣抻开,挡住她的下半身,看着她一脸菜色中露出一种迷茫的神色,压低嗓子说道:“你先将就一下,大外甥女我替你挡着,你可要小心些,莫要弄出来。”我用眼神指了指她手里的空瓶。

结果就是范爱卿将空瓶狠狠砸到我脸上,背过了身子,竟然真的一直憋到了下飞机。接下来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那一幕了。

终于解决完了这祖宗,我长吁了一口气,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我拖着神清气爽的范喻走向机场外。范喻推了推我,我不明所以,她又微微挑起了下颚,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有一个老人坐在候机厅的椅子上,这老人腰板挺得笔直,神色严肃。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后才想起来,这老人就是给我学生证的老师。

我疾步走过去,老人打量了我一下,又把视线落在我的行李箱上,我这行李箱少说也有三四个,再加上范喻的整个推车都装不下了。老人皱了皱眉,脸上显出不悦的神色,但也没说什么。拿起拐杖站了起来,板直了腰,一步一步走出机场。我和范喻亦跟了上去。

老先生打了一辆车,我倒没多大反应,只是范大祖宗不乐意了,她死死扣住行李箱,不让我放到出租车上,我懂她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可和我出来却没有什么好待遇,当然气不打一处来。

我抢过她的行李箱,扔到后备箱。打开车门,拽着她的手坐了进去。

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进去坐着。我知道范爱卿还是个好孩子的,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她一巴掌拍掉我的手。

杭州,真是应了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的景色真是比B市好了不知道多少,唐朝白居易也曾说“忆江南,最忆是杭州”。无论是一千年以前还是一千年以后,人们都会这么认为。

杭州最著名的莫过于西湖了,上演着一段段爱恨长歌。无论是白娘子和许仙,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都使这个城市冠上了浪漫的传说。

范喻趴在车窗上,看着西湖,充满着星星眼。兴奋地叫嚷着:“那是西湖吗?会不会有条蛇蹦出来啊?”我嗤笑一声,转过头来不搭理她。倒是老先生弯起了眼睛。

她又开始叫喊着。问我西施是不是老家在西湖。我别过头,一句话也不先说。前面的老先生到给这文盲普及了点知识。

“不是的啊小丫头,西施本名施夷光,老家是在浙江诸暨。和着西湖是没关系的。”范喻好似懂了般点点头,后来又悄悄附耳与我说。

“猪鸡是什么啊。”

终于抵达了我们要待上一个月的地方,这里与别的地方没有什么大不同的。古色古香的大庭院,天光云影,长堤卧波,往来的一条条船舫,美不胜收。

这里的确是个写生的好地方,简直堪比天堂般。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这个名额了。老先生带着我们一路左拐右饶,绕到了个小房子前,告诉我们这是我们居住的地方。我正要收拾行李搬进去,可范喻死活不让,说什么我答应了吕阿姨要照顾好她,可是却让她住着满是虫子的小破房里。

看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我斜眼看着老先生的脸色,不敢说话。老先生只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这的条件呢的却是不好,去别的地方住也成。范喻的脸色说换就换,把眼泪鼻涕一抹,扛着行李箱向外跑。我对老先生说了句对不起,拖着行李箱去追赶范喻。

其实范喻本来就不是来学习的,她跑来说什么怕我孤单,实际上就是想来旅游,又不好意思和吕阿姨说。只好想出这么个主意,说什么她到这里来还能照顾我。我看了看眼前这个能照顾我的人,躺在床上嗷嗷叫嚷着饿死了。

其实杭州的写生无非也就是那样,学生一共分两队,一路是前往西湖岸,另一路则是在西湖桥上。桥上无疑是好的,视野开阔能看到的景物远比岸上的多。而我被分配到了桥上,我提着画板,跑到那位老先生面前。

“袁先生,我不想在桥上。我要去岸上。”袁先生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神色又恢复如常。他捋了捋胡须,问我为什么。这桥上的视野更开阔才是。

我摇摇头,对他说,这桥上的视野虽然开阔,景物也多,但我只是想画这座桥而已。

袁先生沉默了一会,答应我去岸上。我又提起画板,哒哒跑向岸边,范喻站在岸边向我摆手,还装模作样的拿了个画板。我走了过去,提起她的画板,不屑的对她说,“你丫不好好跟着导游旅游跑我这来干什么,还拿个画板,拿着就拿着吧,演戏就要演全套,你怎么连笔都不带。”

她懊恼的挠了挠头,说我说怎么忘了点什么。

我也没管她,兀自坐在小马扎上,拿起支架将画板安放好,又开始调颜料。我调的正认真,冷不防肩被撞了一下,调色盘顿时成了东北大乱炖。我转过头来,罪魁祸首张着一张白脸,一对绿豆眼里带着嘲弄,还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跟我说他不是故意的。

我皱起了眉,傻子才信他说的话吧。我正准备讥讽反击,我旁边的某一物体直接拿起我涮颜料的水桶一泼,全倒在他的裤子上。吓得他哇一声惨叫,最后赶紧用画板挡住下面,好像怕别人看似的,恶狠狠的目光射向我的旁边,我用脚都能想到那是谁了。

“同学,不是故意的哈。”范喻撩起长发,嘴角含笑,眼神里却带着不屑与鄙夷。

范喻的气场相当强大,她那倨傲的的眼神便让刚才的绿豆眼明白不是好惹的人物,便指着我,对我说你等着。

我耸了耸肩。随时恭候,我笑着说。

我这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他站起身来,看着我的油画颜料。嘲讽着说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袁先生教的是水墨画,这西湖美景本来就是为我们量身准备的,而你拿着个油画盘来,真是笑话,你也不想想你之前为什么进不来推荐班。

我微微垂下眼帘,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他被我盯得有些发悚,但还是抬起头用鼻孔对着我,嫌弃的说:“你看什么。”

我还是盯着他,倏地,绽放出一抹微笑。

“没看什么,只是在想你哪里最好看。”

他被我这笑弄得一愣,紧接着又不屑的说:“那还用说,小爷我自然是脸最好看。”

我玩味的笑着。

“哦——”

他又冷笑着。“我告诉你,别讨好小爷,小爷是不会——啊!”我照着他门面就是一拳,他还没得意完,就开始惨叫,捂着鼻子,有血流从他的指缝流出,滴在地上,我估摸着鼻梁可能断了,他低头看着地上殷红的一点。身体抖动起来,抬起头怒目圆睁的瞪着我。

“我跟你拼啦——”说着就要冲过来,可是却被别人拦了下来,旁人劝他要冷静些,他却不听,狠命的挣扎着,嘴里嚷着要跟我拼了。

范喻依然用她那鄙夷的口气:“就你?拉倒吧,她可是黑五段,黑带五段什么概念懂么,就是骨折的概念。”

他听到范喻的话,顿住了身子,接着又挣脱开旁边两人的禁锢。理了理衣服,捡起地上的画板,眼睛像刀子一样射过来,我自动将那狠毒的目光理解为悲愤。无视他的悲愤,又坐回马扎上,重新调起颜料。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袁先生闹过来了,袁先生拄着拐棍,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袁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画。我又埋头画了起来。

先生清了清嗓子,说:“尤安是我请来的,不是招进来的,我希望你们各自守好本分,来这里是写生的,不是找事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教水墨画的?”众人齐齐望向绿豆眼,绿豆眼没什么表示,依然埋头苦干,但我看到他的手都快抠进了画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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